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半路上的時候,前面有一大片的荊棘叢攔路。

前面過去的那隻小隊伍並沒有走大路,而是抄著近道過去的,所以沒有路過這裡。

但蘇辰宇這次帶的人多,從小路走太慢,這才選擇了這條路。

前面的人砍倒了一小片荊棘叢,好讓後面的人能夠順利通過。

但路過那裡的時候,周圍生長的那些荊棘還是可能會劃傷衣服。

江珞安一路上走的小心翼翼。前面開路的人考慮到了後面的人,所以開闢出來的這條路還算寬敞。

蘇辰宇一直走在江珞安前面,用身體幫她擋開了一些沒有被清理乾淨的荊棘。

其實並不需要他幫忙,江珞安自己已經足夠小心了。

但有他在前面無微不至的照顧著,江珞安心裏面還是感覺暖暖的,所以並沒有拒絕他的好意。

和之前被派出去的那一條隊人會合之後,那些人被重新編整到了隊伍裡面。

之前小隊的隊長走在隊伍的最前面,為眾人領路。

他們在山上休息的時間裡面發現了一條更近的路,可以抄這條小道上去。

不知道往上走了多久,江珞安終於感覺到眼前的視野開闊了一些。

抬起頭來往前看了看,她這才發現他們已經到了山頂上。

但那個嵐山閣呢,不是說好了被建在山頂上的嗎,現在怎麼還沒有看到它的蹤影?

江珞安面帶疑惑的看了看蘇辰宇,蘇辰宇發現了。

他沒有說話,而是用手指了指前方的一根大石柱。

江珞安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在上山的時候,江珞安猜想過這個嵐山閣到底會被修建在哪裡,但從來沒有想過會被修建在這個地方。

這裡已經不是什麼險峻的山頂了,分明就是建在一根石柱上面。

從他們站立的這個角度往下看過去,這根石柱就像是從最底下拔地而起一樣,從上到下幾乎都是一樣的粗細程度。

石柱周圍並沒有什麼山峰可以倚靠,所以就是直直的插在這環繞的群山中間。

他們正在站立的這個山峰已經是離那根石柱最近的那個了,但距離石柱頂端還有不遠的一段距離。

從他們的腳下綿延出一根粗壯的鐵鏈子,直接連到了那個石柱上面。

看來,嵐山閣的人也是先上到其他的山峰上,再通過其他的山峰上到那根石柱的頂端的。

想明白這一切之後,江珞安在心裏面嘖嘖了幾句。

就算是想要防備著外敵的入侵,也不至於搞得這麼複雜吧。這麼一來,普通人是難以進入到嵐山閣裡面了,但他們的人想要出去也不容易啊。

要是修為稍微低一點,或者是膽子小一點,可能就無法通過這條鐵鏈了。

畢竟下面雲霧環繞的,萬一掉下去絕對會沒命的。

「現在我們怎麼辦,直接進去嗎?」江珞安問蘇辰宇。

蘇辰宇搖了搖頭,「鐵鏈那一邊肯定有人在把守著。如果我們貿然過去的話,他們必定不會讓我們進入。」

蘇辰宇將象徵著自己身份的腰牌交給了那個領隊,讓他率先爬上鐵鏈過去,用這塊腰牌當做他們進入的憑證。

領隊領命,接過腰牌之後很快就走上了鐵鏈,朝著鐵鏈那一端的嵐山閣去了。

蘇辰宇這才轉頭來向江珞安解釋,「我們這裡這麼多人,如果貿然過去的話肯定會引起他們的警覺。到時候我們站在鐵鏈上面,他們輕易就能將我們擊落,所以才讓一個人過去表明身份。」

江珞安還是有些擔心。

「但他們都已經派出人來刺殺我了,萬一見到那個腰牌之後不認該怎麼辦,難不成我們還真的就不過去了嗎?」

她和蘇辰宇在一起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江珞安可不相信那些嵐山閣的人不知道這個消息。

