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難道不對你的徒弟有一點信心?」

哈斯塔似笑非笑地看著程海。

紀幽竹偷偷地抬起了頭,也想要看看程海對她的評價是什麼。

程海果然沒有讓她失望,當場就反問了一句:「你想我有什麼方面的信心?」

「嗯哼~」

哈斯塔攤了攤手,一副你懂得的樣子。

「你該不會覺得她能到達你我這種地步吧?」

程海托著下巴,懶洋洋地說道:「我就是個掛逼,那些玄幻小說的主角都沒幾個比我誇張的,你一件東西就想讓她跟上我的梯隊?你自己信嗎?」

寶物的上限是有個額度的,就是禁忌之眼這種超級輔助,也只是能加快他的修煉速度,想從C級達到B級一樣要五六年。

而且如果沒有神降的增幅,以高級巫術對人體的精神要求,他早就被抽乾了。

所以現在哈斯塔說紀幽竹能通過深淵吞噬者趕上他們的梯隊,那就純屬扯淡了。

真那麼牛逼,這一萬多年的時光過去了,他至於連個放逐之地4V4的團戰都湊不起來?

「怎麼了?不打算和我說說你光榮的培養心得嗎?」

見哈斯塔目光閃爍,程海又把球踢了回去。

畢宿星很大,他只見識了其中一角。如果哈斯塔真的想和他槓,他也不介意稍微進行一下深入的交流。

「不了不了,你都覺得不行,我還能說些什麼。」

哈斯塔打了個哈哈,抿了一口茶,又把責任推了回來。程海看了一眼紀幽竹,後者趕緊搖了搖頭。

「行。」

程海嘆了一口氣,對哈斯塔說道:「那把東西拿走吧,這種程度的威脅,對我來說沒有什麼作用。」

「不識好人心。」

哈斯塔得逞地笑了笑,手指在紀幽竹的腦袋旁繞了一圈,勾出了那團正在蠕動的肉瘤,冷哼道:「我們鉤銷了。」

「嗯哼。」

程海吃完了早餐,用紙巾擦了擦手。

「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雖說只是一次程海提出的初步交流,但他可不喜歡程海這臭脾氣。

他想走了。

「就這麼走了嗎?」程海冷不防地說了一句。

「怎麼,你還想找我要東西不成?吃相可不要太難看呀?」哈斯塔笑了。

「你誤會了,我只是覺得像你這種身份的存在,說了要送人東西,結果卻被退了回來,會很失面子。」

程海起身,從書架上拿下一本書,坐回原位並翻開了書頁,繼續道:「畢竟我個人,還是推崇等價交換的原則的。」

「抱歉,這不在我們的合作範圍之內。」

哈斯塔笑了笑,直接消失不見。

在程海這種敵人面前,面子這種東西他不要也罷。

「居然真的走了……」

稍微瞪大了眼睛,程海看了一眼書齋里的兩個女人,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你先過來。」

程海對紀幽竹勾了勾手指。

「哦……」

紀幽竹戰戰兢兢地坐了下來。

雖然只是幾天沒見到程海,但他身上的氣質卻變了許多。

讓她感覺……

殺意更濃了……

「他之後還回來找你,如果要給你什麼,你儘管拿,但是他如果慫恿你什麼,千萬不要相信就對了。」程海開口道。

面子這種東西真說放下就放下的,更別說是哈斯塔這種充滿傲氣的存在。他敢賭五毛錢,他絕對咽不下這口氣。

「他……還會回來嗎?」紀幽竹嚇了一跳。

被程海坑的大多不是什麼簡單人物,跟哈斯塔這種存在接觸,總感覺很危險啊。

「所以我說啊,和我扯上關係的,沒什麼好事。」程海看著廚房,手指無意識地敲著桌面。

「他會不會……沒有抱著惡意?」紀幽竹皺眉道。

一般程海做出這個動作時,就說明他認真了。再想到哈斯塔負氣溜走的樣子,又突然感覺他好可憐。

「我勸你還是不要抱著這樣的想法。」

程海看著她,平靜地說道:「因為會影響到身高的。」

「影響身高?為什麼呀?」

紀幽竹皺了皺眉頭,百思不得其解。

這兩件事之間,難道還有什麼關聯嗎?

「因為我會打斷你的腿。」

「啊……哦……」

紀幽竹沒問題了。

「說吧,來我這有什麼事?」

雖然程海有記得紀幽竹腦子裡那個寄生蟲的事,但昨日回來之後很忙,他也沒通知她過來。

「我……」

紀幽竹看了一眼乾站著的虛淵,支吾道:「我過來,是想說一下我爺爺的事情……」

「你爺爺?他入門了嗎?」程海皺眉道。

雖然紀萬山算是他見過的正常人里最天才的一個,但如今修為盡廢,也不可能入門這麼快吧?

紀幽竹這麼早找到他,難道是紀萬山……

「他……入門倒是還沒有,不過進度還行。只是……」

紀幽竹目光閃爍,紅著一張臉道:「只是我的爺爺這麼大一個人,卻一個勁逮著我喊師傅,我感覺……好奇怪啊……」

程海:「……」

這畫面一想像起來,也確實有些離譜,簡直比八雲紫跟在他身後喊歐尼醬都要讓他牙疼。

所以他也只能試著安慰道:「額……達者為師?」

「不是啊!」

紀幽竹捂著臉,頭疼道:「就……我怎麼說他都不聽,他只聽你的話,你能不能和他說說。」

「這我可幫不了你,你得自己去和他溝通。」

程海下意識看了一眼虛淵,這女人到現在還一口一個主人的,他也拿她沒辦法。

「哦……」

紀幽竹撇了撇嘴,滿臉的不開心。

「噗……」

程海忍不住笑了笑,用手捏了捏她的鼻子:「你二十多了呀,我總不能管你一輩子吧?」

「二,二十多怎麼了!二十多又沒老!」紀幽竹氣呼呼地拍掉了他的手。

「你家裡怎樣了?」

程海抿了抿嘴,翻開兩個茶杯,一人倒了一杯茶。

「嗯,還好,能正常交流了。就是那種恭敬的態度讓我很不習慣。」紀幽竹的表情不大自然。

「那就行。」程海點頭道。

仇怨沒有那麼容易化解,家人的羈絆更是如此。

但說來也是可悲,在這樣的家庭里,如果沒有實力,她甚至不配擁有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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