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的人和金家主帶來的那些人纏鬥在了一起。

金家主帶來的人身手不錯,江珞安身邊現在能供她自由驅使的人不多。他們打鬥許久也沒有分出勝負。

江怡珣多次想要出手幫助江家人,但每次她想要有點動作,就看到金家主躍躍欲試的樣子。

她可以肯定,只要自己稍微離江珞安遠一點,金家主立刻就會動手。反覆幾次之後,她只得作罷,守在江珞安身邊。

他們在江家前廳打鬥,鬧出的動靜並不小。但江家的其他人就像沒聽到似的,就是按兵不動。

笑話,如果可以的話,等到江珞安真的出了什麼事再出手也不遲,還可以順理成章的搶來家主的位置。

但是他們忘記了,江籌閉關的地方離前廳並不遠,否則當初就不會聽到動靜來救江珞安了。

金家主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就受到了來自江籌的攻擊。他不是江籌的對手,與江籌對上毫無勝算可言,沒過幾招就受了傷。

知道現在的形勢已經對他不利了,金家主當機立斷,丟下他帶來的其他人獨自逃跑了。

被他帶過來的人沒想到自家主人竟然自己跑了,頓時群龍無首,慌亂了起來。江籌與江怡珣同時出手,很快就將這群人制服了。

江籌這段時間一直閉關著,竟然不知道江傲天被人抓走的事情。聽了江珞安的訴說後,他不禁擔心起來。

江珞安安慰著江籌,讓他不必擔心江傲天的事情,自己早有打算。江傲天聽過她的一番解釋之後,稍微放下心來,沒有質疑她的決定。

等到江籌離開之後,江珞安隨著九姑一起去審訊在演武場上抓到的殺手。

這些殺手都被暫時關在一間空屋子裡。兩人進門之後,九姑就讓人把門關上了。

「珞安,找把椅子坐下來,看著我審問就好了。」九姑柔聲對江珞安說道。

江珞安點點頭,搬了把椅子坐在側面,還給兩人泡上了茶。

這些人都被五花大綁地捆住了,七零八落的倒在地上。九姑從懷中掏出一把短小的匕首,那匕首隻有巴掌大小,薄如蟬翼。

她走到離她最近的那個人面前,匕首輕輕一划,那個殺手的後脖子上面就多了一條紅線,有血珠從傷口裡面滲了出來。

「說吧,是誰派你們過來的?」九姑的聲音冷若冰霜。

殺手咬緊牙關悶不作聲。

「再給你一次機會,到底說不說?」

那殺手乾脆閉上了眼睛,一副準備慷慨就義的樣子。

九姑卻淡淡一笑,匕首尖鑽進了剛剛劃出來的血線裡面。她的手橫著一划,再輕輕一挑,匕首上面就多了什麼東西。

那殺手慘叫了一聲,血從後脖頸處流淌下來,幾乎就快要暈死過去,卻被九姑飛快的點了幾個大穴,連暈倒都做不到了。

江珞安定睛一看,那殺手後脖子處的皮膚竟然被九姑硬生生地割下來了,連一點肌肉都沒有傷到。

她不禁咋舌,看來九姑下起手來才是真的狠。

九姑的手一甩,像是在甩掉什麼垃圾似的,把那一片皮膚從匕首上抖落到了殺手的眼前。

「怎麼樣,還說不說?」說著,九姑的匕首就又要往這個殺手的傷口處放。

這殺手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似的。但一抹慌張的神色從他臉上閃過,他又硬生生止住了。

正在這時窗外閃過一個人影。江珞安正要扭頭去看,就看見一枚飛鏢穿透了窗紙,徑直朝著正在被九姑審問著的那個殺手飛去。

九姑背對著窗戶,但還是準確的將這枚飛鏢擊飛了。

江珞安跳下椅子撿起了這枚飛鏢,這上面淬著劇毒,來人是想要殺人滅口。

在她查看飛鏢的檔口,九姑已經一閃身追出了門外。扔飛鏢的人看見一擊不中,馬上就要逃離。但他身法卻沒有九姑快,很快就被抓了起來。

看到被九姑推著扔到地上的江家老四,被關押著的殺手們都瞪圓了眼睛。尤其是那個差點被江老四殺死的人,更是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他忍受了劇痛都沒有說出到底是誰僱傭的他。可誰能想到江老四如此不信任他們,非要親手置他於死地不可。