蘇辰宇搖搖頭,「畢竟明面上的交情還在,他們不會在這個時候突然翻臉不認人的。」

這條鐵鏈很長,但領隊走過去並沒有用太長的時間。

果不其然,他還沒有從這條鐵鏈上面下來就被人給攔住了。

領隊伸手掏出了蘇辰宇交給他的那塊腰牌展示給眾人,「我是奉碧落庭庭主之命前來拜訪嵐山閣的。」

嵐山閣的人道:「腰牌拿給我們看一看。」

領隊聽話地把腰牌遞了過去,順勢從鐵鏈上面下來站到了地上。

看守的人認出來了這個確實是碧落庭庭主的腰牌,但還是說道:「你先在這裡等一等,我去稟報宗主。」

看守的人前腳一走,領隊後腳就把信號給蘇辰宇發過來了。

碧落庭的人排好隊從鐵鏈上面通過,整個過程井然有序。

蘇辰宇斷後,江珞安就走在他的前面。

看著江珞安的背影,蘇辰宇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回憶起了當初在浮屠宮的事情。

距離現在已經很久很久了,但就在這個時候,那年發生的情景卻一幕幕都浮現在了眼前。

當時他和江珞安的關係還沒有現在這麼好。雖然兩個人都已經心照不宣了,但無論是言語上還是行為上都仍有些避諱的。

也正是從這個時候開始,兩個人才逐漸變得親密無間的。

這些能夠被蘇辰宇帶出來的碧落庭的人都是高手。哪怕鐵鏈設置的十分巧妙,也攔不住這些人。

在那個回去報告的人回來之前,整隊人馬已經成功通過了鐵鏈。

他回來的時候就看到蘇辰宇帶著一隊人站在了嵐山閣門口,等待著進去。

雖然心裏面有些不滿,但守門人並不敢多說什麼。

要是剛才攔住他們也就罷了,但現在他們人都過來了,總不可能讓他們再回去吧。

雖然說這裡是嵐山閣的地盤,但他這麼一個小小的守門人並沒有多大的權力。

守門人傳話,說是他們的宗主恰好不在那裡,所以可能要讓他們多等一會兒了。

從他回來傳話的速度就可以看出,他說的一定是假話。

江珞安立刻就明白了。嵐山閣這是想給他們來一個下馬威,所以才故意讓他們在這裡等著的。

反正他們也不著急,等一等也就等一等吧。江珞安這樣想著,反而泰然了起來。

她在旁邊找到了一處乾淨一點的石台,乾脆舒舒服服的坐了上去。

蘇辰宇卻沒有想過要這麼等下去。

他略帶不屑的撇了一眼守門人,故意用一種十分欠揍的語氣說道:「偌大的一個嵐山閣,竟然連個主事的人都找不出來,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嗎?」

他的語氣冷嘲熱諷,江珞安聽了之後都感覺到十分不適,更別說是這個守門人了。

守門人立刻想要反駁,但剛一張嘴,他就意識到了自己的身份。

他只能低下頭,咬緊牙關對蘇辰宇說道:「真是不好意思,讓碧落庭庭主見笑了。不過也請您不要為難我,我實在是沒有辦法。」

蘇辰宇冷哼了一聲,「什麼沒有辦法,分明是你們都不把我放在眼裡。」

他一腳踹開了嵐山閣門口設置的路障,把這個守門人嚇了一跳。

這路障並不是直接擺放在路上的,而是一個被畫在地上的陣法。但蘇辰宇剛才就簡簡單單那麼一下,就直接破開了這個陣法。

下一秒,蘇辰宇手一揮,又拆下了嵐山閣門側面立著的一塊石碑。

守門人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了。

足足有三人高的石碑,蘇辰宇還沒有靠近,就直接憑藉著靈力把它拆了下來,還順勢甩到了一旁。

蘇辰宇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一直觀察著這個守門人的動靜,發現他在十分緊張的時候會下意識的往後看。

但是他後面明明沒有人。

蘇辰宇眯起眼睛看向了嵐山閣的大門。

如此看來,那個大門後面很有可能躲藏著什麼人,還是一個分量不小的人。

蘇辰宇略微提高了音量,明面上是對著那個守門人,實際上是對那個隱藏在暗處的人說道:「怎麼樣,要不然再回去找一找你的宗主。我現在脾氣不好,要是稍微不如意再拆了你們什麼東西可就不好了。」

果不其然,在他說完這番話沒有多久,嵐山閣的閣主就從門內走出來了。

明明已經躲在那裡偷聽了好久,但閣主還是裝作剛剛有事才趕來的模樣。

「碧落庭庭主,真是好久不見了。我剛才正調教幾個弟子,沒有聽到有人來傳話,所以耽擱了一些,還望老弟不要見怪啊。」閣主一副笑盈盈的模樣,仿佛看不到那些被蘇辰宇破壞掉的東西一樣。

蘇辰宇也收起了剛才裝出來的那一副陰陽怪氣,略帶歉意的笑著,「是我不對,剛才有些忍不住脾氣。」

閣主馬上表示這些都是小事,不打緊。

他看向了旁邊站著的江珞安,「這位看來就是江姑娘吧,果然是貌美如花,與您郎才女貌,簡直就是天作之合。」

江珞安禮貌性笑了笑,並不作答。

兩個人裝模作樣的寒暄了一陣過後,終於回到了正題上面。

閣主微微蹙著眉頭看向了蘇辰宇帶著的那些人,「老弟來就來了,不知道帶這麼多人過來是幹什麼?嵐山閣小門小戶的,怕是容納不了這麼多人。」

蘇辰宇輕輕挑了挑眉,「閣主說的這是什麼話,嵐山閣怎麼可能連我這點人都裝不下,就別開玩笑了。」

他故意曲解閣主的意思,繞著圈子不回答閣主的問題。

閣主在心中暗暗的罵了一句,最後只能開門見山了跟他說。

「不是我不願意讓你們進去啊,只是你這樣帶來這麼多高手,我們那些長老也不願意的呀。」閣主做出了一幅十分為難的模樣,「我這一天也不算好過,那些長老的話還是要聽一聽的。」

蘇辰宇道:「這閣主就不必擔心了。我們兩個這次前來只是想要問清楚一件事情,問完就走。」

有了他的保證,閣主終於放心了一些。

這麼多人,閣主便沒有帶他們去會客的大堂,而是直接去了一處設宴的大廳裡面。

下人端來茶水之後,江珞安在端起茶杯飲茶之前還拿出了一根銀針在裡面試了試,確定水裡邊沒有被下毒才喝下去。

閣主看到了她這個動作,說道:「江姑娘不必擔心,在下不會做出這樣暗害他人的事情。」

江珞安卻當做沒聽見一樣,反而把手中的銀針伸進了蘇辰宇的杯子裡面,又同樣的檢查了一番。

「閣主是這樣說的,但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的眼皮跳得厲害,還是想要試一試。」江珞安說得漫不經心,但實際上意思已經很明了了,她根本就不相信這個閣主所說的話。

閣主臉色沉了下來。蘇辰宇明顯護著江珞安,他不敢直接對江珞安怎麼樣,於是看向了蘇辰宇。

「庭主,要是我沒記錯的話,我和你們碧落庭似乎無仇無怨吧,只是不知道江姑娘為何對我有如此大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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