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幾個回合,戴鴨舌帽的年輕白人就發現,自己是真的不會打只能隨便玩玩,因為對面兩個傢伙太他娘的厲害了。

那個穿鉛灰色運動服的黑人,也就是馬克西姆,身高190,脫掉外套後身上的腱子肉如同一匹阿拉伯種馬,一旦跑起來沒人攔得住。偏偏他還喜歡傳球,突破之後各種分球,讓人防不勝防。

而另一個亞洲人,也就是陸源,身高臂長,速度快的出奇,跑起來沒人追的上,第一步驚人的快。偏偏他喜歡投籃,從頭到尾,幾乎全靠跳投得分,那種中近距離的跳投,接球出手一投一個準。

到了防守端,兩人又都驚人的能跳,像兩根彈簧一樣在場上飛來蹦去,大冒一個接一個,籃板統統收下來。動不動就是快攻反擊,讓其他人統統吃灰吃屁。

比賽幾乎成為了兩人的二人轉,而且看的出來,他們並未盡全力,而是打著玩。

這下子黑色鴨舌帽後悔都來不及了,應該把兩個人分在不同組對抗的,現在兩個最強的傢伙合在一起,其他人都別玩了。

場下四個女孩更是難以置信,這兩個高中生模樣,面孔還略顯稚嫩的小子,打球竟然這麼厲害,把她們自詡厲害的朋友玩弄於股掌之間。

她們不知道,這就是專業和業餘的巨大差距。

陸源和馬克西姆一起打的很開心,幾乎不用費勁,正常的跑位,只要自己找到空位,馬克西姆就能把球傳到他手上,陸源就能舒舒服服地投籃出手,命中率高的驚人。他這是找到節奏了。

兩人三下五除二,二十分鐘的時間把對手打得滿地找牙,最後戴黑色鴨舌帽的小子把球一收,說不打了,你們自己玩吧。

看起來,黑色鴨舌帽也是不好意思重新組隊,只能直接不玩了,雖然這樣有點丟人,那也比被兩個人打成豬頭來得好。

陸源和馬克西姆只能聳聳肩,不玩就不玩了,他們兩個人來玩。

就在這個時候,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了球場附近的街口,從車上下來兩個黑衣大漢,走到球場鐵絲網門口,朝著馬克西姆招了招手。

馬克西姆見到兩人,把球還給了陸源,說道:「我要走了,希望下次有機會再較量。」

陸源拿過球點點頭,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這人很有意思,明明球技非常厲害,卻喜歡傳球,而且人很溫和,從那兩個黑衣大漢的打扮來看,和詹森一樣肯定是保鏢,這樣的人在美國定然非富即貴。

「你叫什麼名字?」臨別時陸源問道,他說他叫馬克西姆,這應該只是他的姓,或者中名。

「我叫布萊克。」馬克西姆回道,把名字告訴了陸源。

一聽到這個名字,陸源才想起來,他就是在麥當勞全明星賽中,東部隊的頭號球星布萊克!難怪剛剛見到他這麼眼熟呢,原來是他啊!

可是,他說他叫布萊克,但球員印在衣服上的都是姓,怎麼他說自己叫布萊克呢?那他姓馬克西姆?那為什麼不在衣服上印馬克西姆?

陸源心裡懷著這樣的疑惑,看著馬克西姆在兩個保鏢的護送下開門上了車,在開門的瞬間陸源看到在車后座坐著一個腿很長,個子很高的男人,讓出位置給馬克西姆坐了進去,然後關上了門。

