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凌風知道這些戰俘士兵們長期受到鬼子的壓榨,心中自然是恨極了這些日本人。看到鬼子的飛機從天上飛過,免不了要發泄一些心動的不滿情緒。原本以為鬼子的飛機察覺不到,可沒想到的是鬼子的飛機轉身之間就俯衝下來,顯然已經發現了他們的行蹤。

「噠噠噠……」鬼子飛機上的機載重機槍朝著地面迅速的開火,轉身之間就打出了兩道煙塵。

剛才那名開槍的戰俘士兵,雖然被黑熊狠狠的壓到了地上,但他兀自扭著頭對著天上的鬼子,飛機大聲罵道:「小鬼子有本事就到地面上來跟爺爺一對一的較量一下,老子準備叫你有去無回……」

黑熊在手上稍微的加了一把勁兒,那名戰俘士兵差點兒就被摁的背過氣兒去了,眼看著就要翻白眼,黑熊這才把手鬆開。

鬼子的戰鬥機雖然十分的囂張,但是由於周圍全是大山,所以俯衝的並不是很低,很快就又拉了起來,開足馬力去追前面的轟炸機了。

飛機飛走之後,地面上的隊伍才敢現現出身形來,經過清點之後並沒有人受傷。

盧斌氣呼呼的衝到那名開槍的丈夫士兵面前,不由分說就扇了他一個大嘴巴:「你他娘的是不是想害死大家!」

剛要繼續教訓那個士兵的時候,劉一鳴從一旁過來攔住了他:「你們可不是以前的舊軍隊了,不能再用打罵體罰那一套了!」

盧斌道:「這小子目無紀律,擅自開槍,險些害死了大家,我打他一頓都算是輕的,這要是放在以前,我早就斃了他了!」

西北軍向來彪悍,果然名不虛傳。

常凌風走過來說道:「剛才這位兄弟見到鬼子飛機之後,因為仇恨做出了過激的行為,也是有情可原的,好在沒有造成什麼傷亡,這次就這麼算了吧!」

常凌風現在已經是盧斌的上級長官了,長官的話自然是要聽的。盧斌在剛才那個戰俘士兵後腦勺上又扇了一巴掌:「聽到沒有,這次是看在常長官的面子上,不然我非好好的收拾你一頓不可!」

那名戰俘士兵現在已經冷靜了下來,連連道謝。

盧斌瞪著眼睛說道:「謝我幹什麼?還不趕緊謝謝常長官!」

那戰俘士兵又對著常凌風千恩萬謝。

劉一鳴道:「團長,剛才我看到鬼子的飛機一大一小,俯衝下來像我們射擊的那架飛機,倒是之前經常見過,另外一架大的飛機我還是頭一次看到過!」

常凌風道:「小飛機是鬼子的戰鬥機,大飛機則是鬼子的轟炸機,戰鬥機是給轟炸機護航的,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鬼子的轟炸機上面一定有什麼重要的物資或者重要人物之類的!」

劉一鳴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自言自語的說道:「要是能將鬼子的飛機打下來就好了……」

「你這是做白日夢了吧?」常凌風笑了,「鬼子的飛機要是那麼好打下來的話,也就不用什麼高炮了,乾脆咱們全團一人發一根竹竿,使勁的往天上捅,看著天上鬼子的飛機,噼里啪啦的往下落!」

劉一鳴撓了撓腦袋說道:「團長,你又拿我尋開心了!」

眾人繼續沿著崎嶇的山路往前走,在將近天黑的時候,才剛剛走到延慶的邊界,再往前走就要進入察哈爾了。

這時候,作為尖兵小組的馬曉慶和雷子從前面匆匆的趕了回來,向常凌風報告說前面的山裡有土匪。

「土匪有多少人?」

「大概百八十個吧,手裡的傢伙也不差!」馬曉慶一邊喝著水,一邊說道。

這崇山峻岭之中,有土匪倒並不是什麼新鮮的事情。常凌風並不想招惹他們,道:「有沒有路可以繞過這些土匪?」

馬曉慶搖了搖頭說道:「有倒是有,但是恐怕起碼得多走半天的路程,我怕132師的這些兄弟們撐不住!」

常凌風點點頭,體能現在是他們這支部隊最欠缺的,這些戰俘們看得一個個都面黃肌瘦的,這才趕了一天的路,已經有好幾個暈倒了。好在並不是十分的嚴重,但若是在繞過前面的土匪山寨的話,常凌風擔心會有十分之一的戰俘們吃不消。

