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山大吃一驚,寺內壽一中風可不是小事,對於方面軍來說就是天大的事,忙問道:「嚴不嚴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常凌風心裡也是七八下,不知道這兩個日軍軍官說的是真是假,只能繼續聽下去。

陳瀚文道:「不是特別的嚴重,但是依舊昏迷不醒,即便是康復了身體也大不如前了。」

橫山又是一驚,連問道:「聽說司令官閣下的身體一向都很好,怎麼會出這種事情?」

陳瀚文道:「詳情不知。但是聽說和松室孝良的被刺殺和奈良家爆炸的事情有關。」

常凌風句句都聽進了耳朵里,奈良家爆炸他最清楚不過了,但是松室孝良遇刺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小鬼子不是被黑狼幹掉了嗎?

橫山唏噓道:「這些反抗勢力真是無孔不入,聽說1866部隊九成以的軍官和研究人員都玉碎了,傷亡不是一般的大。」因為在陸軍醫院供職,橫山對1866部隊多少也有所了解,兩個單位之間多少也有些交流。

陳瀚文道:「這些人確實是有些本事,竟然明目張胆地住進了皇軍的醫院中,聽說有一個受傷了,是你們陸軍醫院的醫生給他治療了槍傷。」

常凌風聽到這句話之後身子一顫,劉一鳴和馬曉慶兩個人都用驚異的目光看著他,反倒是秦天聽明白了大概的意思,臉露出激動和欣喜的表情。常凌風等人一直認為山鷹、田虎和張新鵬能夠逃離鬼子的追捕,但是苦於聽不到關於三人的任何消息,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聽了陳瀚文和橫山的談話,常凌風無疑是在黑暗中見到了一線光明,忙豎起了耳朵繼續聽下去。

橫山夾了一口菜送入口中,道:「我說怎麼一大早憲兵隊的人和特務機關的人就像是商量好了一般,都來到了陸軍醫院呢?這麼說起來,這幾個支那人還真是狡猾啊,給咱們玩了一個燈下黑!」

眾人又吃了一會兒,常凌風聽陳瀚文和橫山聊的都是其他的一些閒話,並無多少的用處,便和劉一鳴、秦天、馬曉慶離開了酒館。

走到一個胡同的偏僻所在,秦天看了一眼劉一鳴和馬曉慶,來低聲對常凌風道:「老闆,山鷹他們肯定沒事,我感覺剛才兩個鬼子說的從醫院中逃走的那幾個人就是他們。」

劉一鳴和馬曉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秦天將剛才聽到的話簡要同他們說了,兩人歡呼雀躍。

常凌風道:「現在還不能高興的太早,山鷹他們雖然從醫院裡逃離出去,但是這滿大街都是鬼子兵,他們三個不知道誰受了傷,能不能安全撤出城還是未知數。」

馬曉慶顫聲道:「我們得抓緊時間找他們三個,就是拼了我這條命,也要將他們安全地帶出去。」

劉一鳴也跟說語氣堅定地說道:「曉慶說得對,我們已經拋下過他們一次了,不能再有第二次了!」

秦天問常凌風道:「現在怎麼辦?」

常凌風看到劉一鳴和馬曉慶已經是魂不守舍、焦急萬狀,安慰二人道:「你們兩個先不要著急,我們現在找不到他們,但是鬼子也沒有找到。」轉頭對秦天道:「你先去你大哥那裡,看看有沒有三人的消息,天黑之前我們還在這個地方見面。」

秦天苦笑道:「眼下也只有如此了,希望我大哥那裡能夠有好消息。可是,你們要去哪裡呢?」

常凌風道:「眼下我們這麼找人也是如同大海撈針,找不到山鷹他們不說,還有可能遇到鬼子。所以,我決定先找個地方躲一躲。」

馬曉慶和劉一鳴均十分的不解,進成本來是來救人的,怎麼現在要躲起來了,不過,二人也算是比較了解常凌風的了,知道他做出這樣的決定必有他的原因,只是用疑惑的眼神看著常凌風,並沒有開口相問。