你不仁,那就休怪我不義了。想到這裡,那個血已經流了半個脊背的殺手恨恨地看著江老四,「就是他,是他僱傭的我們。」

九姑看向被關押著的其他人,「確定是他,沒有弄錯人嗎?」

其他的殺手心也涼了半截,聞言便道:「他讓我們趁著沒人的時候去截殺江珞安,報酬給得十分豐厚。你若是不相信的話,我那裡還有交易的憑證。」

「你血口噴人,我根本不認識你們,怎麼會跟你們做什麼交易?」江老四慌不擇路。

九姑看了他一眼,想到了當初在演武場上他的異樣。

「那時你明明傷得不重,看到珞安遭受伏擊,你不上前幫忙就算了,為何還躲在一旁看熱鬧?」

江老四回答不出來了。

九姑冷哼了一聲,就讓人把江老四關押了下去。

抓到了幕後指使的人,那這些殺手也沒有留下的必要了。

九姑看了一眼身後站著的人,暗示他們處理掉這些人。江珞安卻上前攔住了他們。

「九姑,可以等一下嗎,我先叫個人過來。」

九姑好奇地看著她,「你想叫誰?」

江珞安卻不告訴她,「九姑一會兒就知道了。」說完,她就站在窗前等著了。

江怡珣也不著急,就由著她去了。

等了約摸半盞茶的功夫,江珞安也不知看到了什麼,突然轉頭對江怡珣說道:「九姑,現在可以了。」

九姑點了點頭,在旁邊等候多時的人上前,利落地結果了這十數人的生命。

金芷兒一直被關押著,今天突然有人要帶她出去。她跟著那人走了沒多久,就看到前方屋子裡面一個兇殘如惡鬼的人手起劍落,十幾個人脖頸處同時噴出鮮血來,齊刷刷倒在了地上。

她被嚇得臉色蒼白,站在原地瑟瑟發抖,連路都走不動了。

那個帶她過來的人硬生生的拖著金芷兒,走進了那間屋子。

門「啪」地一聲在金芷兒身後關上了,她被這聲音嚇得一哆嗦,差點就要哭出來了。

「金芷兒,你想不想回去?」江珞安笑著問她。

她的笑容在金芷兒眼中卻像是奪命的刀。

「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殺我,你提什麼條件我都答應,求你放過我一馬吧。」看著滿地的屍體,金芷兒已經腿軟的走不動路了,她以為江珞安要在這裡殺她,嚇得跪倒在了地上。

江珞安見她狼狽的樣子有些好笑。金芷兒當初趾高氣揚的樣子她還沒有忘記,現在卻被嚇成了這樣。

她轉頭對身後的雲寬說道:「把她扔回金家去吧,不要留這裡礙我的眼了。」

雲寬領命,拖著軟倒在地的金芷兒就出去了。

金家主帶到江家來的那一眾高手之中,有不少都是衛箏的人。但這批人被他全部丟在了江家,衛箏借給他的這些人手自然也全部折在了裡面。

他一回去就已經有了預感,這次任務沒有成功,衛箏之後應該不會再繼續管他了。

果不其然,在金家主帶人去江家鬧事,卻被人趕了出來的消息傳開之後,衛箏就派人送來了話,說是兩人的關係就這麼斷了吧。

衛箏原本覺得金家主應該是個辦事可靠的人,所以才借給了他那麼多身邊的高手。沒想到他不僅沒辦成事,還讓他平白遭受了這麼多的損失,不禁讓他後悔不已。乾脆就藉此機會與金家主劃清了界限。

雲寬頻著金芷兒,把她送回金家的時候恰好撞上了衛箏派去給金家主送話的人。雲寬認出了這個人一直跟在衛箏旁邊,於是便順手點了金芷兒的穴位,把她扔到了金家門口的草叢裡面,自己一個人先偷偷摸進去。

他一路尾隨著這個人來到了金家主的屋子旁邊。掩藏好身體之後,雲寬便蹲在牆邊偷聽了他們的談話。

得知衛箏還與金家主私下做了些交易後,雲寬又趁著衛箏的人還沒有出來,就早早出門去了。

他把金芷兒從草叢裡面脫出來,從正門進到了金家裡面,將金芷兒扔到了金家主面前。

「金家主,你的女兒我給你送來了,以後還是少來找江家的麻煩。」

話說完,他也不等金家主的回應,徑直離開了。

金家主趕忙扶起自己虛弱的女兒,幾乎快要熱淚縱橫。

金芷兒一直是他捧在心尖上的女兒,現在卻遭遇了如此大難,甚至連神情都是恍惚的,金家主又生氣又無奈。

「芷兒,沒事了沒事了,爹再不會讓你受苦了。爹給你準備了許多丹藥,你很快就能恢復過來的。」金家主把金芷兒緊緊抱在了懷裡。

金芷兒卻苦笑了一聲,「沒用的。」

金家主此時也意識到了不對勁,「芷兒,為何你身上沒有靈力的波動?」說著,他伸手去要去為金芷兒把脈。

金芷兒猛的縮回了自己的手腕,「我的修為被廢了。」

「什麼?」金家主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強行拉過金芷兒的胳膊,顫抖著手把手指搭在了她的手腕上。

金芷兒的丹田空空如也,筋脈裡面更是沒有一絲靈氣,顯然是被人廢去了一身的修為。

金家主忍不住長嘯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

他現在自己身受重傷,又遭逢衛箏變卦,本想著等到金芷兒回到身邊幫自己復仇,卻沒有想到她提前被人廢去了修為。

他到底是做了什麼孽啊,賠了夫人又折兵。金家從頭到尾沒有撈到半點好處,卻生生賠進去了許多。

金家主與江籌打鬥時受的傷還留在身上,由於擔心金芷兒的安危,一直沒有好好的恢復一番,只是大致服了些丹藥。

如今得到如此噩耗,金家主急火攻心。不僅之前的傷口迸裂,還引發了真氣逆流,當場便奄奄一息。

金家的下人把他抬回房間去休息,匆忙請來醫師為他治病。金芷兒背後的傷口一直沒有好,甚至連半點恢復的跡象都沒有,到如今都快痛的麻木了。

她本來想告訴醫師自己也受了重傷,但看到其他人為了父親忙碌的樣子,金芷兒咬咬牙忍住了。

金家主還是沒有救過來。自從金芷兒被抓走之後,他心中的這股怨氣隱藏了很久,今天瞬間爆發出來,直接摧毀了他身體的根基。

眾人去金芷兒的房間勸她節哀,才發現她竟然傷重至此,背後的傷口無論用什麼藥都沒有絲毫效果,而且被燒傷的地方已經潰爛的不成樣子。

金芷兒背部幾乎沒有了痛覺,但深可見骨的傷口還在。在聽到自己父親去世的消息後,她也再支撐不住,當晚便不治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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