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數一愣，仔細回憶。
「對啊！他舊傷復發，從醫院趕來時晚了些，只參加了團隊賽。這些報紙都有報……」
沈沐曦眼底的光暗了些。12月24日是她師父遇難。
「沐曦，做個實驗。」穆白突然叫她。
沈沐曦與徐數道了聲再見，掛斷了電話。
穆白叫人拿了一個28寸旅行箱，讓沈沐曦鑽進去。
從機場監控上看，魏家家主全程都很正常，只是推了一個28寸的旅行箱，去時和回來都推著。
穆白懷疑箱子裡可能會藏人。
尤其他坐的是齊家的私人飛機，安檢走得是特殊通道。
一個實力與虛空子差不多境界的人，很有可能會避過安檢進入特殊通道。
「這箱子也就師妹這種體型能鑽進去。如果真是用箱子裝，也只能是位嬌小的女人或孩子，連易鑽不進去，他和我身高差不多。」
明耀見沈沐曦順利被穆白裝進箱子沉聲說。
他心裡不太相信連易是嫌疑人，畢竟他是大師伯的親侄子，與明山算是沾親帶故。
穆白將箱子打開，扶著沈沐曦出來，語氣極淡地回：「真相往往會出人意料。」
***
比賽休息室。
陸紹明見連易正在摳手機，走過去閒聊了兩句：「今天發揮得不錯。一會會有採訪……」
連易揚起那張漂亮的臉蛋，開玩笑道：「陸總打算給我多少辛苦費？」
「你要是簽DAF，多少都沒問題。」陸紹明笑道，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連易倒吸了一口涼氣。
孟嬌嬌見狀，一巴掌呼了回去，「看著點拍，連易之前出車禍傷了肩膀，要是拍壞了，誰打季後賽？」
陸紹明訕笑了幾聲，「怎麼還沒好？」
一提起這個，孟嬌嬌就生氣，連帶瞪了連易好幾眼。
「受傷了，不好好住院，到處亂跑，結果被兩個打架的人誤傷了……」
陸紹明看似同情地回：「你也夠點背的。一會慶功宴給你點豬蹄補補……」
連易一臉黑線，舉起手機揚了揚，「這次去不了了，曦大爺找我。我得趕回去。」
「曦大爺回國了？」
「我看看……」
屋內人全圍了過去。
最後整個DAF都決定先回京城，叫上曦大爺一起開慶功宴。
陸紹明偷偷給穆白髮信息：
【他很正常，沒什麼奇怪的地方。你告訴我，他犯什麼事了？】
但對面只回了一個OK的手勢。
三個小時後。
DAF戰隊回到京城總部。
「小美，小花，爺回來了……」
陸紹明操著他那口吊兒郎當的京腔走了進來。
但是前台沒有人。
陸紹明疑惑地往前走了幾步，就見兩個身穿DAF制服的女孩，正彎著腰扒在某個鏤空牆後往裡面看。
「咳咳……公然脫崗，罰款50。」
陸紹明站在兩人身後輕咳了兩聲，但被一個女孩一把捂住了嘴。
壓低聲音說：「陸總，你快看那個人，是不是EM集團的總裁？他來是不是談合作的？」
明耀在遊戲圈的名聲很響，但為人低調不愛上鏡，就算面對鏡頭也是戴著墨鏡，讓人看不清臉，沒想到這兩個前台小姑娘竟然認出他來。
「陸總，你把他眼睛擋上，是不是與這張照片上的人很像？」
小美拿起旁邊的遊戲周刊，指著上面一張小照片問。
陸紹明身子一頓，這男人好像是上次在EM集團海市分部見過。
「大師兄……」
連易放下行李箱，張開雙臂，跑了過去，熱情的聲音讓屋內的人驚住了。
明耀一臉嫌棄地躲開，明耀又去抱沈沐曦，「師妹……」
但被兩個人直接拉住了胳膊，一左一右，極為神速。
連易揚起笑臉，對沈沐曦眨了下眼睛，「師妹，身體好些了嗎？有沒有想我？」
