安向文對白僳趕直播時長的舉動略有耳聞,畢竟能好幾天播到20小時以上的……他白哥真的不用睡覺。

這會被問起接下來的去處,他先是看了看計劃,然後看了看天色。

日光剛沉入地平線,月亮還未徹底升上天空。

現在的時間大概七點左右,吃完飯出門應該還能……安向文思索片刻,覺得去小吃一條街也太普通了,他前面聽旅館老闆娘說晚上好像有其他活動。

於是安向文問道:「有個遊園會玩嗎白哥?」

白僳牙齒咬斷口中的鴨架子,疑惑地抬起頭:「什麼遊園會?」

「就是……」安向文翻出旅店老闆娘給的宣傳單,「為了弘揚本鎮特色文化而舉辦的活動,有擺攤賣東西的也有賣吃的,因為舉辦時間比較隨機,老闆娘建議去一趟。」

小吃街什麼時候都在,但這個遊園會卻錯過了就沒有了。

「老闆娘講下次舉辦可能就是半個月後了,我們早回去了……」見白僳還是興致平平,安向文覺得還是得投其所好,「有活動可以吃東西,我參加活動,白哥你負責吃。」

白僳想了想,勉為其難地點了頭。

反正這會回去也沒到深夜,估計沒有加餐送上門。

……

人類對湊熱鬧非常起勁。

白僳站在人群後捧著手裡的小吃,說是什麼翻倍加了料的章魚小丸子,多種味道混雜在一起形成了奇怪的口感。

普通人吃了大概會覺得奇怪,但白僳就這麼面不改色地一口一個,讓試驗新產品遭到滑鐵盧的攤主重拾了一點信心。

「謝謝謝謝捧場,這盒也送你了!」

手裡又被塞了一盒章魚燒,白僳短暫給攤主貼了個好人類的標籤。

他背後擁擠著的人群全部圍著一處看台,看台上鬼哭狼嚎的,似乎在進行什麼比賽。

參加比賽的一方就有安向文,捲毛青年說什麼要贏個大獎回來就竄了上去,把白僳丟在原地。

白僳打了個呵欠,決定再等十分鐘,如果人類還不回來他就自己回旅館。

這處遊園會全是些普通人類食物,比起深夜的夜宵加餐來,吸引力小了不少。

這麼想著,白僳站在路邊的攤位前研究起了上面賣的紅繩,繩結好看精緻,卻沒什麼特殊的味道。

「喲客人你要買這繩子嗎?我這可是福招寺開過光的紅繩,保證靈驗,包您平日鴻運當頭、順風順水。」

攤主見有客人湊過來,殷勤地介紹著,他才說了一套推銷詞,邊上賣章魚燒的老闆也開了口。

「這位兄弟看你剛剛支持我家新口味的章魚燒,我提醒你一句,山下賣的可都是三無產品。」

被人揭穿的小攤主惱火:「你不要瞎說!我在福招寺有門路才能搞來這些!」

賣章魚燒的老闆翻了個白眼:「拉到吧,有沒有門路,是不是真的開過光只有你自己知道。」

眼看著人類要吵起來,白僳伸出手,從一眾長得沒什麼區別的紅繩中挑出一根:「這根多少錢?」

原以為生意被攪,沒想到還能做成的小攤主瞬間眉開眼笑:「50元!」

見白僳掏錢乾脆還不還價,小攤主樂呵呵地拿了個袋子把紅繩裝起來。

白僳付錢接過,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問道:「福招寺也有賣這樣的紅繩?」

小攤主收了錢,態度極好:「是啊,不止賣紅繩還賣其他東西呢,不過好像賣給特別虔誠的信徒的東西不大一樣……」

白僳的視線瞥向攤位,小攤主立馬扯開話題:「我這種就是面向最普通信眾的。」

白僳的表情看不出信沒信,他挑出另一個重點問:「怎麼算虔誠的信徒?」

「錢吧。」旁邊賣章魚燒的老闆忽然插嘴,「我之前認識一家人,給福招寺捐了不少錢,從廟裡請來的東西我見過幾眼,上面仿佛有紅光流轉。」

白僳重複道:「紅光流轉?」

「是啊,看著就很高檔,不過啊……」賣章魚燒的老闆摸了摸下巴,「有一天他們忽然就不來了,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在這位老闆看來這是很奇怪的一件事,信仰虔誠的人怎麼會失約呢,更何況福招寺供奉的獨此一家,其他地方可沒有。

賣章魚燒的老闆也就隨口一提,有了新的食客後,他立馬投入到工作中去。

買紅繩加聊天花去了五分鐘,白僳站起身,正準備回頭看看人類玩得怎麼樣了,突然耳邊聽到人群前傳來一陣紛雜的叫喊聲。

「搶……搶劫了!」

「傷人人了!!!」

「當心他有刀!」

人類當場亂了起來,本來擁擠在一塊的人群如潮水般退開,將舉著刀的危險份子暴露在空地間。

去研究一個匪徒為什麼犯罪也沒什麼意義,反正現在行竊並且還捅了人一刀的男人被手上溫熱的血刺激得雙目泛紅。

被搶劫的人為什麼要叫呢……她不叫他也不會捅……都怪她……他就是缺錢了找點錢花花……對,全是她大喊大叫的錯!

慌不擇路的男人一路往前走,大部分人都已經避開,卻也有例外。

白僳站的本來就是主幹道的末尾,斜後方就是一條狹長的小巷,只要跑進去就能趁著漆黑的天色跑走。

本來,男人只要跑就行了,但他非要多做一步。

站在街角沒有動的黑髮青年被他視作了攔路的人,男人揮舞著刀子沖了過去。

伴隨著旁人「躲開」、「小心」的呼喊,男人離得黑髮青年近了,然後他看到對方朝他轉過了身子。

沒有阻擋,正面的身體完全展露在男人眼前,只要他握住刀子狠狠地刺進去,擋他路的人就會……就會——

「砰!」

白僳往後退了一步,把沒吃完的章魚燒往左手上一交,右手敲擊在男人持刀的手上。

接著重心一轉,再往後靠時撞到了誰,不過這會也沒空去看,白僳空著的手揪起因慣性而衝過頭的男性的衣領,狠狠往下一按。

男人的臉及下巴與地面發出了激烈的碰撞,聽咔嚓聲大概有哪裡的骨頭碎了。

「咔嚓。」

同一時間,白僳也覺得自己好像踩到了什麼東西。

他低頭一看。

那好像是一部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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