劉一鳴道:「百八十號土匪算什麼,要不讓我帶一些人去跟他們說說,如果這些土匪要是有眼色的話,就放我們過去,否則讓他嘗嘗咱們的厲害!」

劉一鳴並沒有吹牛,他們從七星鎮來的兩個特戰小組,除了田虎山鷹和張新鵬之外,其餘的七個人都在這裡。隨便拿出兩三個來,對付這些土匪都沒有任何的問題。

常凌風擺了擺手說道:「這些土匪倒是沒什麼,怕就怕土匪和土匪之間都有聯繫,一旦我們動了一窩土匪,其他的土匪會向我們尋仇,我們現在最關鍵的是將132師的這些兄弟們平安的帶到七星鎮去,不應該再橫生枝節!這樣吧,還是讓黑狼去,他性子比較穩,經驗也比較豐富,處理這種事最好不過了!」

常凌風將黑狼叫了過來,先是詢問了他的傷勢,黑狼搖了搖頭說道:「這小傷早就沒事了!」

常凌風道:「前面發現了土匪,就在我們的必經之路上,你帶著大水去和他們交涉一下,能夠做通他們的工作那是最好不過的了。若是這伙土匪非常的難纏,也不要跟他們發生爭執,回來立即報告,我再來想辦法!」

「是!」黑狼答應一聲,匆匆帶著大水走了。

常凌風並不知道,在他們商量怎麼通過前面的土匪窩的時候,這支隊伍已經被土匪的探子給盯上了。

其實這不能怪馬曉慶偵察的不夠仔細,實在是這裡的山太險峻了,而且山上山洞非常的多,就憑他們兩個人看都看不過來。

常凌風他們不遠的半山腰中,一個賊眉鼠眼的土匪正蹲在一團枯草之中,向下瞅了一眼正在沿著蜿蜒的山路行軍的隊伍說道:「二狗子,你猜猜這夥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另外一個愣頭愣腦的漢子說道:「耗子,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你看他們穿的那些衣服,明明就是跟我的名字一樣嘛,都是二狗子!」

「不對,不對!」叫耗子的那名土匪搖了搖自己的小腦袋,「只有百十號人穿著二狗子的衣服,其餘的那些人可是穿著各式各樣的衣服呢!」

二狗子傻笑了一聲說道:「你這人就是心眼兒多,這些二狗子去周圍的村子裡抓上幾百個人還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耗子對二狗子很是無語,這傢伙四肢發達頭腦簡單,跟他說了也是白說。他又仔細往下瞅了瞅,看到走在山路之中的這些人們有的是穿著破舊的軍裝,有灰色的、綠色的,甚至還有黃色的,一時半會兒猜不出他們到底是什麼來頭。拍了拍二狗子的肩膀說道:「走,咱們現在就回去跟大當家的報告!」

兩個人順著山間的小路,撒開腿往土匪山寨跑去。

這處土匪山寨叫做黑虎寨,山寨上的大頭目叫做王春,二頭目叫做王奉,兩人是親兄弟。雖然是一母同胞,但長相極不相同。那王春生的粉臉朱唇,如同美女一般,人稱玉孩兒。他的弟弟王奉,則是一臉的麻子,三角眼、蒜頭鼻、大豁牙,好像飛天夜叉模樣。一美一丑,相形起來,那標誌著越覺得美玉增輝,那醜陋的越覺得泥塗無色。

王春聽到耗子的報告之後,並沒有立即說話。倒是他弟弟王奉道:「哥,我剛才都聽耗子說了。雖說這夥人有400多人,但對兄弟們來說並沒有什麼難度。他們一個個都是破衣爛衫的,我不指望著他們身上有什麼金銀細軟,就是那幾條槍我們自己留下也可以!耗子,你說是不是這樣?」

耗子咽了一個唾沫,看著王奉,心裡忍不住說道,我剛才只是實話實說,像大當家的報告而已,並沒有說山下這夥人就像泥捏紙糊的一般。

「大哥,你還在猶豫什麼呢?」王奉催促。他的脾氣都同他的長相一般,處處都透露著暴躁。

王春並沒有理會,而是繼續問耗子說道:「他們有多少條槍?」

耗子眨了眨他的小眼睛道:「也有百十來條吧!但是那些槍大部分都不是什麼好傢夥!」他總覺得這一票生意沒底,因此並不希望大當家的打山下這夥人的主意。

一旁的二狗子卻說道:「大當家的,耗子就是膽子太小,我剛才蹲在山上都看過了,這夥人裡面有很多的傷員,有的還用擔架抬著,有些人虛弱的恐怕連路都要走不動了,只要兄弟們呼啦一聲圍上去,准把嚇得他們屁股尿流。沒準兒我們用不著費上一槍一彈就能得到好處!」

「對嘛,二狗子說的太對了!」王奉也跟著附和道,他自己本身就是一個閒不住的人,沒事都巴不得出點事情來,眼下看到100多條槍,從自己的眼皮底下走過,早就恨不得上去,將他們全都抓到自己的手裡。

王春沉吟了片刻說道:「耗子,這件事情你怎麼看?」

耗子還沒有來得及回答的時候,聚義廳外一名土匪嘍囉過來報告,外邊兒有人拜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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