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雪總會化掉,化了就變成水,水再變成水蒸氣,最終就消失不見了。仿佛它把我的夢也帶走了一般。其實眼下我很喜歡這個夢,就這樣和你一起靜靜的肩並肩立在雪地里,有一種淡淡的甜蜜。我最怕這個夢會像雪一樣有一天會消失不見。所以想到這,我就不喜歡雪了。美夢的消失總會帶給人無盡的痛苦,很多時候,得到後再失去,遠比從來沒得到過,更讓人來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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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低垂,月光清冷,一如周遭清冷的空氣,只有茶樓灶房飄出的一股裊裊炊煙稍稍給人以一種溫暖的感覺。

霍焰邁著有些猶豫的步伐,慢慢踱向茶樓的後院,或者說這是茶樓的後花園。

眼下這園子裡只有牆角的數枝梅,疏影橫斜,暗香浮動,但是一到春天,就會變得奼紫嫣紅,百花鬥豔起來了。

霍焰站在花園的入口處,望見不遠處一位佳人抱著條黑色的小狗,靜靜的立著。那孤寂的背影含著一絲欲說還休的惆悵,無聲無息間竟讓人平生幾絲憐愛之情。

他知道就是眼前這個姑娘為了自己的事連日奔波,勞神傷懷,他不經意間想起了周義甫的話,在心裡著實感動了一遭。他甚至有些記不起來上次像這樣深深的悸動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他輕輕咳嗽了兩聲,雪鳶聽到動靜,轉過頭來。

待她轉過頭的一剎那,霍焰才發現她臉上竟掛著淚痕。

雪鳶看到霍大人,頓感自己的失態,連忙用袖子拭了拭臉上殘留的淚水。

她有些尷尬的先開口說道:「霍大人近來還好麼?我聽人說您前些日子遇了牢獄之災,我和師兄都很是挂念。」

霍焰撓了撓頭,道:「的確是去那牢獄走了一遭,說起來還多虧姑娘搭救了。」

雪鳶紅了臉,道:「沒想到霍大人這麼快就知道了,一定是我師兄告訴你的。」

霍焰回道:「其實在他告訴我之前,我就猜到一二了。對了,周義甫還一直挂念著你。」

雪鳶聽到這,臉變得更紅了,竟一時語塞起來。

霍焰意識到自己所言欠妥當,於是連忙又說道:「有人在獄中托我跟你說聲抱歉。」

雪鳶聽到這,明顯有些激動起來,她面帶複雜的神色,問道:「是梅姐姐,對不對?」

霍焰點了點頭。

雪鳶又轉過頭,飽含深情的望了那牆角的紅梅一眼,嘆息著說道:「不知道她會怎麼樣?」

霍焰不知該怎麼作答,沉默了片刻,少頃才開口說道:「你倒是很善心,還一直記掛著她。我聽人說她要傷你呢。」

雪鳶莞爾一笑,抬頭望著霍焰的面龐,說道:「霍大人不是也善心的很麼,明明那人栽贓陷害於你,不但害你坐牢,還害你名譽受損。可是您竟能不計前嫌,專程去牢里探望,更難得的是還能讓她說出一番心裡話。」

霍焰微笑的問道:「姑娘如何知道在下去了牢里探望?」

雪鳶回道:「若非您誠心探望,又誠心相待,又怎會讓一個視自己為仇敵的人講出臨終所託呢?」

霍焰不覺莞爾,笑而不答,只在心裡覺得眼前這個姑娘當真是冰雪聰明。

他二人就這樣並肩站著,共同賞著那牆角凌寒傲骨的梅花。

不知不覺間,天空竟飄起雪來。

花園裡樹影投下的影子,不規則的延伸在地面上,雪鳶望了一眼身旁跟她並肩站著的霍大人,心中突然生髮一種感動到欲要哭泣的情緒。

今夜,沒有人懂得她的眼淚是為何而流,只有他能懂。

風兒變得寒冷,雪花悠悠的飄落,整個花園都是冬季的味道,唯有身邊的人讓她感到一絲溫暖,一種幸福的喜悅油然而生。她想到如果今夜的星空照耀下沒有他,自己就只有這淚痕為伴。正因為有了他,微笑才最終取代了無盡的感慨和哀婉。

