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幽靜的房間裡只亮著一盞檯燈。正值妙齡的少女正俯在書桌前,轉動著手中的鋼筆。

微風順著半開的窗口吹進了屋內,漸漸地凝聚成一個高大的人形。

燈光照不出那人的影子,陷入了沉思的女孩並沒有發現有東西正站在她的身後,並離她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呼!」

「啊!」

紀幽竹一聲驚叫,手中的筆被嚇得飛了出去,滾到了書桌之下。

「你神經病啊?」

氣憤地跺了一下腳,紀幽竹撿起筆在本子上劃了劃,結果發現斷墨了。

「哈哈哈,開個玩笑。」哈斯塔顯然興致很高。

「所以說你們這些神,就是閒的。」

無語地白了他一眼,紀幽竹抬頭道:「來找我幹嘛?」

哈斯塔抬起頭,雙眸中飄蕩著無數的星辰:「身為域外的邪神,想出現在哪只是一個念頭的事。而我出現在哪,不是因為我想去哪,而是因為那個地方,與我有關……」

「說人話。」

「我想了想,既然說要送你東西,被退回來了確實也說不過去。既然有風險的東西你不敢用,那我就換個替代品給你。」哈斯塔簡單說道。

「你為什麼非得給我東西?」紀幽竹皺眉道。

他跟程海的事情已經算是有個結果了,這個就純屬沒必要了。

「因為我們神明說話算話。」哈斯塔將手貼在胸前。

「切。」

紀幽竹撇了撇嘴。

分明是在程海面前吃癟了,拉不下面子。

「你看看這東西怎麼樣?」

哈斯塔突然拿出一物,那是一個暗紅色的頭箍,左右兩邊各有兩個凸起,就像是小惡魔的尖角。

「這是什麼?」

紀幽竹滿臉的疑惑。

雖說禁忌之眼和深淵吞噬者初次看上去都讓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但也沒這個頭箍讓她感到疑惑。

他堂堂一個黃衣之主,也開始泡妞了?

「如果要按照你們的起名習慣,你們可以叫它惡魔之冠。」

哈斯塔則胸有成竹地介紹道:「不過他的製作材料不是惡魔,而是我們星球的其他生物。如果你帶上了它,就可以很大程度地增加混沌的感應能力。最主要的是,可以提高你的可愛程度。」

「你這讓我不得不懷疑你的動機啊,大叔。」紀幽竹捂住了胸口。

還可愛,這種事情從一個活了幾萬年的老妖怪嘴裡說出來,怎麼想都覺得很奇怪。

「額……」

哈斯塔摸著下巴想了想,好像確實也有點奇怪。

「你現在還單身?」紀幽竹眯起了眼睛。

「那當然不是!」

一說到這,哈斯塔就知道怎麼解釋了,「不同物種之間的審美是不一樣的,我喜歡的類型是如尖塔一般高挑的姑娘,還要長著一堆漂亮的觸手。人類什麼的說實話,我到現在都還沒看習慣。」

紀幽竹:「……」

尖塔一般,那可真是夠高挑的。

「所以你要相信我。」哈斯塔誠懇地說道。

「行吧,相信你也可以。」

紀幽竹嘆了一口氣,但看了看它手中的頭箍,還是說道:「那這個就不必了吧,你們兩個鬥氣,把我夾在中間,是不是太不禮貌了點?」

「額……」

哈斯塔一時語塞。

常年率性而為的他,自然沒有想過這問題。

「唉~」

紀幽竹嘆了口氣,換了另外一支筆,低頭繼續看書。

「不不不,不對。」

哈斯塔忽然想明白了關節,豎起一根手指道:「這不算是利用,因為這對你也有好處。」

「有好處我是知道,但你這是圖啥呢?給我東西對你也沒有什麼好處啊?」紀幽竹無奈道。

「我磕CP啊!」

哈斯塔說得理直氣壯。

「噗!」

紀幽竹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神特麼嗑CP,這理由未免也太硬核了點。

「你磕誰也別磕我啊。」

被戳到心中的痛處,紀幽竹一時間又覺得十分幽怨。

原本因為家族的事情,她一度覺得她自己有戲,至少能和虛淵碰一碰。但白天看到八雲藍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木得了。

出現在程海周圍的女性這麼多,一個個身懷絕技,顏值也不低。

哪裡像她,就一個普通的凡人,出了事也沒法跟在他身邊,為他排憂解難,也沒有拉進好感的機會。

「為什麼不能磕你,我覺得你很有機會啊?」哈斯塔正色道。

「別了吧,除了程海以外,人類的修行速度都是有極限的。你給我這個,我沒個一千年也跟不上虛淵和那個藍大人的修為啊。」紀幽竹擺了擺手,示意他一邊玩去。

一千年之後,黃花菜都涼了,還磕個屁啊。

「你這麼像就不對了。」

哈斯塔板起了臉,問了一個很有深度的問題:「這是談戀愛,又不是選戰友,和實力有什麼關係嗎?」

「啊?」

紀幽竹被他給問懵了。

「縱觀你們人類社會的歷史,有多少對夫妻是共赴戰場的?做妻子的難道不是該呆在家裡面帶小孩的?」哈斯塔繼續道。

這一點他可是有研究過的。

因為程海在畢宿星里戰鬥時就束手束腳的,要是帶著一起上戰場,估計也會忍不住去看她。

那肯定不是他想見到的畫面。

「那你給我這東西幹什麼?」紀幽竹也反應了過來。

一邊說實力不重要,一邊又送修煉用的東西,那不是自己打自己臉嗎?

「當然是打破壽命的桎梏啊!男人都是花心的,你該不會願意看著自己人老珠黃,先他一步死去吧?」哈斯塔揚起了下巴,懷疑地看著她。

「那當然不……」

紀幽竹臉頰一紅,卻又無法反駁。

哈斯塔拉過一張椅子坐下,伸出了一根手指,神秘道:「你現在有兩個大優勢你知道嗎?」

「什麼優勢?」

紀幽竹也被勾起了好奇心,身子轉了過去。

「首先,你是所有人之中,唯一在他家睡過的女人。」

「額……」

雖然此睡非彼睡,但被這麼說出來,唬人的程度還挺高。

「第二,你覺得對他來說最重要的人是誰?」

「最重要的……」

紀幽竹只是一皺眉,便能想到她的名字。

「依一啊。」

「那不就對了!」

哈斯塔一拍手道:「你是所有里唯一和程依一關係不錯的女人,只要先和她打好關係,然後趁熱打鐵,還怕拿不下他一個程海?」

紀幽竹:「……」

說得很有道理,她居然無言以對。

只是好好的一個戀愛問題,怎麼被說得跟宮斗劇一樣。

這麼一來,程依一就是凌駕後宮之上的皇太后?

「所以你選吧,這個東西你到底要不要?」

哈斯塔露出了笑容,手中的惡魔之冠微微晃動。

「好吧,那我就收下了。」

紀幽竹嘆了一口氣,接過了惡魔之冠,隨後拉開抽屜,從裡邊拿出一個小盒子來,遞給了他。

「程海說,如果你非要送我什麼東西,那就把這個給你。」

「這是什麼?」

哈斯塔變了臉色,心頭隱隱的不安。

「回禮。」

紀幽竹笑了笑。

「什麼?!」

哈斯塔這就不開心了。

他花了那麼多心思勸紀幽竹收下東西,難道也在他的掌握之中?

狡猾的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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