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浮屍疑案(1)

前言:有時候,你預感到事情要向壞的方向發展,那麼很可能這件事已經是糟的不能再糟了,只是你暫時還沒有察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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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燈節的晚上,霍大人回到家,脫下官服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腰牌竟不翼而飛了。他心中驚異:那腰牌只是亮明身份的物件,並不值錢,怎會被賊人惦記?他帶著滿心的疑惑,一夜睡得都很不安穩。

第二日,他早早到了衙門,向雷守明大人的親信吳重幕說明了情況。

吳重幕雖然表面上安慰霍焰道:「許是繩子鬆了,掉到街上了也未可知。」可是這位吳大人的心裡卻覺的七上八下的,總有種不祥的預感。後來事實證明他的預感還是很準的。

有時候,你預感到事情要向壞的方向發展,那麼很可能這件事已經是糟的不能再糟了,只是你暫時還沒有察覺罷了。

那日一早,徐記醬油鋪的現任徐老闆就向衙門報案,說是自己老婆徐夫人昨夜賞花燈後徹夜未歸。

這徐老闆一邊陳述著昨夜的種種,一邊還止不住的抽搐發笑。

唔,能看的出來,他其實很想開懷大笑,但是還是竭盡全力的忍著,且忍的甚是辛苦。

衙門負責做筆錄的小衙役無奈的說道:「不是,我說徐老闆啊,你這麼一直抽笑,咱們做不了筆錄啊。」

徐老闆趕忙正色了一番,儘可能換了副嚴肅些的模樣,回道:「呃,我笑了麼?我這是一晚上擔心的沒睡好,有點神經失調。」

小衙役不屑的搖了搖頭,低聲說道:「你老婆丟了,你還能這麼高興。」

徐老闆又正色道:「廢,廢話,你老婆丟了,你不高興啊?」

小衙役甚是無語,心裡想著這位年輕的徐老闆是徐記鋪子的上門女婿,且素聞那位徐夫人在家裡是個河東獅,這徐老闆定是沒少受過氣。所以現下他這副模樣,也就不那麼難以理解了。

錄完筆錄,小衙役就讓他先回家等信,有了消息會差人前去通知他。小衙役打發了他之後,心裡還想著,一般這種失蹤人口都是難以破案,你想啊,生不見人死不見屍,誰知道是死了還是活著呢,又沒個證人證物的,往往就不了了之了。

誰知道這案子竟能進展神速,臨近中午,就有人到衙門報案說是城東的小河裡竟浮著一具女屍,衣衫不整,髮絲凌亂,看著甚是悽慘。

小衙役攜了新入職的小仵作周義甫一同前去。

這周義甫一家三代都在衙門當差,且都是做的仵作這個行當,也可是算得上是仵作世家了。不過要說起這偵查探案能力,他和他的父親以及爺爺比起來還是差了好幾條街去。其實他腦子不笨,但是用他父親的話來說,他是「心思沒用到正地方」。

如今他爺爺年事已高,在家頤享天年。而他父親因為患了眼疾,總有些視力模糊,嚴重時甚至不能視物,上半年也就告病回家了。不過他心裡很清楚,父親對自己從事了一輩子的仵作行當還是很有些不舍,所以就把希望都寄托在他這個兒子身上。每每想到這,他都感到平添壓力。

周義甫和小衙役來到這小河邊,那屍體已被人打撈上來,旁邊一群圍觀群眾,七手八腳的指指戳戳。

周義甫戴上專用手套,將屍體仔細翻轉來看。

那小衙役見那屍身衣衫襤褸,坦胸露肉的,連胸襟也不翼而飛了,於是捂著些眼睛,與周義甫道:「我說義甫啊,我看還是著人將屍體先抬到衙門的義莊去,到了那你再想怎麼看怎麼看。這麼多老百姓圍著,實在是有傷風化。」

周義甫斜了他一眼,不緊不慢的說道:「你這就外行了,這裡很可能是案發的第一現場,我們不能丟掉一絲一毫的線索。」

那小衙役別過臉,與他說道:「好,好,好,那你先看。我在旁邊樹上靠靠,歇口氣。」

周義甫仔細查驗過屍身後,與那小衙役道:「我已經基本上探明了,這死者的死因是腦後的一個約一根手指寬窄的小傷口,傷口雖然並不明顯,但是插入卻很深。兇手很有可能是使用銳利物體,快速刺入死者腦後,置其死亡。死者身上的財物並未丟失,耳環鐲子一應首飾都還在,這手上麼還綁著個腰牌---北鎮撫司,霍焰。」