突然間,她很想用自己的小手去握身邊這人的大手,心想他的手一定是一如既往的溫暖,她十分想念他的溫度。

她剛剛鼓足勇氣想要伸手去握時,懷裡的「小阿黑」喉嚨里突然發出一陣嗚鳴聲,大概是雪花落在它身上讓它感到寒冷難耐。

雪鳶連忙把它往懷裡又使勁摟了摟。

霍焰微笑的看了她一眼,說到:「下雪了,回去吧。」

雪鳶仰起頭說道:「是啊,又下雪了。這京城哪都好,就是雪下得太多了,而且還徹骨的寒冷。」

霍焰又笑著問道:「怎麼?你不喜歡雪?」

雪鳶想了想後說道:「也不能完全這麼說。我很喜歡雪的潔白,飄逸,富含詩意和浪漫的情調。但是我實在受不住它隨之帶來的嚴寒。你知道麼?我巴望著以後能到一個全年溫暖的地方生活,那裡四季花開,永遠沒有寒風刺骨和冰天雪地。」

霍焰說道:「那倒是個好地方,只是不知道姑娘所說的這個地方在哪裡?」

雪鳶笑著回道:「我爺爺說,在大陸的南面有一個終年溫暖的海島,那裡天空是蔚藍色的,大海也是蔚藍色的,海岸上有五色的貝殼,荒野上開滿五顏六色不知名的小花,那裡的人們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那裡沒有冬季,所以不會有嚴寒,更不會有暴風雪。」

霍焰笑笑說道:「如果那裡從來不下雪,那不是少了一景。你剛剛不還誇讚雪花潔白飄逸的麼?」

雪鳶想了想說道:「雪花美則美哉,但是它總是不免讓我有些失望的情緒呢。」

霍焰問道:「怎麼講?」

她回道:「雪總會化掉,化了就變成水,水再變成水蒸氣,最終就消失不見了。仿佛它把我的夢也帶走了一般。其實眼下我很喜歡這個夢,就這樣和你一起靜靜的肩並肩立在雪地里,有一種淡淡的甜蜜。我最怕這個夢會像雪一樣有一天會消失不見。所以想到這,我就不喜歡雪了。美夢的消失總會帶給人無盡的痛苦,很多時候,得到後再失去,遠比從來沒得到過,更讓人來的痛苦。」

霍焰細細的品位著她這番話,心頭不由得一驚。先前她不辭勞苦,不惜以身犯險的為了自己的事情奔波,自己僅僅是深深的感動,但卻並未深思她這番苦心背後所飽含的感情。

如今聽到她以雪來言明自己的夢,霍焰倒有些不知所措了,他不知道自己該作何回應,甚至他覺得自己在那寂寥的巷子裡的時候,就不該選擇往這茶樓的方向走。

他在心中一遍一遍的問自己:為何會選擇折回這茶樓而不是直接回家呢?

雪鳶見他沉默不語,為了打破這尷尬的氣氛,就與他說道:「對了,過段時間我要登台演戲了,到時候還請霍大人多多過來捧場啊。」

聽聞此言,霍焰從煩惱的情緒中暫時抽離出來,回道:「好說,好說,屆時在下一定到場。只是我今晚看到戲班的人好像都沒在......」

雪鳶回道:「奧,玉娘說是給他們放了假,好讓他們回鄉省親,忙了一年了,也該多回去看望看望親朋好友。」

霍焰笑而不言,心想這大約是趙挽成和玉娘共同想出的託詞,好讓戲班的人出去避避風頭,以免因那梅三姐的事遭遇禍患。至於趙挽成到底是用什麼法子讓玉娘茶樓避開衙門的追查的,他就不得而知了。他只知道就算是他自己也未必能把這事辦的這麼妥當,這麼周全。

霍焰在回去的路上腦海中不斷重現著雪鳶與他講到的那個溫暖美麗的海島。不知怎的,他這個一貫講求實際的人竟也浮想聯翩了一回。他似乎已經看到了那個海島,那裡的天空是湛藍的,海水是蔚藍的,一切都是那麼的透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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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describechaper47withthelyric――「I'vegotanangel,Shedoesn'twearanywings,Shewearsaheartthatcouldmeltmyown,Shegivesmepresents,Withherpresencealone,ShegivesmeeverythingIcouldwishfor......」

「她悄然而至,與她的孤獨同在,她給了我從來都在夢想著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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