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在黑澤聯隊營地的炮彈殉爆至少造成了三十多個鬼子當場被炸身亡,二十多個鬼子重傷,這些倒霉的鬼子都是松井聯隊的,連松井節也差點被一塊彈片擊中,幸虧被一個警衛擋了一下,不然松井節至少也得臥床半個月以上。

望著滿目瘡痍的爆炸現場,現場十分的慘烈,在100多米的直徑範圍內遍布著二十多個彈坑,彈坑周邊的屍體幾乎看不到有一個完整的,有的屍體轉眼間就炸成了碎肉骨渣,有的屍體歪歪斜斜的滑倒在彈坑裡,依舊在冒著血,四周灰塵飛揚,血水四濺,血腥味濃郁的嗆鼻子。

「八嘎,八嘎呀路!」松井節差點就把牙齒都要咬碎了,那發狂的的眼神恨不得吃人。

「聯隊長閣下,偷襲者已經死了,他們穿著皇軍的軍裝,無法分辨其身份。」鬼子中隊長苦著一張臉報告說道。

兩個偷襲者,一個被炸得粉碎,另一個也早已經死了多時,鬼子中隊長派人翻遍了王全增的身上,也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八嘎!」松井節又罵了一聲,像是在罵鬼子中隊長無能,又是像在罵自己貪功,若不是他想著抓個活口,哪裡會有這樣的事,白白搭上了三十多個士兵,自己根本就用不著蹚這趟渾水的。

「松井大佐!」黑澤正三快步走了過來,他也被這眼前的一幕深深地震驚了,若不是自己帶著手下撤的及時,恐怕也難逃厄運,那麼多的炮彈殉爆可不是鬧著玩的。

松井節抬頭看了黑澤正三一眼,沒有吭聲,他現在的心情可以說是一團糟,糟糕透了。

黑澤正三看了地上的尚沒有爆炸的炮彈說道:「幸虧這一車的炮彈沒有全部爆炸,不然麻煩急更大了。」

黑澤正三並沒有危言聳聽,近一百多發炮彈同時爆炸的話,那威力簡直就是驚人的,好在騾車翻掉之後,炮彈都散了,不然真不知道該如何收場。

「松井聯隊長閣下,您的電話!」一個鬼子少尉急匆匆地跑過來說道。

松井節一愣,電話怎麼打到這裡來了?

黑澤正三道:「大佐閣下,剛才事出緊急,我們的電話線都沒有來得及撤,一定是長川支隊長打來的。」

松井節點點頭,事實上他也沒有理由生人家黑澤正三的氣,都是自己提出來的,只能咬碎牙齒和血吞。

松井節顫抖的拿起了電話,對面立即傳來了長川真田的聲音,出人意料的是,長川真田並沒有發飆,語氣反而顯得有些平靜:「松井君,傷亡了多少個士兵?」

「報告支隊長閣下,初步統計有34名士兵當場身亡,還有十餘個正在救治當中。」松井節不敢有任何的隱瞞。

「偷襲的是什麼人?」

「這個……他們兩個穿著皇軍的軍裝,卑職猜測是獨立團的人,只是找不到任何可以證明他們身份的東西。」

「知道了。」電話那頭的長川真田點點頭,這些部隊根本就不是正規的部隊,只有職務沒有軍銜,更加沒有身份證件,確認身份的確比較難,「他們是怎麼闖進來的?」

「這個……」松井節還真不知道這兩個傢伙是怎麼闖進來的,他怔怔地看著一旁的黑澤正三,好在黑澤正三還比較講義氣,接過電話說是因為當警衛中隊被抽走幫忙的時候讓他們鑽了空子。

松井節聽到電話里傳來了幾聲長川真田的罵聲,顯然對於黑澤聯隊的警衛工作十分的不滿。他越想越覺得這是有預謀的,不然怎麼可能專挑警衛中隊幫忙的時候混了進來呢?

其實,無論是松井節,還是黑澤正三都猜錯了,他們高估了王全增和李德福,這兩個人是抱著必死的信念闖進了黑澤山炮兵聯隊的營地,哪裡還想那麼多,完全是傻小子撞大運趕巧了而已。

