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們幾個給我抓起來,一看這體格子就是抗日分子!」這時一名偽軍軍官喝道。

「哎,長官哪,我們可不是抗日分子,我們這是過江打工去啊!」猴子忙解釋道。

「少特麼廢話,你們幾個給我爬這個汽艇上來,那個老梆子就不要了!」那個偽軍軍官說道。

(註:老梆子,即老頭)

「長官,我們真的是良民啊!我們還有良民證呢!」雷鳴他們幾個此時也只能訴苦了。

「老子說你們是抗日分子你們就是,叫你們過來就過來,非得讓老子動槍嗎?」那個偽軍軍官冷冷的說道。

隨著他的話語,那幾名日軍沒動,可是那幾名偽軍卻真的就拉動槍栓了。

不過,倒是那個一開始向他們喊話的那個偽軍並沒有動槍,反而是似笑非笑的就看著猴子他們幾個。

「勾小欠,你看在咱們原來的情份上,你就不能說句話啊?!」猴子終於忍不住了,他沖那名偽軍喊道。

嗯?一聽猴子這句話,那艘汽艇上的偽軍都愣了。

因為,勾小欠正是那名偽軍的外號!

那名偽軍軍官詫異的看向了那名叫勾小欠的偽軍,那都能把他手下士兵的外號都給喊了出來,那顯然是認識啊!

「媽了炮仗的,死猴子你少在我面前扮可憐。

你們特麼的不是抗日分子我信,可你特麼的算那門子良民?

那坑蒙拐騙偷、吃喝嫖賭抽,踹寡婦門踹絕戶墳的事你們幾個還少乾了?!

再說了,十年前你賭錢欠了我兩個銀元你現在可還沒給我呢!

湯小餅,想當年老子拉屎的時候你讓你特麼給我撿個土啦咔擦腚你都不給我撿!

還有大壯子,你當年可是打得我鼻孔穿血呢!

小樣的,今天你們這可是落在我手裡了,看我咋揣咕你們!」

那個勾小欠連罵帶說竟然還是個話癆,顯見他是和猴子他們三個真的是很熟。

而且他們好象還不是一般的熟,聽他那話里的意思他們竟然是一起長大的!

不過,聽這個勾小欠此時話里的意思,雷鳴他們這四個人已是略略放下心來了。

別看這小子說話難聽,充滿了市井小混子的腔調,但卻終究是把他們四個從抗日分子的嫌疑中給摘了出來。

此時雷鳴已是猜到這個勾小欠竟然是和猴子他們幾個在孤兒院裡一起長大的。

剛剛在船上湯小餅還感嘆舊人見少,而現在竟然在偽軍里冒了一個出來!

可是此時那腦袋轉得快的猴子和湯小餅卻已經想到更深一層的事了。

多虧丁保盛沒在這隻船上啊!這要是丁保盛在船上那他們今天可就是全撈不到好了!

丁保盛那也是偽軍,可是周讓回來一找他們後丁保盛就在偽軍中反水了。

雖然說當初丁保盛是失蹤了,但是,那個警察所中別的警察都死了卻只有他失蹤了,這說明了什麼還用問嗎?

如果丁保盛的屍體被找到了,那說明他不是抗日分子。

可是,偽軍們看到丁保盛竟然還活著,那丁保盛就定是抗日分子無疑!那明擺著就是一個裡應外合殺人奪槍!

偽軍中別人有沒有認識丁保盛的不好說,可是勾小欠那絕對是認識的,因為他們就是從小玩到大的。

勾小欠能想到丁保盛是抗日分子,那總是和丁保盛在一起的他們幾個那又怎麼可能沒有嫌疑?

而現在來看,要說勾小欠看到他們要不能聯想到什麼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勾小欠雖然跟他們一頓翻小腸,但到底還是間接的給他們證明了他們並不是抗日分子。

只此一點,這勾小欠還行,還是記得當年在一起的情份的!

