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你在我心裡大概就像這豆汁一般吧。----什麼呀?像這臭烘烘的泔水?----大約就像你說的那樣,我是口味獨到吧,偏偏對這豆汁情有獨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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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焰這廂聽到雪鳶問自己----「我在你心裡就是這麼不入流嘛」,他感到大為頭疼。先前他囑託她要小心王公子的話,完全都是為了她好,可是也許是心有些急躁,用詞有些欠妥,這反正是聽到她耳朵里就完全不是那麼個意思了,竟成了找她茬,看不起她,甚至是侮辱她的意思。

霍焰以手扶額,煩惱了一番,便軟語道:「好了,好了,也許是我前日有些心急了,講的話難免有些個詞不達意,你又何必斤斤計較呢?你本應理解我也是一番苦心,擔心你,擔心你遇到麻煩......」

雪鳶聽他此番話有些個道歉的意思,且說的還算是情真意切,心情也就有所緩和,語氣轉為平緩的與他說道:「當真只是因為擔心我?不是有什麼別的想法?」

霍焰迷惑不解的問道:「別的想法?是什麼意思?」

雪鳶磕磕絆絆的回道:「就是,就是瞧不上我,覺得我輕浮啦,貪圖錢財啦,和那王公子不清不楚......」

霍焰略顯激動的說道:「我哪裡這樣想過?!」

雪鳶見他情緒激動的樣子,料想他不像是說謊,於是軟語寬慰道:「好了嘛,我就是想問問清楚,想知道我在你心裡到底是怎麼樣的嘛。」

霍焰無奈的搖搖頭,又嘆了口氣,然後舉起那碗豆汁,說道:「你在我心裡大概就像這豆汁一般吧。」

雪鳶聽聞此言,一臉不悅的回道:「什麼呀?像這臭烘烘的泔水?」

霍焰望了回天,低頭喝了口豆汁,然後悠悠的說道:「我不是說過了嘛,豆汁這東西,吃不慣者感到難以下咽,甚至作嘔,吃上癮的一天不吃就覺著欠點兒什麼。大約就像你說的那樣,我是口味獨到吧,偏偏對這豆汁情有獨鍾。」

雪鳶聽到他說「情有獨鍾」上,不免就窘迫了一回。她想著這人剛剛才說自己在他心裡就如同豆汁一般,此番又說對這豆汁情有獨鍾,這麼一聯想,那這意思是不是就是說他對自己有著非同尋常的感情。

這樣想著,她素白的臉上又泛起了淡淡的紅暈。

霍焰包子吃的差不多了,最後一口豆汁也下了肚,於是起身掏了些碎銀子放在桌上,又與雪鳶說道:「好了,我還得去衙門,晚了就不好了,先走一步了,你吃完了也早些回去,別再一個人到處亂逛了。」

雪鳶看見他轉身就要走,連忙一把抓住他的衣袖。

霍焰扭過頭來,不解的問道:「怎麼?還有事?」

雪鳶被他這麼一問,反而就啞然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抓住他的衣袖,是捨不得他就這麼離去麼?

少頃,她才支支吾吾的說道:「那個,上次我們泛舟在東郊的河上,看到很多漂亮的野鴨,你還說再過段時間河上會有人成群結隊的打野鴨,這是每年的一項傳統。」

霍焰點點頭道:「是這樣,怎麼?」

雪鳶低著頭,紅著臉道:「我很想去看。」

霍焰挑了眉毛問道:「怎麼,你不是說你不會游泳嗎?」

雪鳶佯裝不快,說道:「你不是說你會游嘛。」

霍焰調侃道:「哦?你竟這麼信任於我?」

雪鳶也半開玩笑的回道:「信,怎麼不信呢,你剛剛不是還標榜自己行事一向光明磊落嘛?總不至於把一個姑娘家丟在河裡喂魚,自己瀟瀟洒灑的回去吧。」

霍焰好笑又無奈的回道:「你這張嘴啊,真是得理不饒人,我口裡說過的話,全能被你歪曲編排一番。」

雪鳶挑了挑眉毛,問道:「那您說的話到底算不算數?還帶不帶我去嘛?」

霍焰認真的點點頭,回道:「當然算數,若是我此番失言了,日後還不知要得你怎樣的編排呢。」

雪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霍焰繼續說道:「這樣吧,我今日去了衙門就請好假,明日帶你去那河上看人們打野鴨,如何?」

