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木質的房門從裡邊打開,程依一捂著額頭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依一?你怎麼了?」

程海第一時間回過了頭,然後就發現了不對。

「用腦過度,頭疼。」

程依一飛了下來,坐在他的腿上。

「頭疼?是那東西醒了嗎?」程海摸了摸她的腦袋,關切地問道。

失去了神降的增幅之後,程依一現在的精神力也只有B級。如果那隻惡穢之獸又失控了,他可能還得想辦法再弄死它一次。

「不是它的問題。」

程依一搖頭道:「從那裡回來之後,我已經能夠初步控制他了。現在只是太久沒有休息了,一個晚上補充不過來。」

「那不繼續睡了嗎?」程海小心翼翼問道。

程依一抬起頭看他,嘟嘴道:「我肚子餓了。」

「嘿嘿,那你休息會,我去做飯。」

程海點了點她的鼻子,把她抱到了沙發上。

「你?要不我來吧?」紀幽竹趕緊站了起來。

程海的廚藝她實在是不敢恭維,程依一還生著病,總不能看著她去吃黑暗料理。

「不用了,你在這裡等著吧。」

事有輕重,上一次由於耐薩利的事情壓著,程海沒有時間照顧生病的程依一,這次可就不一樣了。

他從座位上站起,頭髮開始變長,染上了一絲深藍,純色的黑風衣也變成了造型老式的紅白卦袍。

卦袍的左臂上紋著一條青龍,它頭銜著尾,圍成了一個圓,仿佛要將自己也給吞下去。在圓中間的空白處,則方方正正地寫了一個字——「芽」!

「變……變身了?」

紀幽竹睜大了眼睛,滿臉的震撼。

或許,這就是重要性吧。

「小當家?」

看著自己的這身打扮,程海微微皺起了眉頭。

復古是復古了些,反正他穿衣服也很隨意,沒有什麼意見。但為什麼袖章上的字不是代表特級廚師的「特」字,而是一個「芽」?

「這是一個可以做飯的變身嗎?」程依一好奇地問道。

「是的吧,有什麼想吃的東西嗎?」程海笑道。

字寫的是什麼已經無所謂了,現在他只感覺自己廚力非凡。

「嗯……你做什麼我吃什麼吧。」程依一乖巧道。

「那……霜奶仙?」程海挑眉道。

「嗯嗯!」

程依一眼睛亮了。

於是,十秒後,紀幽竹看到程海從程依一的房間裡抱下來一個白白軟軟的東西。

「這……是什麼?」

「霜奶仙。」程依一解釋道。

「啊?」

這答案明顯不能解答紀幽竹的疑惑。

「你,進來打下手。」

程海點了點虛淵的肩膀,走進了廚房。

「啊?我不會……」

沉默了這麼久,虛淵萬萬沒有想到她接到的第一個指令居然是這個。

「難道是廚房play?」

腦瓜子在那一瞬間飛速轉動,虛淵帶著疑惑走進了廚房,還順帶關上了門。

咔!

門鎖扣上的聲音,讓紀幽竹的肩膀隨著一顫。

他們進去做菜……

為什麼要關門?

……

「嗯?」

看了眼被虛淵關上的門,程海點了點頭,從案板上拿起了菜刀。

「他點頭了,果然是這麼想的嗎?」

虛淵盯著程海手上的刀,幻想著他會以何種方式撕開她的衣服。

「手感不錯。」

將刀在手中捏了捏,讓程海有種握著+10長劍的舒心感,得心應手。

「手感?」

虛淵抱著手臂,疑惑地看向他:「他也沒摸過呀?」

把菜刀放了回去,程海從冰箱裡拿出幾個雞蛋,和著砂糖和麵粉等東西,放在一個大碗里攪拌。

「虛淵。」

「在。」

「哈斯塔一共找了你多少次?」程海一邊搗蛋一邊問道。

「兩次,只是和我打聽了你的事情。」虛淵回答道。

「就這?」

「就這。」

「嗯。」

程海停下了問話,用筷子拉起了一片蛋液。

至於虛淵回答了什麼,那並不重要。哈斯塔和他接觸的時間比她長多了,該懂的他早就知道了。

淺黃色的蛋液逐漸均勻,透著一股美味的顏色。

程海就很不明白,明明都是用手攪拌的,但看起來就是和平時做的不一樣。明明還是生的,為什麼就能給他一種熟了會很好吃的感覺。

「真是邪門了……」

奇怪地咂了咂嘴,程海把米放進爐膽里,遞給了虛淵。

「幫我把米洗了。」

「啊?好……」

雖然沒怎麼干過這事,但洗乾淨沒問題的。

另外一邊,程海將混合的蛋液放進烤爐里。

「審判那邊有動靜嗎?」

「還沒,倒是鹹魚發了個訊息,說他根據小道消息得知下周就要行動了,讓你先多吃點好的。」

「……」

神特喵先吃點好的。

「他有說是怎麼行動的嗎?」程海又問道。

不是人人都有哈斯塔那種悄無聲息送到異星的能力,正經的超遠距離傳送是需要很多能量的,動靜甚至堪比火箭發射。

如果能提前知道是集體傳送還是單個傳送,他就能提前準備應對的方式。

「按照鹹魚透露的信息,大概是選擇一個時間去領取傳送印記,隨後由審判同一開啟,在各地進行傳送。」虛淵說道。

「傳送印記麼……」

程海皺了皺眉頭,拿出一把洗好的芥菜開始切。

噔噔噔噔!

刀光如電,在一瞬間斬出了上百道殘影,手中的蔬菜沒幾秒鐘便已處理完畢。

隨後,是碎肉。

「用分散的印記傳送的方式,與其說是傳送,不如說是召喚術吧。審判故意將我們分開,不怕我們消極怠工嗎?」

程海將剁好的碎肉放進碗里腌制,等著米粥煮開。

別的不說,像鹹魚哥這個不靠譜的傢伙,就很值得懷疑。

「或許他覺得要是內鬼心虛了,反而會是好事?」

在腦海中做了幾個假設,但又很快將它們否決了。

亂下決斷的後果很嚴重,審判那傢伙神神秘秘,沒有苗頭還是不要瞎猜多好。

「話說。」

「嗯。」

「你原來不叫做這個名字吧?虛淵?」程海回過頭看她。

「不是,這是我獲得傳承之後翻譯過來的代稱。」虛淵回答道。

「那你原來的名字叫什麼?」程海問道。

虛淵這名字,喊起來總有些彆扭。如果可以,他想換個順耳點的稱呼。

「阿斯托洛吉斯·阿拉蒂娜吉妮多·梅尼洛可西西莉亞。」

「啥?」程海懵了。

這名字一節節的,最短的都有六個字,還不如虛淵呢!

「阿斯托洛吉斯·阿拉蒂娜吉妮多·梅尼洛可西西莉亞。」虛淵重複道。

「……」

程海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嘆氣道:「好吧,我突然覺得虛淵還挺順耳的,就繼續這麼叫你吧……」

「好。」

虛淵沒有反對。

十分鐘之後,廚房裡突然亮起了刺眼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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