黑澤正三掛上電話,對松井節道:「松井大佐,剛才的事真是不好意思,讓你為難了。」

松井節擺擺手,嘆了口氣黯然道:「沒什麼,這是我的決定!黑澤君不必在意。」

黑澤正三又道:「剛才支隊長閣下說了,命令我們立即集合部隊重返七星鎮!」

松井節眼睛一亮,雙手忍不住地攥起拳頭來。

……

「納尼?」長川真田不可思議地望著石本寅三,「石本君,你說的都是真的?」

「哈依!」石本寅三頓首道,「是楊桑的人回來報告說的。」

站在一旁的二郎神忙上前一步,點頭哈腰道:「將軍閣下,我們護送森鷗太君的部隊在返程的途中遭到了伏擊,太君的一個小隊全軍覆沒,我們的人僥倖逃脫了。」

長川真田的胸口猶如被大錘重重地敲了一下,先是騎兵小隊全軍覆沒,現在又是一個步兵小隊,此刻他呼吸都感覺到不是很暢快了,不過很快就沉聲問道:「為什麼保安團的人卻沒事?」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二郎神苦著臉道:「將軍閣下,我對皇軍的忠誠,那是天地可鑑啊。我的人作為車隊打頭的部隊,等他過了雷區,敵人才引爆的地雷。敵人的火力很猛,除了輕重機槍,還有迫擊炮,我的手下只能逃命……」

鬼子們面前的二郎神無疑是一個懦弱的人,這都是沒有辦法的事,誰讓賀小辮帶著一個排的偽軍毫髮無損的逃回來了,日本人懷疑自己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長川真田悶哼了一聲,知道森鷗外和鬼子步兵小隊長肯定是想讓偽軍當炮灰來著,奈何伏擊的敵人根本就不理會偽軍,他們的目的就是卡車上的藥品器材,以及押車的步兵小隊。

「森鷗君和車上的藥品器材呢?」到了這個時候,長川真田仍然沒有對二郎神捅破窗戶紙,所以只說車上拉的都是藥品器材,而不提鼠疫細菌。

「藥品器材估計是被敵人劫走了,森鷗太君在遭到襲擊之後逃到了我們的車上,後來中途要獨自走,我的人去追,到現在也沒有找到。」二郎神道,「不信,您可以問太君司機。」

跟著賀小辮他們一起的那個鬼子司機也僥倖撿了一條命回來,他立即向長川真田報告了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原來從伏擊區逃走之後,他們在半路上休息了一下,而就是在這個時候,森鷗外不知什麼原因跑了,他親眼看到四個偽軍去追森鷗外,但是他們的喊叫聲卻聽不見。

有了鬼子司機的證詞,二郎神的話就可信多了,只是長川真田卻猜不出森鷗外好好的為什麼要逃走,於是他便問了石本寅三。

石本寅三想了一下說道:「支隊長閣下,我想他也許是不敢面對近期發生的這一切吧。」

長川真田一想,還真是這麼回事,森鷗基地資料泄露的事情足以捅破天了,在天皇陛下那裡都掛上號了,關東軍獸疫預防部、關東軍659部隊、榮字1644部隊、波字8604部隊、岡字9420部隊等一批和生物化學武器研究試驗有關的部隊全部停止了研究和實驗,正在進行內部整頓。

「八嘎,這個懦夫!」

曾經是長川真田座上賓的森鷗外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得了這麼一個評價,而事實上,直到現在他都不知道自己的森鷗基地的資料全部泄露了。

那麼森鷗外到底去哪兒了呢?

鬼子司機說的是實話,森鷗外確實跑了,但是二郎神並沒有說實話,森鷗外不跑不行,因為賀小辮趁著中途休息的工夫要抓他,他能不跑嗎?

賀小辮一直在琢磨著絕對不能讓森鷗外回到長川真田身邊去,儘管鼠疫細菌都被劫走了,但是這小鬼子可是一身的壞水,讓他回去只能是放虎歸山。於是他在休息的時候,故意將森鷗外和鬼子司機分開了,並且讓兩個士兵將黑洞洞的槍口遠遠地對準了森鷗外,森鷗外一看這些偽軍用槍對著自己,當時就炸毛了,撒丫子就跑,後面的四個偽軍緊跟這就追,這也正是鬼子司機看到的那一幕。

可是,瘦弱的森鷗外如何是偽軍的對手,沒過多久就被追上了,五花大綁捆了一個結結實實的,被扔到一個荒無人煙的山溝里聽候發落。

儘管賀小辮知道這個小鬼子十惡不赦,但是留著他可能還有些用處,所以並沒有幹掉他,打算時機成熟的時候將其交給獨立團。

事情就是怎麼個事情,鬼子司機在其中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而且以森鷗中隊出的這件大事,恐怕上軍事法庭都是輕的了,他伺機逃走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長川真田、石本寅三兩個鬼子少將都沒有多想。山崎清、小笠原五郎可是恨死了森鷗外,好端端地賠上了一個小隊,兩人恨不得抓住森鷗外生吞活剝了他。

石本寅三揮手讓二郎神退下去,這才問道:「支隊長閣下,接下來該怎麼辦啊?」關於作戰的任何事情都是機密,所以根本不會讓二郎神聽到,保安三團的任務僅僅是執行日軍的命令而已。

長川真田悶哼了一聲,惱羞成怒地道:「是時候跟獨立團見真章了,我要掃平七星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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