雪鳶開心的拉了他的衣袖,問道:「真的麼?明日就去?你不騙我的?」

霍焰正色道:「千真萬確。」

雪鳶又面帶疑色的問道:「但是,但是明天河面上會有人去打野鴨麼?如果人少的話,會不會就不熱鬧了?」

霍焰望了望天,說道:「這幾日只要天晴的話,人應當都不會少。」

雪鳶聽聞此言,開懷的說道:「好啊,那我們就定在明天了。」

二人相視一笑。

霍焰望了望她拉著自己衣袖的手,又指了指自己的衣袖問道:「請問,我可以走了麼?」

雪鳶連忙訕訕的收了手,又訕訕的點了點頭。

霍焰好笑的轉身走向了衙門的方向,一路走著,還忍不住想笑。

雪鳶望著他筆挺的身姿和豪邁的步伐,也若有所思的低頭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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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碧空如洗,偶爾飄著幾朵閒雲,反而增添了不少情趣。雪鳶推開窗望了望天,暗自想到,果然是個晴天,妙的很。

這一日她早早的就梳洗完畢了,特意著了一身淺粉色罩著薄紗的長裙,裙裾上繡著朵朵白蘭花,用一條白色織錦腰帶將那不堪一握的纖纖楚腰束住。再將柔順的秀髮綰成如意髻,僅插了一支蘭花白玉簪,雖然簡潔,卻顯得清新優雅。

之後,她就一路小心翼翼的避開耳目,從茶樓的後門出去,到達和霍焰事先約定的地點。

霍焰照例是牽著馬等著她,又用馬載她去了東郊的河岸邊。

河面上果然正如霍焰所言,熱鬧的很,打野鴨時人們使用的是一種半個胳膊長度的木器,折線造型,能將野鴨打至昏厥,但又並不至死,萬一這木器掉至河面之上,也能漂浮起來,不至於沉入河底,因此可以反覆使用。

雪鳶指著那折線形的木器問道:「這就是專門用來打野鴨的工具麼?我們什麼也沒帶,怎麼辦呢?」

霍焰笑笑回道:「這東西叫飛來骨,在水面上來去自如,河岸邊會有人販賣,不用急的。」

雪鳶放心的笑了笑,又佯裝用懷疑的口吻問道:「你不是說你往年的時候並不參加這樣的活動麼,怎麼竟對這情況如此了解?」

霍焰無奈的笑笑回道:「雖然往年不曾參加,然而今年向一位姑娘許了願,少不得就得提前打探好情況啊。萬一沒有做足功課,惹得姑娘失望,保不齊又要得到一通莫名其妙的指責。」

雪鳶佯裝不快道:「我是那樣不講道理的麼?瞧你說的。」

霍焰又是好笑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二人走到河邊時,果然有小販在兜售這飛來骨,霍焰挑了兩個,又租了條船,便扶著雪鳶上了船。

雪鳶望著坐在自己對面,划著船槳的霍焰,心又開始咚咚直跳了。她不由得想起他們第一次泛舟河上的情境,那天下了濛濛細雨,雨滴打在霍焰的臉上和胳膊上,她仿佛能感受到他每一寸肌肉的用力,感受到他每一次的呼吸......

不遠處,河面上熱鬧的很,歡呼聲,指點聲,吶喊聲,還夾雜著野鴨的叫聲和扑打水面的聲音,所有的聲音都響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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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者の心に秘めた短い楽譜(胸に響く聲)---------「ぽつりと呟いたのは,本音ともつかないような,揺れている戸惑い,時々仆たちはやるせない思いで何かを許し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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