常凌風接著道:「剛才那兩個鬼子也說了,憲兵隊和北平特務機關都在抓人,要是我們弄出點別的動靜,他們會怎麼樣?」

劉一鳴恍然大悟道:「那肯定是焦頭爛額的,鬼子肯定要瘋了。」

常凌風笑著道:「我們就去鬼子的陸軍醫院鬧一鬧。」

……

中島一雄帶著人找了一午,也沒有見到那三個可疑的人,心中不免有些泄氣。回到了北平特務機關的總部,千田英男立找了過來,笑眯眯地對中島一雄說道:「長官,給您道喜了!」

中島一雄掃了他一眼,知道千田英男是什麼意思,但是臉並沒有露出笑意,而是愁容,說道:「眼下松室機關長屍骨未寒,你說這些話是不是有些不合時宜?」

千田英男沒想到這個馬屁沒有拍對地方,臉露出尷尬的表情,訕訕一笑:「長官教訓的是!」

中島一雄沉聲問道:「有什麼消息沒有?」

千田英男輕輕滴咳嗽一聲:「卑職已經帶人搜遍了陸軍醫院附近,包括大大小小的私人診所,都沒有找到三個人。他們好像是消失了一般。」

中島一雄臉露出了不悅的表情,道:「不可能!他們中有一個人受了傷,而且傷勢相當的嚴重,雖然子彈已經被陸軍醫院的醫生們取出來了,但是只要不按時換藥,肯定會感染的。」

千田英男苦著臉道:「卑職把所有登記在冊的診所都查過了,沒有接到過受了槍傷的病人。」

中島一雄豁然從大班椅站起身來,道:「那沒有登記的那些黑診所呢?你都查過了沒有?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做事不要毛毛躁躁的,你就是不聽,到現在都沒有一點長進!」

「哈依!」

千田英男無緣無故地被罵了一頓,心裡十分的鬱悶走出了中島一雄的辦公室。以前中島一雄倒是經常會教訓他,但是這次聽著畢竟不一樣,中島一雄那股位者的氣勢讓自己很不適應,感覺兩人之間的距離一下子疏遠了很多。

他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叫來了一個手下,命令他們立即集合,再去搜查。這些鬼子特務們也是怨聲連天,剛剛回到特工總部,屁股都沒有坐熱,一下子又被支出去了。

有兩個鬼子特務小聲抱怨嘟囔了幾句,被正在氣頭千田英男狠狠地罵了一頓,只好閉口灰溜溜的跟著千田英男出了特務機關的大門,像是大海撈針一樣奔著各個黑診所而去了。

常凌風他們來到了陸軍醫院的附近,發現這裡的鬼子戒備森嚴,從醫院出來還好,進去恐怕真有難度,因為盤查的實在是太嚴格了。他們圍著整個陸軍醫院轉了一圈,也沒有發現可乘之機。於是,常凌風讓馬曉慶和秦天去接頭,他和劉一鳴繼續在醫院附近等著,也許等天黑了有機會動手。

為了確保寺內壽一的安全,山下奉文在特護病房外整整布置了一個步兵中隊,將特護病房圍得如同鐵桶一般密不透風。除此之外,在病房的外圍,還有一個步兵中隊守著。對於寺內壽一的安全,山下奉文不敢有任何的馬虎,指定了司令部的一名中佐警衛參謀專門負責這件事。

中午時分,山下奉文又給醫院打了個電話詢問寺內壽一的病情,結果被告知司令官仍然沒有甦醒,這讓山下奉文很是無奈。隨後,山下奉文又打電話問中島一雄,結果中島一雄那裡也是沒有任何的進展,山下奉文的心頓時煩躁起來,因為城外的步兵聯隊也是一無所獲。

到了天黑的時候,秦天到了接頭的地點,只是見到了馬曉慶,頓時感到十分的驚訝,問常凌風去了什麼地方,馬曉慶說了,秦天神色暗淡地道:「我們動員了不少的同志,但是都沒有打聽到山鷹他們三個人的下落。」

馬曉慶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很是失望,儘管已經有了足夠的心理準備。秦天默默地拍拍他的肩膀,道:「走吧,去找江老闆,也許他能找到辦法。」

千田英男被中島一雄趕出去繼續搜查,並不是純碎的無用功,在查一所黑診所的時候,千田英男得知也有人過來問過了相同的問題,這一下子就能引起了他的興趣,難道是地下黨的人也在找這三個人?這麼說來的話,刺客真的有可能就是地下黨人!

千田英男思來想去,覺得這樣地毯式的搜查其實效果並不是很大,他想到了一個人,利用這個人也許可以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於是,郭二飛就被這樣帶到了千田英男的面前。

「太君,找小的有何吩咐?」郭二飛點頭哈腰地說道,在鬼子面前,他已經習慣了這副奴才像。

千田英男眯著眼睛打量著郭二飛,事實他不太願意和這樣的人打交道,但是又沒有辦法,只能勉為其難,緩緩說道:「郭桑,最近在忙什麼?」

自從投靠了日本人之後,郭二飛將所有的時間和精力都用在了秘密抓捕義和拳拳民了,恨不得連義和拳都連窩端掉。

他訕訕笑著說道:「太君,我都是瞎忙,您有什麼吩咐?」

千田英男也不跟他繞彎子,直接說道:「我還真有事找你!來,過來,我跟你詳細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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