這年頭,不容易啊!就是猴子他們幾個沒有跟周讓抗日之前那也是兩三年沒有看到勾小欠了。

只是此時猴子他們的心情剛輕鬆了一點,那汽艇之上有一名日軍軍官卻已經說話了。

那日軍說了什麼,雷鳴他們也沒有聽懂,他們就見勾小欠卻是向那日軍點頭哈腰的露出一副奴才相來!

要說什麼是漢奸,那絕不應當臉譜話的。

有的漢奸那長得絕對是儀表堂堂的。

比如後來全面抗戰爆發時的那個汪精衛,你說他長的帥不帥?可他就成了漢奸!

但要說漢奸里一副奴才相的那卻數勾小欠卻是最象的。

因為只有和勾小欠一起長大的猴子他們才知道,那就是日本人沒來的時候,那勾小欠要是有事求到他們頭上的時候,那也是一副賤不呲咧的奴才相!

你就聽他那個外號,他姓勾,因為是孤兒,大名已經沒有人知道了,而勾小欠那就是他的外號。

在東北話里,勾欠有兩個意思。

一個意思是說,炒菜的時候往裡面放點澱粉,這樣菜吃起來滑潤可口。

另外一個意思那就是撩騷兒挑釁的意思,那就是說一個人擅長挑釁自己卻又擺不平,才叫勾欠,所謂「欠登」那就是這麼來的!

勾小欠那副天生的氣質再加上當了偽軍之後的刻意錘鍊,就那副德性真的是要多欠就有多欠了!

要不是剛剛勾小欠在言語裡給他們打了掩護,如果說全中國只憑扮相氣質上只選一個漢奸的話,那絕對非勾小欠莫屬!

「你們都上船來,要不老子也開槍了!」勾小欠聽那日軍說完就氣勢洶洶沖雷鳴他們幾個喊道。

而且,為了證明自己不是開玩笑,他都把自己的佩槍拽出來了。

那竟然是日本人用的一把王巴匣子。

王巴匣子,那是中國人給日本人的這款手槍起的外號。

說那槍是王巴匣子可不是指那槍單個的形狀,而是那槍插在日本人的皮槍套里才象一個帶殼的王巴!

中國人真的沒有人樂意用這款槍的,打沒幾槍那子彈就夾住了,即所謂的卡殼,就是偽軍也不樂意用。

可你看人家勾小欠就樂意用,這也是他是勾小欠與眾不同的一個明證!

這回是真躲不掉了,如果勾小欠真的是向著他們能幫他們搪住這場禍事的話,他不可能摸槍。

他摸槍那也是一種他搪不住的信號。

沒奈何雷鳴他們四個人也只能撲通通的跳到了水裡往那汽艇上爬了。

果然就在他們爬上那汽艇上之後就被偽軍拿槍指住了。

那日軍的汽艇要是跑起來那可是很快的,為了防止掉江裡頭他們也只能坐在甲板上了。

這時勾小欠就的了巴嗖的湊前面來了,還給他們四個搜了身。

嘴裡依舊在絮絮叨叨的數落著猴子他們三個。

而這時那名日軍指揮官把手一揮,那汽艇便又發動起來,掉頭卻是向上游去了。

雷鳴他們四個竟然日軍給抓走了!

就在雷鳴他們四個被日軍抓上了汽艇奔著松花江上游而去之後,就見那個老艄公慌忙搖著船奔江北去了。

到了北岸之後,那老艄便和一群人會合在了一起。

又過了幾分鐘,那伙人便又分成了兩伙,一夥依舊向北去了,而另外一伙人則是三男一女重又上了船。

那老艄公便搖著船帶著那三人也向上游哈爾濱的方向而去。

此時抓走雷鳴他們四人的那兩艘汽艇自然已經跑得不見蹤影。

船上的那幾個人看著前方眼裡卻是顯出擔憂的神色,那三人正是周讓、丁保盛和柳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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