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控制的及時,賭城除了一處著火點之外,其他地點再無有火情。涉嫌縱火受傷的人被送去了醫院,其他十四個人眾口一詞,說是買一瓶煤油回家點燈。

北平城除了偽政府各個辦公場所,還有飯店,酒店,商鋪等,以及富戶人家能用得起電之外,普通百姓家裡,絕大多數都點著煤油燈照明。大大小小的商店和雜貨鋪,也都零售煤油。

街上時常能見到拎著酒瓶子的大人和孩子,所買的物品不是白酒,豆油,醬油,醋,再就是煤油了。

在後世的80年代,商店和小賣店還能見到散裝的酒類,醬油,醋,豆油,也都是用酒瓶子,塑料桶等器皿裝回家。

吳彥章和呂雲飛兩個人,用威逼利誘等手段盤問過這些人之後,沒得到什麼信息,無奈之下也就都放了。

很明顯,這些人是有備而來。

這些人都說自己是做工的,或是拉板車和人力車夫,但呂雲飛看到這些人的皮膚和手都很白皙,尤其是手,一點也不粗糙。

呂雲飛和吳彥章兩個人,憑著多年的社會經驗判斷,這些人不是街上的混混兒,應該是軍警之類的人。

毋庸置疑,這件事兒背後的主謀就是趙劍。

趙劍就是北平警察總署署長,掌管著整個北平城裡的警察,挑選出來一些對他忠心耿耿的人,還不是小菜一碟嗎?

在沒有真憑實據的情況下,呂雲飛和吳彥章兩個人,還是把這些人放走了。

第二天早上,大澤賭城門口就豎起了一塊牌子,上面寫著:賭城酒水免費,嚴禁自帶酒水。

當天上午九點多,宣武門警察所派來五個警察,調查昨晚一名客人被刺事件。

呂雲飛做過警察,知道這件事兒可大可小,先給每個人塞了二百元錢,然後把事情的經過,如實地講了一遍。

五個警察做過筆錄之後,離開了賭城。但是下午,又換了五個警察,來到賭城後,二話沒說,直接把呂雲飛帶走了。

吳彥章開車來到滿洲國經濟部辦事處,找到關世傑,把所發生的情況說了一遍。

關世傑急忙坐上吳彥章的車,一起去了宣武門的警察所。

無論怎樣,警察所的人聽說滿洲國經濟部大臣來了,所長親自出面接待了關世傑。

「所長先生,我想問一下,為什麼要把大澤賭城的總經理帶來?」

「這件事兒,我已經了解了。一位賭城的顧客,不小心碰灑了煤油瓶子,而後被賭城的人刺傷,我們找賭城總經理來,調查一下情況。」

「第一次去過的警察,不是已經做過筆錄?為什麼還要帶人到你們警察所呢?」

「第一次筆錄做得不詳細,所以請總經理來我們這裡,再做詳細的調查。」

「調查完了嗎?」

「馬上就好,稍等一下。」

十幾分鐘之後,呂雲飛從訊問室走了出來。

「所長先生,調查結束了吧?」

「呂總經理可以回去了,但是你們要交出刺傷人的兇犯,墊付還有受傷人員的醫藥費。」

「明明是他們想縱火,已經燒了一台機器……」

吳彥章話說了一半,就被這個所長打斷了。

「你們可有證據證明,被刺傷的人,企圖故意縱火嗎?」

吳彥章一時語塞,接不上話來。

「醫藥費我們出。至於傷人的保鏢,已經畏罪潛逃了。」關世傑說。

「你們賭城縱容犯罪,包庇傷人的兇徒。限你們三日內,交出兇徒,否則的話,後果很嚴重。」

所長一改客氣地口吻,語氣變得嚴厲起來。

呂雲飛剛要開口說話,就被關世傑攔住說:「那好,我們先回去處理醫藥費的事情,至於傷人的保鏢,我們找到了一定讓他投案。」

在回去的路上,呂雲飛向關世傑問道:「三弟,你不會真的把那個兄弟交出去吧?」

「你覺得我會嗎?交出這個兄弟,會讓所有看場子的兄弟們寒心,誰還替咱們玩命兒?」

「不交人會怎麼樣?」吳彥章問道。

「怎麼樣還不知道,趙劍一定會有後手等著咱們。」關世傑說:「示警的人是誰?只要他出面作證,這件事兒就簡單多了。咱們可以反戈一擊,讓趙劍吃不了兜著走。」

「這個人一定是熟悉趙劍的人,而且可能是這次縱火事件的頭目。」吳彥章說:「我估計他不敢明著作證,畢竟北平趙家父子的勢力很大。」

「這個人一定因為某種原因,對趙劍的所作所為不滿,所以才冒險給咱們示警。但要他親自出面作證,恐怕不太現實。」呂雲飛說。

「我先去找喜多誠一想想辦法,看看這件事兒怎麼解決。」關世傑說:「雖然給了喜多誠一一點乾股,但聽說他雁過拔毛,凡事都要用錢說話,並且胃口很大。你們回去讓那個兄弟先出去躲幾天,事情擺平了之後再回來。」

「那我先去醫院,把醫藥費交了。」吳彥章說:「媽的,這個啞巴虧吃的不值得。」

「趙劍敢玩陰的,咱們就不敢陪他玩兒了?」呂雲飛憤憤不平地說。

「中國古代有個酷刑加千刀萬剮的剮刑,不急於一時,咱們慢慢陪著他玩兒下去。」關世傑說。

「強龍不壓地頭蛇,以趙家父子在北平的權勢,咱們不容易對付。」吳彥章說。

「是要想個好辦法,不然的話,咱們處處被動。」呂雲飛說。

關世傑聽到他們兩個人的對話之後,腦袋裡產生了一個想法。

如果每一次遇到這種小麻煩,都去找喜多誠一或是多田駿去解決的話,恐怕得不償失。再者說,這種事情找他們三五次還行,多了也會感到厭倦,可能會不理不睬。

長此以往,賭城的生意會越來越難做。

關世傑打定了主意,無論在官場還是商場上,一定要壓住趙家父子的勢頭。

關世傑在王府井大街,日本特務機關的所在地下了車。

吳彥章和呂雲飛則開著車先回去處理醫藥費,安排手下兄弟先躲起來的事情。

關世傑望著眼前這個沒有掛牌,只有兩個日本憲兵站崗的,冷氣森森的院落,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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