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寬回到將軍府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告訴江珞安,江傲天現在在衛箏手上。

他把自己聽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江珞安。

江珞安在與九姑道別了之後就去了安置文昭的房間。文昭昏迷了許多天,期間除了讓下人不斷的為他擦身敷藥之外,扎針的事情都是江珞安親自來做的。

今天經歷的事情太多了,幫文昭扎完針後,江珞安已經累的快不行了。她草草的洗漱了一番,就翻身上床休息去了。

文昭當天晚上便清醒了過來。

剛巧是半夜,他爬下床後第一個去尋找的就是江珞安。

江珞安睡得迷迷糊糊,慢慢半醒之中感覺到有人在看著自己。她剛一睜開眼睛,就與文昭來了個對視,黑夜之中被嚇了一大跳。

江珞安這邊的動靜也驚醒了不放心她,要與她睡在同一屋的九姑。九姑不認識文昭,只覺得是一陌生男子深更半夜闖入江珞安的臥房,拿起放在枕邊的劍就要動手。

「別,九姑,他沒有惡意的。」江珞安急忙勸住九姑,在九姑懷疑的眼神中按住她的手,把長劍重新插回到劍鞘里。

九姑看了看江珞安,又看看文昭,「這個人是誰,為什麼半夜到這裡來?」

江珞安給她解釋了半天,說到了文昭就是當初在江傲天身邊保護他的人,還曾經救了自己一命,這才終於讓九姑放下心來。

九姑穿上自己的外衣,站起身來說道:「既然這個人知道些江傲天的下落,你們現在聊聊也無妨。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我回自己的房間睡。」

九姑走後,江珞安也睡不著了,乾脆調亮燭火,與文昭商量起今後的各項事宜起來。

大致確定了之後,江珞安穿好衣服,趁著夜色去了一趟太子府。

也不知道蘇辰宇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作息習慣,這個時間了竟然還沒有睡。江珞安過去見他的時候,他還是神采奕奕的樣子。

見江珞安有些疑惑的樣子,蘇辰宇解釋道:「這段時間我一直都在裝病,為了應付那些白天來的探病的人,我只能一直裝睡。現在到了晚上還是沒有絲毫困意。」

江珞安強忍住笑意,「沒想到你深夜不睡,竟然是因為這個。對了,我想從你這裡借幾個高手過去。」

蘇辰宇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擔心江珞安明天還有要事要辦,蘇辰宇便沒有留她過夜。

第二天,金家家主吐血而亡,金芷兒也因為重傷不治身亡的消息就傳到了皇上的耳朵里。

皇上懷疑這件事是江家乾的。目前只有江家有理由,有實力干出這種事。

但是江家一早就撇清了自己的干係。

金家主受傷是因為他自己帶人去江家鬧事,最後灰溜溜的一個人跑了出來。但他出來的時候傷勢並沒有十分嚴重,至少傷不至死。而他吐血,完全是因為氣急攻心罷了。

金芷兒受傷的時候,除了森青在場,沒有其他的證人。在金家主去要人之後,江珞安也把金芷兒還給了金家。而在這其中的彎彎道道,又有誰能證明是江家下的手呢?

皇上一心想要對江家追責,卻苦於證據不夠,不能對江家問罪。

江珞安卻一直在籌划著救出江傲天的事情。

在安頓好文昭,提醒他注意好身體之後,江珞安深夜帶著向蘇辰宇借過來了幾個高手,和九姑雲寬一起出發了。

一行人偷偷潛入了衛箏住著的客棧裡面,找到了衛箏的房間。其他人先藏在周圍,九姑率先動手,提著長劍破門而入,就要向衛箏刺過去。

衛箏反應的速度也很快,拉起身邊的侍衛擋在胸前。侍衛被九姑的長劍刺了個對穿,衛箏卻趁機躲開了。

其他的侍衛也反應了過來。一部分人繼續留在屋子裡保護衛箏,其他的從屋裡出來守在了門口。

江珞安示意其他人屏住呼吸,自己伸手捏碎了一顆藥丸——黃泉引。這藥丸是用粉末聚合而成的,一被捏碎,細小的顆粒就混入了空氣之中。

毒粉飄揚在空中,衛箏的侍衛們吸入之後很快便中了毒,軟倒在了地上。

九姑一擊不中之後沒有戀戰,在堪堪與衛箏交手了幾個回合之後就從另一側的窗戶跳了出去,身影很快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衛箏沒有繼續再追,而是合上了窗戶。

他突然想起還守在門口的侍衛們,嘗試著叫了幾聲,卻沒有發現人回答。

衛箏皺皺眉頭,剛一拉開門,就吸入了無味的毒粉。

在他看到倒成一地的侍衛之後就意識到了不妙,急忙想要關門,但已經來不及了。衛箏吸入的毒粉量不多,但也足夠讓他喪失許多行動能力。

感覺自己四肢發軟的衛箏根本不可能是江珞安等人的對手,即使加上屋裡的那些侍衛也無濟於事。衛箏幾乎就是被幾個人按在地上打。

終於打夠之後,江珞安讓人把衛箏拖進了房間,綁在了屋內的柱子上。

「說吧,你到底把我父親藏到哪裡去了?」江珞安質問著衛箏。

衛箏扭過頭去,一幅打死了都不說的模樣,任江珞安再怎麼樣問都是這樣。

江珞安在他這裡問不出來,就準備親自去尋找江傲天。

她讓雲寬留在這裡看守著衛箏,自己帶著其他人在客棧內部四處搜尋。

一行人將客棧里里外外搜查了一遍,終於發現了一道隱蔽的暗門,直接通往一個小小的地牢。

江珞安帶著人從暗門進去,在潮濕的地牢裡面發現了受傷昏迷著的江傲天。

江傲天身上的傷口已經被醫治過了。但由於地牢的環境不好,傷口還是有些發炎的跡象。

他們將江傲天小心翼翼地扶了出來,卻發現綁住衛箏的繩子被人割斷了,衛箏也不見了蹤影。雲寬受了不輕的傷,正坐在一旁包紮傷口。

看到江珞安回來了,雲寬有些自責的說道:「剛才有一伙人闖進了客棧,直奔這間屋子而來。我打不過他們,讓他們把衛箏救走了。不過我看出來了,他們都是皇上的暗衛,我曾經與其中的幾人交過手,所以記得他們的模樣。」

