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凌風騙過鬼子和馬曉慶等人會和後,除了十幾個戰俘提出要去見家小,其他的那些戰俘們基本上都是無家可歸,在盧斌等人的號召下決定跟著常凌風一起回七星鎮。

要說這些戰俘們也不是沒有去處,完全可以投奔其他的重慶政府的軍隊,但是一想到他們西北軍本來就是後娘養的,多半會熱臉貼冷屁股。與其在人家的屋檐下受氣,不如從新開始。這些西北軍的戰俘和游擊隊的戰俘沒少接觸,再加上這次是劉一鳴、馬曉慶將眾人解救出來的,個個心懷感激,心中更是認定了要跟著他們。

眾人又尋到了黑狼等人,見面之後分外的高興。羅冀更是沒有想到自己的部下還有這麼多的人活著,見到張林虎激動不已。對於戰俘兄弟們的決定,自然也就沒有阻攔。

第二天一早,常凌風帶著小分隊以及新收攏的戰俘們等人準備出發。羅冀、王天鎮、黃老大、秦天等人都來送行。羅冀激動地握著常凌風的手道:「江兄弟,你大功告成,當哥哥的有個不情之請,我聽手下的那些西北軍的兄弟們稱呼你為團長,不知道是否能告知我你是哪個團的團長?」

羅冀是個明白人,之前常凌風不肯透露身份,自然有他的道理,但是臨別在即,要是再不問清楚的話,恐怕就沒有機會了。

一旁的王天鎮、黃老大、秦天也都好奇地湊了過來,他們的心情跟羅冀一樣。就連盧斌也走了過來,他們只知道常凌風是八路的團長,至於是哪個團的並不知道,既然要投奔人家,總得弄清楚東家的情況吧。

常凌風笑笑道:「鄙人常凌風!」

話音剛落,羅冀、黃老大、秦天臉上均露出了萬分驚訝的表情。

盧斌看著三人,木木地問道:「常凌風?很厲害嗎?你們幹嘛都是這副表情?」

沒人理會他!

除了盧斌這些戰俘,羅冀、王天鎮、黃老大、秦天他們沒有一個沒聽到過常凌風的名字的,這個名字在華北和察哈爾一帶簡直是太響亮了,甚至在老頭子那裡也掛上了號,尤其是前一陣子弄出來的各種唁電和公祭活動,更是讓常凌風這個名字傳到了大江南北,也只有被鬼子關起來與世隔絕的這些戰俘們不知道而已。

不待羅冀等人發問,常凌風自己解釋道:「不瞞大家,之前你們聽到的、看到的都是假的,是為了迷惑小鬼子使出的障眼法。」

這個問題羅冀早就想到了,但他臉上驚詫的表情仍未消散,他沒想到的是屢次和自己合作的竟然是常凌風。

王天鎮摸著自己的後腦勺,傻呵呵地笑著說道:「常老弟啊,怪不得你不願意到我這裡當副大隊長呢,原來是老哥的廟太小了!」

眾人聽了之後,哈哈大笑。

黃老大道:「還真是我們眼拙,沒想到是常長官,實在是失敬失敬。」

黃老大之前在29軍中的軍銜只是上尉而已,而常凌風的職務是團長,軍銜應該是上校,黃老大稱他為長官自然沒有問題。

常凌風去擺了擺手道:「黃大哥真是折煞我了,我們小小的獨立團在國民革命軍的序列里根本就沒有編制,這個長官實在是當不起啊!」

也難怪常凌風這麼說,八路軍的編制只有三個師,六個旅,十二個團,總計3萬人,這還是千辛萬苦談判得來的,115師,120師,129師原本屬於是東北軍的番號。蔣介石按月給這些部隊發糧發彈藥,發餉銀,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到百團大戰前夕。雖然一直在擴軍,但並沒有突破三個師編制,只是在原有的編制下增加了獨立團,縱隊等特殊編制。常凌風所在的獨立團就屬於這樣的情況。

黃老大性格直爽道:「不說編制不編制的問題,就憑著你乾的那些大事,這個長官就是當得起的!」

羅冀鄭重地道:「常老弟,這些兄弟們,跟著你我放心!」

秦天張了好幾次嘴巴,卻是欲言又止。相比地下工作,他更願意和常凌風他們這樣和鬼子明刀明槍的戰鬥,他想跟著常凌風一道去七星鎮,但是因為組織上有紀律,他不能擅自決定自己的去向。不過,秦天已經打定了主意,回去之後通過秦奮向組織上申請一下,理由嘛,他早就想好了。獨立團不缺能打的,但是缺少懂醫的。何況,之前常凌風或多或少也曾經表露出這個意思。