小衙役聽到「霍焰」二字心頭一驚,不過他還是一字不差的細心記錄下來。

然後這小衙役與周義甫調侃道:「這動機麼,依我看,很可能是劫色。」

周義甫哈哈大笑起來。

小衙役聽到他這麼「邪魅」的笑聲,連忙制止道:「我說你收斂些,老百姓還在旁邊圍觀呢。」

周義甫道:「這有什麼,你明明也看的很盡興,心裡浮想聯翩嘛。你雖然身子站的遠遠的,眼睛卻時不時的往這瞟,可見是被這婦人的身姿吸引......」

那小衙役趕忙用手捂住他的嘴道:「什麼婦人,這都成屍體了。你就少說兩句吧。嘴巴這麼毒,難怪年過二十了,還沒有姑娘肯嫁給你。」

周義甫向來是要面子的,一聽他這麼說,也不樂意了,馬上正色道:「胡,胡說!那是我沒有遇上自己瞧上眼的。這婚姻大事豈能兒戲,當然,當然要仔細挑揀挑揀,若是飢不擇食,只恐將來要後悔......」

這小衙役見他越說越沒譜,恐他再說出什麼淫詞艷語來,於是打斷他道:「你在這再找找看,看有沒有什麼遺漏的線索,我去尋義莊的人來收屍。」然後就一個人晃悠著前往衙門的義莊,一邊走還一邊嘆氣。

周義甫其人很有些「不著調」。人雖是好人,嘴卻很有些「沒把門」,沒有他不敢說出口的,從來是想到哪說到哪,直把旁人說的心驚肉跳,臉紅氣短。

下一幕,只見徐老闆前去義莊認屍,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嚎道:「娘子啊,你怎麼能說走就走了呢......」

他哭完出了義莊,馬上就換了一副神清氣爽的模樣。

唔,這是苦情戲演完了。

小衙役與周義甫說道:「這人,肯定有問題。」

周義甫說道:「也未必,沒準是他想換個新的耍而已。」

小衙役又是一陣唏噓。

不多時,成渡成百戶就到了衙門,這事是出在他的地界上,他怎麼也得擺擺樣子過來瞧瞧。這要擱往常的什麼殺人越貨事件,他都是只瞧一眼就交給手下的總旗去辦了。然而今天這個案子他卻出奇的上心。不為別的,只因有人盛了匿名信,大意是說這死去的徐夫人與霍焰霍大人有一腿,且昨夜上元燈節,這徐夫人還親自將一個寫有情詩的花燈贈予了這霍大人,隨即第二日這徐夫人就被發現死在了河裡,且死相悽慘,衣衫不整。

成渡邪笑一聲,說道:「嘿,有點意思啊。」

成渡身邊的姜總旗向來很知道長官心裡想些什麼,於是馬上附和道:「那個霍焰霍大人平時裝的人五人六的,想不到竟能幹出這等殺人辱屍的事情來,且人家還是個有夫之婦。」

成渡又是邪笑一聲道:「嘿,你怎麼就知道一定是殺人辱屍啊?興許他辱的時候還不是屍呢。」

眾人會意,又是一陣大笑,笑的那叫一個邪魅。

姜總旗繼續說道:「先前咱們去那霍焰的地界上抓了人來辦案子,想不到那霍焰的氣焰如此囂張,竟直接帶了人把咱們打了。如今情況可不同了,如今大人您麾下有了胡小旗這員猛將,他在擂台賽上和京營的人都能較量個高低,咱們再不用怕那霍焰。」

成渡正色道:「瞧你這話說的,好像我什麼時候怕過他似的?更何況如今是他犯了事,栽到咱們手裡。」

之後,他就和那姜小旗兩人合計著這事應該如此這般云云。

唔,總之他是打定了主意,這次定要虐的這霍焰七魂六魄連個渣都不剩,以解自己心頭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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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describechaper35withthelyric――「It'sbeenalongday.AndallI'vegottosayistomakeitstrong......」

「漫長的一天,我只得對自己說,要堅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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