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呢?」方軼問道。

「後來他們就把我交給了警察。」馮小飛道。

「你一共被處理過幾次,我是指法院判刑。」方軼這麼問,是想判斷下馮小飛是否構成累犯,累犯可是要從重處罰的。

「一共有兩次,一次是因為偷錢包,被警察抓住了,判了拘役一個月。後來是因為攔路搶劫被判了三年。」馮小飛道。

「你不是『鉗工』嗎?技術工種!怎麼又去搞攔路搶劫那一套了?」方軼不解道。

「這不能怪我,科技發展了,我們失業了,沒辦法只好改行。可誰知道剛改行,第一樁買賣就做到了縣刑警隊的頭上。

當天我被兩個小子拉去湊數,結果誰知道劫的第一輛車上居然全是刑警大隊的便衣,大早上的他們去執行抓捕任務,結果我們撞到了槍口上。」馮小飛一臉晦氣道。

「然後呢?」方軼問道。

「然後我們全軍覆沒,我被定性為從犯,被判了三年。」馮小飛苦著臉道。

「是最近五年的事嗎?」方軼問道。

「不是,我被放出來都有七八年了,這些年我可一直都是奉公守法的好同志。不信您到公安部門問問去。」馮小飛一本正經道。

「嗯,我知道了。」方軼道。

好同志!好同志能幹這事?

「方律師,您說我這事得判幾年?」馮小飛問道。

「偷的錢你是怎麼處理的?」方軼沒有回答馮小飛的問題,反問道。

「偷的錢我都花了。後來我聽檢察院的人說,我弟弟幫我賠了錢。」馮小飛道。

「嗯,伱的盜竊數額不足三千,屬於數額較大,應該被判處三年以下、拘役或者管制,並處或單處罰金。」方軼道。

從看守所出來,方軼打電話給馮小佳,跟他說了會見的情況。然後去了縣法院閱卷。

馮小飛的案子比較簡單,法院安排在一周後的周二早上九點開庭。

從縣裡回來後,方軼見時間尚早,便給雲梅的債務人金牛打了電話。

「您好,是金牛金總嗎?」接通電話後,方軼道。

「我是,你誰呀?」對方扯著嗓子,一副六親不認的語氣道。

「我是萬華聯合律師事務所的方律師,雲梅委託我找您談下之前拖欠的貨款償還事宜,看您什麼時候方便,您來我們律所,或者我去找您都可以。」方軼道。

「哦!我這一天到晚忙的跟什麼是的,哪有時間找你呀。你要是想談明天下午來我家吧,我一會兒把地址發給你。」說完,對方掛斷了電話。

隨後手機簡訊提示音響起,方軼收到一條簡訊,地址是市郊的一個採摘園。

方軼長出一口氣,看來對方是真沒有要還錢的意思啊!既然已經跟對方約了明天下午,怎麼也得跑一趟,成不成的總得給雲總一個交代。

次日上午,方軼將手裡的事安排了下,吃過午飯後驅車去了市郊的採摘園。當太陽光變得不那麼刺眼之時,豐田車停在了採摘園的門口。

「櫻桃都採摘光了,桃還得等半個月才能採摘!換個地方吧。」採摘園門口的藍頂簡易房屋內走出來一位六十多歲,身穿迷彩服的老大爺,站在門口的鐵柵欄後面衝著方軼大聲道。

「大爺,我不是來採摘的,是金牛金總讓我過來的。」方軼放下車窗玻璃,探出頭大聲道。

「哦,是討債的吧!」老者說著打開了鐵柵欄上鐵鏈子,打開了大門:「一直往前開,不遠就是。」

「大爺,是不是經常有人來找金總要債?」豐田車開到老者身旁時,方軼問道。

「差不多吧,每年總有幾批要債的,但是誰也拿不走錢。」老者撓撓頭,想了下道。

「為啥?」方軼問道。

「不給唄!他欠他親二舅的幾萬塊錢都不給,還能給外人?!要我說你來也白來。」老者道。

方軼徹底無語了,看來今天這一趟註定是要白跑了。

豐田車開過一段石子路後,在採摘園的盡頭有一排磚瓦房,房子前面的走廊都鑲嵌著大玻璃。院子邊上用大鎖鏈子拴著一條大狼狗,見有陌生車駛入,狼狗狂吠不止,拽的鐵鏈子嘩啦嘩啦響,看著有點嚇人。

狼狗的叫聲驚動了屋內的人,不一會兒房門口出現了一個穿著大花褲衩,光大膀子的胖子,衝著從車上下來的方軼喊道:「進來吧,狗拴著呢,不咬人。」

方軼提著公文包快步上台階進了走廊,隨後跟著胖子進了屋。屋內放著沙發和茶几,沙發的對面是一台大電視。

方軼進屋後,沙發上癱坐著的一百七八十斤的貴婦,斜了他一眼,繼續若無其事的繼續抱著泰迪看電視。

泰迪似乎比胖女人懂禮貌,衝著方軼呲牙使勁的叫著,好像在宣示主權。

「您就是金牛金總吧,我是方律師,這是我的名片。」方軼微笑著掏出名片遞了過去。

胖子一指沙發道:「坐吧,是雲梅讓你來找我的?她怎麼沒來?」他看了一眼名片後,將名片仍在了茶几上的玻璃煙灰缸旁。

「雲總比較忙,所以這次由我代表他找您談下貨款的事。您看欠雲總的那一百五十萬什麼時候能還?」方軼坐下後問道。

「這事簡單,不就一百五十萬嘛,你讓雲梅那小娘們來,你不行。她要是陪我的大客戶吃頓飯,別說一百五十萬,就是五百萬,我都給她,但是如果她不來,對不起,我沒錢!

兄弟,我跟你說句實在話,我的錢也收不回來,這是三角債,懂嗎?三角債,雲梅要是肯出來陪我的客戶吃頓飯,馬上全都搞定,大家都OK,多好啊!」金牛靠在沙發上,拍著草包肚子,笑呵呵道。

方軼從他的眼神中覺察到這傢伙不懷好意,吃頓飯,這是吃頓飯就能解決的事嗎?再說了,你是債務人,憑什麼要求債權人做這做那啊!無恥!無恥至極!

方軼強壓下心頭的怒火:「您不還錢,那我也沒辦法,不過您得在這張欠條上簽字按手印。」說著,方軼拿出事先準備好的欠條,遞給了金牛。

金牛叼著香煙,接過欠條後,斜了一眼,然後放在了茶几上:「我還是那句話,如果雲梅來,我簽字,你來不好使。」

方軼算是看明白了,他就是個無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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