「她不想……」
兩個男人異口同聲。
連易挑眉，看了他們一眼，笑得很是蕩漾。
「師妹，護花使者再加我一個，如何？」
但沈沐曦眼裡沒有任何笑意，直視他的眼問：「12月24日，你在哪？」
「12月？一個月前的事誰記得？」
「在哪？」
連易見她不像開玩笑，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一些，又看了眼明耀和穆白，狐疑地問：「出了什麼事？」
隨後幾人來到DAF的會議室。
屋內的氣氛有些凝重。
沈沐曦單手點在連易的氣海穴上，似乎在查看他的傷勢。
連易的表情有些微妙，總覺得明耀和穆白看向他的眼神有些怪異。
「你們怎麼了？表情這麼嚴肅？」
穆白雙臂戳在桌上，雙手交握，托住下巴，目光直視他的眼睛，「28號比賽你為什麼遲到？」
連易想了想，抱怨道：「當時在醫院扎針，那個武醫是個新手，扎得很慢，我都跑飛了，還是遲到了。」
「那24號你在哪了？」
「在醫院扎針……」
連易說到這，突然頓住了，皺起眉頭，探究地問：「你不會在審問我吧？」
穆白目光極淡。
「聽說你到過不少地方？你知道一種可以吸取修武者生機的功法嗎？」
連易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想了一會，突然說：「我知道原來花旗國有個人練過一種吸取人體「勢」的功法。」
「你怎麼知道的？」穆白問。
「我大伯說的……你不會懷疑我吧？」連易不可思議地看向他。
「最近華國古武世家弟子被人吸取勢而死。按照功法推斷，這種功夫可能會迅速恢復內傷，增強自身實力……」
「所以你們懷疑是我做的？」連易的聲調都變高了。
明耀不滿地看了眼穆白，沉聲說：「沒懷疑你，只是例行問話。你之前住的醫院有可能住著那名兇手。」
連易看了他片刻，無奈地嘆了口氣，「我這內傷是師妹打傷的，之前一直在黃家治療，後來他們就讓我住回那家醫院，24號我去黃家複診來著……」
他把自己這些日子發生的事，細無巨細說了一遍。
在很多細節上確實與幾個案發時間對不上。
尤其是24號明山出事時，他正好在黃家開的醫院扎針。
穆白找黃家核實，證明了這點。
旁邊的沈沐曦收了「勢」，回到穆白身邊，搖了搖頭。
連易體內的傷沒有完全好。
「師妹，24號發生什麼事了？」
連易看他們一直在問24號的事，臉色變得嚴肅很多。
沈沐曦沒說話，眼睛呆呆地看向前面。
明耀剛準備說，穆白打斷了他的話，「24號劉家勾結外敵偷襲明山。」
「偷襲明山？瘋了吧？」連易震驚地雙眼瞪大。深邃的五官似乎都展開了。
「劉家武王修煉邪功，實力大漲，野心自然也變大了……」
「那師叔沒事吧？」連易再次皺起眉。
「沒事。劉家人被廢，也被逐出古武界。」穆白說這句話時，目光一直盯著他，不放過他任何的微表情。
「那就好，那就好……」連易長舒了一口氣。
***
離開DAF後，穆白對車裡的穆丁說：「派人盯著他。」
明耀一聽，眉頭立即擰起，「你還懷疑他？」
穆白淡淡地說：「除了當天在明山的人，誰都有嫌疑，包括你。」
「你……」
明耀動怒，武王的「勢」節節攀升，卻被沈沐曦壓了回去。
「師妹，你就那麼信任他？」明耀死死地看著她的眼睛，眼底有些受傷。
但沈沐曦的目光很平靜，堅定地說：「師兄，我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