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梅與方軼之間的合作,算是各取所需,作為雲霧茶莊的創始人,茶協的秘書長,雲梅其實不缺錢,她需要的是穩固人脈,廣交朋友。畢竟只有朋友多了,路才好走!

「我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他是因為挪用公款被抓的,您要是方便跟我去一趟,問下具體情況,就在隔壁晉省。

您放心,食宿我來安排,另外再給您五千元辛苦費。這五千元不用走律所帳,算是您的車馬費。」雲梅道。

「嗯,刑事案子,與其他案件不同,我這麼過去,是見不到當事人的。需要有委託手續我才能去看守所會見,了解具體案情。

我看不如這樣,您跟您三叔商量下,可以先委託我去會見下,問問情況,然後再談委託辯護的事,您看怎樣?」方軼想了下道。

雲梅覺得方軼說的在理,只好如此。

「我記得上次您提起過,您老家在南邊,您三叔家怎麼在晉省?」閒聊中,方軼問道。

「我父親是晉省人,他早年去南方做生意,後來認識了我母親,再後來就留在了南方發展。

說實話,我家與我三叔家關係一般,平時聯繫也不多,也就逢年過節走動下。這次如果不是我父親讓我幫忙,我是不會管這事的。這案子如果能做,該收多少律師費您就收多少,不用考慮我。」雲梅道。

方軼看得出來雲梅對他三叔一家不太感冒,家族內部糾紛他不方便多問,便轉移了話題。

兩人又聊了一陣,雲梅離開了律所。

方軼托著禮盒回工位,路過黃援朝的工位時,見他正在拿著紫砂小壺優哉游哉的喝茶,便笑道:「老黃,有空沒?幫我掌掌眼,看看這個怎麼樣?」

方軼知道老黃平時愛喝茶,而且對紫砂壺也很有研究,雖然稱不上專家(貌似「專家」在現代也不是什麼好詞),但是真紫砂還是假紫砂,是機車壺還是灌漿壺他還是能分辨一二的。

方軼還是很厚道的,他想知道雲梅送自己的紫砂茶具的價值,也好日後合作時心裡有數,別虧了人家。

「啥寶貝?!不會是紫砂壺吧?」黃援朝說著,眼睛已經死死的盯在了方軼手中的禮盒上。

「過來瞧!客戶送的,我也沒看。」方軼神秘一笑,向自己的工位走去。

黃援朝就像是看到了肉骨頭的老狼狗,一路跟了過去。

「嗯,這把壺是大紅袍西施壺,砂質分布均勻,手工痕跡也非常細膩,是一把難得的好壺。

紫砂壺的根本是泥料,好泥料的紫砂壺,光澤自然、含蓄具有『黯然之光』,紫砂壺看起來一定要『潤』,水色要足。

這把壺看上去表面有顆粒感,凹凸不平,但是手摸上去卻很光潤,很順暢,砂質均勻。這把壺用的是好泥料,只有好泥料才能做出好的紫砂壺。

另外,紫砂壺應該是無味的,或有土味、窯燒味,絕對不應該有化工味。這套茶具的用料還是很講究的,用開水燙下就能用。

用這把壺泡茶放上一宿,第二天茶水應該不會臭,這也是好紫砂壺才有的效果。其他壺不行,隔夜茶都得倒掉。」黃援朝端著紫砂壺聞了聞,然後左右上下的看來半天,說道。

「這紫砂壺能值多少錢?」方軼問道。

「這個基本上很難,我這水平……吃不准。這紫砂壺是一位姓朱的老師做的,我對此人不了解,如果不考慮人的因素,只看工藝……」黃援朝皺著眉頭,盯著紫砂壺道。

「怎麼樣?值多少錢?」方軼追問道。

「吃不准……」黃援朝搖搖頭道。

「得,我白問了。」方軼一臉失望道:「那大概價格呢,一千元能拿下不?」

在方軼的意識里,一千元買把紫砂壺已經很貴了,反正他是不會買。

「一千元?這樣的紫砂壺,你有多少我要多少!我那把小紫砂壺還二千呢。」黃援朝看向方軼,瞪眼道:「這種品質的紫砂壺都得五千起步,還不講價,搞不好要上萬元。」

「啊!這麼貴?」咕嚕,方軼咽了口唾沫,眼神有些發直:「這人情可大了!」

「你這客戶可真夠大方的,出手就是高檔貨。你要是不想要,我收!就沖咱這關係,五千怎麼樣?不行我再給伱加點……」黃援朝見方軼要往回收壺,急忙道。

「拉倒吧!這不是錢的問題。我家裡正好少個泡茶的工具,這個留著我喝茶用。」方軼接過紫砂壺放入了禮盒內,然後收了起來。

「哎!你用這壺糟蹋了,再說了你也不會保養啊!這壺可不能什麼茶都沏,最好是只泡一種茶,時間長了以後,茶香會非常濃郁……」黃援朝嘮叨道。

「知道了!」方軼道。

「你手上也沒什麼好茶葉,不如給我,我家裡毛尖、碧螺春、鐵觀音、紫筍等等有好幾種茶,我幫你養一養……」黃援朝賊心不死,繼續嘮叨道。

「我回去就買十斤大紅袍,給它泡上,這總行了吧!」方軼無奈的打斷了他的話。

黃援朝一怔,聳了聳肩膀,一攤手:「你高興就好!」然後轉身回了工位。

隔了兩日,雲梅帶著她三叔再次造訪萬華聯合律師事務所,第一次見客戶,這次方軼沒有預約茶室,而是要了一間會議室。

「三叔,這位就是我跟您提起的方律師,方律師專業能力很強,辦過很多刑事案件。」雲梅轉過頭看向方軼繼續介紹道:「方律師,這位就是我三叔,雲振興。」

雲振興有六十多歲的樣子,是一個乾巴瘦,但是很精神的老頭,雙眼很有神采,眼珠時不時的轉動一下,顯得很精明的樣子。

「您好,雲先生。」方軼與對方握手後坐了下來。

「您好方律師,案件的材料我都帶來了。您先看看。」雲振興說著將一個牛皮紙的文件袋遞給了方軼。

「您是坐火車過來的?」方軼接過文件袋,隨口問道。

「沒有,我開車過來的。咱們兩個省挨得近,我們老家距離這裡不是太遠,也就百十來公里,開車一個多小時就到了。」雲振興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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