盧斌一頭霧水的看著這些人,好幾次想插嘴,但是沒人搭理他,這貨只能去找劉一鳴了。好在劉一鳴閒著,而且又喜歡講常凌風那些傳奇的故事,當然了,在這些傳奇故事中,他基本上都將自己塑造成了男二號,聽得盧斌都傻了。

常凌風對羅冀、黃老大、秦天等人道,

最後,眾人灑淚而別。

一路上,向西北而行。當天下午便來到了位於延慶的老虎背,這裡是燕山山脈一隅。燕山是中國北部著名山脈之一,戰略要地,西起張垣萬全和懷安境內的洋河,東至山海關,北接壩上高原,七老圖山、努魯兒虎山,西南以關溝與太行山相隔。南側為河北平原,高差大。

沿著大山走,不容易被鬼子發現。

一路上,常凌風讓劉一鳴關注著張林虎的傷勢,其實不用常凌風交待,劉一鳴也會這麼做的,畢竟他覺得和張林虎挺投脾氣的。

張林虎經過一晚上的休養之後,已經甦醒了,臉上也微微地有了血色。

看到劉一鳴又來到自己的跟前,虛弱地連聲道:「老劉,你怎麼又來了,我沒事,趕緊去忙你的事情去!」

劉一鳴嘿嘿一笑,說道:「我這不是也沒事嘛,就過來看看你,怎麼樣?傷口還疼嗎?」

想到之前的經歷,張林虎十分的感慨,原本以為要像是牛馬一樣天天給鬼子出苦力,最後死在戰俘營中,沒想到還能活著走出來。所以,當他在甦醒之後,對手下兄弟們的這些決定也十分的支持。

確實,如果說之前他對八路還有疑慮的話,現在隨著南苑機場油庫的爆炸以及平安從鬼子的包圍圈中突圍出來,這僅有的一絲疑慮早已經煙消雲散了,張林虎對劉一鳴十分的信服,對常凌風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了。

劉一鳴笑著道:「老張,有我們團長呢,大事都是他操心,我就是打打下手!」

見張林虎沒吱聲,劉一鳴道:「怎麼?你難道不信?」

「信信信,當然信,只要是你們說的,我全都信!」張林虎點頭。

劉一鳴道:「很好,既然你相信我,那就好好地躺著!咱們走的這條道,一般是不會遇到小鬼子的。」

「好!」

張林虎並不是怕鬼子,他只是怕自己受傷會拖累常凌風、劉一鳴和手下的兄弟們,常凌風他們自然是不用說了,132師的這些兄弟們也是百戰老兵,從喜峰口、南苑保衛戰一路打過來,幾乎全是從屍山血海中爬出來的。

就在兩個人說話的工夫,常凌風也走了過來,自打張林虎甦醒之後,兩人之間還沒有正式的談過。

「常長官!」張林虎試圖掙扎著從擔架上坐起來。

常凌風忙制止了他,笑著道:「咱們之間就不用客氣了,都是一家人!」

張林虎聽到一家人三個字之後,眼窩一熱,鼻子有些發酸。自從被鬼子俘虜之後,他們這些戰俘就成了沒娘的孩子一般,哪裡還有家和家人啊!

常凌風道:「這次炸了鬼子的油庫,你和你的兄弟們可是出力不少,將來我一定會如實上報,估計老蔣和軍政部那裡也會下來嘉獎!」

常凌風說的是實情,若不是張林虎對鬼子的油庫十分的熟悉,不要說炸掉鬼子的油庫了,就是劉一鳴也得折進去。

「常長官,老蔣的嘉獎我們可是不稀罕!」張林虎道,「只求你到時候多給我們點上戰場上殺鬼子的機會,我們兄弟就感激不盡了。」

若不是老蔣一味地排除異己,他們29軍也不會這麼快的分崩離棄。所以,自張林虎以下,對老蔣可謂是恨得牙根直痒痒。

常凌風道:「放心,仗將來少不了你們的。」

正說話間,天上傳來轟鳴聲。

常凌風的反應最快:「隱蔽,快,鬼子的飛機!」

戰俘老兵們紛紛就近隱蔽,好在他們是在大山中行軍,鬼子的飛機飛得又高,鬼子飛機很難發現他們。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戰俘士兵朝著鬼子的飛機開槍了。

「狗曰的小鬼子,來啊,到爺爺這裡來!」

那名士兵還想開第二槍,被他一旁的黑熊劈手就將步槍搶了過來:「狗曰的,想找死是吧?」

天空中是一架轟炸機,它的上方還有兩架戰鬥機護航,兩架飛機均是從西北方向飛來。

戰俘士兵射出的子彈當然達不到飛機的高度,所以對鬼子的飛機構不成任何的威脅。

倒是鬼子的戰鬥機飛行員十分的敏感,竟然聽到了下面響槍,當即往下看了一眼,並一拉操縱杆,戰鬥機帶著巨大的轟鳴聲向常凌風他們的隊伍俯衝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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