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早已經做到了迎候貴賓不期而至一般,在唐國銘等人乘坐的車輛抵達了一處看起來並不算太大、但周邊風景卻是極佳的小城之後,首先迎接唐國銘等人的便是一頓饕餮盛宴。幾個身形頗為敦實的廚師流水價地將各色美食在唐國銘等人面前鋪滿了一桌,一些平常的高端酒吧都難以見到的好酒,也被那些身形敦實的廚師毫不吝嗇地送到了唐國銘等人面前。

伸著筷子夾了一塊回鍋肉放進嘴裡,唐國銘還沒來得及享受那種美味從味蕾上爆炸開來的愉悅感覺,潘冠與包雷已經異口同聲地低叫起來:「國內運來的佐料做的,沒跑了!」

仔細品味著舌尖上傳來的鮮美味道,唐國銘轉眼看向了一名侍立在自己身後的廚師:「達瓦共和國已經夠小了,這座城市就更小!在這種地方……你們居然常備國內的調料?別的不說,這二荊條辣椒和朝天椒配出來的紅油,絕對是一周內做出來的新鮮貨?」

臉上笑得異常的憨厚,那身形敦實的廚師很有些自得地點了點頭:「您倒是個正經會吃的?現在交通運輸都相對發達了,以往出國務工的兄弟,抱著一罐子家裡帶來的醬菜當寶貝的年代,已經一去不復返了!別的不說――至少咱們華商協會旗下的餐廳里,國內來的佐料是從來不缺的!只要你們喜歡就儘管吃,管夠!」

眉頭微微一皺,唐國銘很是不經意地朝著一盤花椒魚片伸出了筷子:「華商協會?你們這兒是華商協會的……」

話沒說完,門外卻猛地傳來了一個唐國銘在通訊器中聽過的聲音:「這裡的一切,都是駐非洲華商協會所屬的,跟大使館沒有半點的關係!」

並不站起身子,甚至都不轉眼去看看聲音傳來的方向,唐國銘自顧自地品嘗著眼前的美食:「看來這駐非洲華商協會的能量還真不小?業務範圍也拓展到了舞刀弄槍的範圍了?」

全然無視了冷冷盯著自己的包雷等人,更不顧忌已經將雙手放到了桌子下面、明顯抓住了某種武器的顧維肅,出聲說話的中年人很是大大咧咧地拉開了一張椅子,在餐桌旁坐了下來,朝著剛與唐國銘說話的廚師笑道:「老張,麻煩給個碗筷?」

顯然知道這名中年人匆匆趕來,不是為了蹭這麼一頓好飯,老熊手腳飛快地為那中年人送上了一副碗筷之後,招呼著其他的幾名廚師退出了寬敞的餐廳。

伸手抓過桌上的酒瓶,中年人自顧自地為自己倒了一杯紅酒,舉杯看向了唐國銘:「小姓熊,熊毅!忝為駐非洲華商協會外聯部主任,幸會了,唐國銘中尉!」

眼神驟然一凝,唐國銘輕輕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能這麼快查到我的底細,駐非洲華商協會的能力,還真是不容小覷啊?!借問一句――駐非洲華商協會……這名字前面應該還有個歸屬地名詞吧?」

像是沒聽見唐國銘的問題,熊毅將杯中紅酒一飲而盡:「容我先說個故事吧?」

緊盯著熊毅打量了幾眼,唐國銘點頭應道:「洗耳恭聽!」

再次為自己倒上了一杯紅酒,熊毅慢慢將紅酒杯舉到了自己眼前,眼神也有些迷離起來:「就在幾年前,基於達瓦的經濟正處於起步瓶頸的艱難階段,我國政府決定對達瓦免除一部分債務――不用懷疑,就是不帶任何條件的免除債務!對於達瓦共和國來說,這肯定是天大的好事啊!當時還是使館經商處的張參贊找到達瓦管這事的司長,告訴了這個好消息。可你猜猜對方的司長說什麼?」

猛地將杯中紅酒一飲而盡,熊毅像是早料到了唐國銘不會回答自己的問題,自問自答地接著說到:「那個司長很坦然的告訴我們的人――你們免我們國家債,對我們國家自然是天大的益事,不過對我個人能得到什麼利益?」

訝然長大了嘴巴,包雷難以置信地低叫起來:「這……這破司長是缺心眼還是鬼迷心竅了?國家之間的免除債務啊!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事,他居然還敢伸手要回扣?!他是不是瘋了?」

苦笑著看向了包雷,熊毅又一次伸手抓起了酒瓶:「這就是非洲!或者說……這至少是非洲很多國家、很多部門都在發生的事情!為了某些……大的布局,為了能做到一些對所有的華人都有利益的事情,我們不得不去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但是……總不可能是張參贊、或是某些有著官方身份的人,去辦這些能叫人噁心到極點的事情吧?這可是絕對違法的!」

看向了熊毅的目光中不自覺地多了幾分寬和,唐國銘沉聲應道:「所以這些事情,就要由某個沒有官方身份背景的、但又能實實在在辦一些事情的人去做?而你……恰巧擅長這個?」

臉上的苦笑意味更重,熊毅坦然地看向了唐國銘:「恰恰相反,我真不擅長這個!」

伸手抓過了熊毅剛剛放下的酒瓶,唐國銘也為自己倒上了半杯紅酒:「你的膝蓋和手肘上都有多年前留下的大量瘢痕,這種痕跡很清楚地顯示了你經受過嚴格的野戰訓練,因為這種痕跡只有進行過多種複雜地形匍匐前進和出槍動作才能劃傷並留下;你的雙拳拳峰上留下了硬繭,儘管你多年沒有再徒手訓練過打擊沙袋或者木箱,這些老繭已經很不明顯,但是你的拳峰全是平的,說明你經歷過嚴格的、長期的格鬥訓練;你坐的姿勢很放鬆,好象脊背全然沒有了那種肌肉記憶,但是你左臂端得很穩定,右手擺動都在一定幅度之內,證明你有意識的控制著雙臂,可以隨時指揮自己的雙手要在第一時間內要去做什麼,而且你就算是坐著,雙腳踩地也踩得很實在,保證了隨時能有力地蹬地跳躍或是翻滾動作的應變力――你擅長的,應該是我們也都擅長的東西?」

讚許地超唐國銘點了點頭,熊毅臉上的苦笑痕跡多少淡去了一些:「你能看出這些,說明你已經能大致明白,為什麼我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找到你……或者說,你們的底細?」

輕輕晃動著捏在了手中的紅酒杯,唐國銘的聲音顯得平和異常:「你還知道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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