陸源想這應該是他的爸爸吧,難倒也是打籃球的?隨著車子離開,馬克西姆走了,陸源突然覺得在這兒打球也沒什麼意思,便緊隨其後拿著自己的球離開了。

所以,陸源沒有聽到黑色鴨舌帽他們的切切私語。

「你看到沒,我看到了,車裡面的是詹姆斯。」

…………………………

周六溧城中學還要上課,下午放學後,高靜把所有球員召集到了球館,準備帶著大家乘車前往南京,因為星期天,他們在南京將有一場挑戰賽要打。

和上個學期一樣,溧城中學在經過一個月的訓練後,就要找個機會來驗收一下訓練成果了。只不過上一回他們是去南京挑戰,這一回卻是有球隊挑戰他們了。

在去年國慶節擊敗南體大附屬後,溧中成功進階為A級球隊,但因為球隊要參加NHBA比賽,外加不在南京,所以後來再沒參加過挑戰賽。

第二學期,整個3月份到6月份,NHBA處於休賽期,所以各地的挑戰賽又活躍了起來。下個月就是五一小長假了,屆時不少球隊又要雲集各大城市開始對決。NHBA象徵著榮譽,而挑戰賽意味著經濟效益,所以四月份許多球隊紛紛行動,開始多打比賽,來求得更好的評級和積分,以求在黃金周的挑戰賽中,和更強的對手比賽。

所以,溧中作為A級球隊,還不是南京本地的球隊,一下就被其他球隊給盯上了。各地的籃球情報系統還是比較發達的,溧中雖然在華東區大賽上一鳴驚人,但畢竟底子比較薄弱,最重要的是他們的主力後衛目前不在陣中,實力被大大削弱。

3月份高靜已經拒絕了南京好幾隻球隊的挑戰,到了4月份,她不能再回絕了,再回絕就要被判消極對待比賽,這會被降級的。

高靜想,也是時候讓這群小子好好打一場比賽了,距離全國大賽還有三個月的時間,挑戰賽正是鍛鍊的好機會。

全隊上了校車,趕上了晚上的高鐵,時隔五個月再度前往南京,而這一次他們的心態和上次完全不同了。他們從縣大賽一路走來,已然成為一個緊密的團隊。勝利,失敗的滋味他們都品嘗過,艱苦的困境沒有難倒他們,對手的輕視最終被證明是巨大的錯誤,他們已經是一隻不折不扣的強隊了。

當然,唯一的遺憾是陸源這小子不在,高靜心裡還想,陸源要是知道參加這場比賽有錢拿,不知道會心痛成什麼樣子――這樣的比賽後面可能會有很多。

大夥都三三兩兩坐在各自的位置上說說笑笑,只有陳材坐在高靜的旁邊――這裡過去是陸源的位置。

高靜想到陸源,難免會拿陳材來和陸源比較一番,一比之下就感覺,陳材和陸源還是差的太遠了。無論是打球的天賦,還是與人相處的性格,陸源都更加出色,更討人喜歡。

別的不說,就陳材平日裡和鬼頭孫那個老色鬼,學了一堆亂七八糟的小動作,在隊內比賽中使用,已經和好幾個隊友發生過小衝突。雖然他並非故意,可一個沒有籃球基礎的孩子,不走正道打基礎,學這些歪門邪道的東西,可不是什麼好事。

而且和陸源那種天真爛漫相比,陳材相對更加沉鬱寡言,雖然他也很勤奮好學,卻總讓人感覺帶著一種很強的目的性來學籃球,有時會讓高靜感覺不舒服。

最讓人無語的,就是這傢伙經常使用一些稀奇古怪的訓練方法,比如每次訓練前都要做一套標準的廣播體操做熱身,最近又迷戀上了冥想,訓練結束後要盤腿坐在地上冥想一會兒。

高靜問他這些東西都是哪學來的,陳材直說是陸源教他的。陳材要說別的高靜可能不信,但要說是陸源教的,她真的信。

這麼看來,兩人的關係還不錯,不過陸源這傢伙,和誰關係不好呢?

從溧城到南京快得很,半個小時,下了高鐵高靜就帶隊直奔旅館,這次比賽地點被安排在五台山體育館,所以他們就住在廣州路附近。

安頓好以後,大約是九點多,有幾個傢伙蠢蠢欲動想出去玩,被高靜明令禁止,要求所有人待在房間裡不許出去,好好休息為明天的比賽做準備。

明天他們的對手可不簡單,將是南京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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