江珞安道:「無妨,反正我暫時也不能把衛箏怎麼樣,被救走那就救走吧。」

她讓人扶起雲寬,帶著江傲天回將軍府去了。

江怡珣早早召集了江家所有的醫師,做好了為江傲天診治的準備。江傲天屋子裡的燭火一整夜都亮著,江珞安和九姑也一直熬到了天亮。

江怡珣十分擔心江傲天的傷勢。他被關押了許久,傷口得不到完全恢復,破損的皮肉有了化膿的跡象,半夜就發起了高燒。

江珞安強打起精神為父親施針,等到醫師走後已經快要累的不行了。

在給父親把脈之後,她輕聲安慰江怡珣,「九姑,放心吧,父親並無大礙。他現在正在緩慢的恢復著,很快便能恢復正常。」

雲寬離開客棧之後沒有和江珞安一起走,而是去了太子府復命。得到了蘇辰宇的指示之後,他才又回到了江珞安身邊。

九姑走後,雲寬立刻便請江珞安去太子府一趟。

江珞安倒在塌上休息了一個時辰,才跟著雲寬一起去找蘇辰宇。

剛一進門,看到端坐在屋中喝茶的那個人之後,江珞安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瑞,瑞王殿下,」江珞安說話都有些結巴了,「您竟然醒來了?」

話一出口她就知道這樣說有些不對。瑞王恢復的不錯,醒來是遲早的事。她最近一直都在忙救出江傲天的事情,有些忽略了蘇辰宇這邊,這才連瑞王醒來了都不知道。

瑞王倒對江珞安這點小小的無禮不甚在意。他醒來之後就從蘇辰宇口中聽說了江珞安,在得知就是她配製出就自己醒來的解藥之後,瑞王就對江珞安充滿了興趣。

方才這樣一見,這江珞安果然如同他想像的一般,是個聰慧美麗的女子。

瑞王對江珞安十分滿意,就指揮著自己兒子,讓他代替自己給江珞安送上一份謝禮。蘇辰宇帶著江珞安和瑞王去了太子府的寶庫裡面。

寶庫大門打開之後,蘇辰宇豪爽地一揮手,「這寶庫裡面你看上什麼就拿走吧。」

江珞安略帶新奇的走了進去,她在太子的臥房中見到了許多奇珍異寶,但還從沒進過他的寶庫裡面。就這麼在門外一看,她就已經感受到了裡面寶物的不同凡響,不由得興致勃勃。

瑞王卻沒有發話,徑直走了進去,在一眾寶物裡面挑挑撿撿。

看見自己父親像翻垃圾堆似的翻著自己藏寶庫里的東西,蘇辰宇忍不住問道:「父親大人,這裡面這麼多東西,難道就沒有一件你滿意的嗎?」

瑞王哼了一聲,「確實沒有讓我滿意的。」

蘇辰宇有些無奈了。這裡面的隨便一件東西拿出去,那可都是天價的寶貝,自己的父親卻什麼都看不上。

「算了算了,我自己送江姑娘一件東西吧。」瑞王扔下手中正在看的捲軸,伸手向自己腰間摸去。

江珞安好奇地看著他,想看看瑞王到底會送自己什麼。

瑞王從腰間的儲物玉帶裡面拿出了一物,交到了江珞安手中,「拿著吧,這個東西叫玉骨笛。它的用法想必蘇辰宇已經告訴你了。」

江珞安受寵若驚地把玉骨笛接了過來。這笛子比巴掌長不了多少,小小的一隻,渾身溫潤非常。既像是晶瑩的玉,又像是堅硬的骨。

蘇辰宇把江珞安拉出了藏寶庫。

「沒想到啊,你還挺有能耐的,父親把玉骨笛都送給你了。」蘇辰宇打趣地看著江珞安。

江珞安收下如此貴重的禮物也是覺得十分不可思議,「瑞王殿下就這樣把玉骨笛給我了?我真是沒有想到,他竟然會把玉骨笛作為禮物給我。」

要知道,皇上為了得到這隻笛子甚至還不惜與衛箏合作。而現在,那麼多人求之不得的寶貝就怎麼輕易地到了自己手裡。

江珞安又在蘇辰宇這裡坐了一會兒。瑞王殿下現在雖然醒了,但身體還十分虛弱。他畢竟在冰棺里待了那麼久,元氣一時半會是無法恢復的。

她拿出早早為瑞王配製好的丹藥,丹藥瓶子上面都貼了標籤,以便瑞王按時服下,恢復身體。

回到將軍府之後,江怡珣恰好到了江珞安的房間裡面來找她。

看著九姑滿面喜色的樣子,江珞安心裡已經隱隱有了一個猜想。

「九姑,發生了什麼事,你這麼高興?」

江怡珣笑著拉起了江珞安的手,「你父親剛剛醒了,精神還不錯,我帶你去看看他。」

江珞安也笑了,今天果然是好事成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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