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毒藥的挾制、仙法的誘惑,看著面色淡漠的孫恆,丁靜最終選擇了妥協。

她的體內確實修煉出了法力。

以修法之人的說法,就是已經踏入練氣的第一層的境界,入了修法的大門。

自此,就可以自身法力操縱天地靈氣,施展種種神奇法術,有莫測之能!

在孫恆的見證下,丁靜花了一個晚上的時間,學會了第一門法術。

燃火訣!

「起!」

伴隨著一聲嬌喝,天地間有股莫名氣息匯聚而來,一抹火光悄然浮現在丁靜掌心上方寸許之處。

火光不大,也就比燭火大上那麼一圈,而且時不時的晃動兩下,似乎隨時都會熄滅一般。

至於殺傷力……

估計能把普通人燙傷!

但饒是如此,丁靜依舊是滿臉興奮,喜不自控。

孫恆對這門法術的威力不置可否,但這手段,幾乎是無中生有,確實神奇。

只不過,只是這個簡簡單單的小法術,就把丁靜體內的法力耗得七七八八。

她體內的法力之少,也就可想而知。

「好了!」

孫恆收起真言訣書卷,把一個光球拿出來,道:「破禁之法你也已經記住了,來試試吧。」

「嗯。」

丁靜點了點頭,首次領會到仙法的神奇,她倒是有些迫不及待起來。

當下接過光球,雙手捧在掌中,默運法力,依照真言訣上的

記載默默施法。

只不過眨眼功夫,那瑩瑩光球,光暈已是開始閃爍不定起來,甚至還有些許裂縫,悄然浮現。

不過……

「我不行了!」

只不過短短几個呼吸的功夫,丁靜就已經一臉虛脫,滿頭大汗的放下手臂,看著孫恆無奈道:「公子,靜兒體內的法力實在太少,要想破開禁制,需得許久才能把上面的禁法消磨乾淨。」

「沒關係。」

孫恆面無表情的坐在對面,道:「我們有的是時間。」

誠然,現在整個三河幫,甚至是整個陳郡,也沒了能讓他畏懼之人。

只要他不自己鬧事,外界的一應紛爭,大可都不必放在心上。

如今,他只想老老實實的修煉,把自身內氣修至圓滿境界,打牢根基,再去尋那突破先天的契機。

時間,他有。

耐心,他也從來不缺。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孫恆幾乎未曾再出過院落,就算是幫眾不少人前來邀他出門,也被他需要靜養給推脫了出去。

有他監督,丁靜也只能時時抱著那光球,一旦法力恢復,就消磨其上的禁止。

直到十日之後。

密室之中,兩人端坐,此時,在丁靜掌中的光球其上光暈已是微弱不可見。

內里的一個瓷瓶,早已清晰可見。

「啵……」

一聲輕響,經由十日消磨,那禁制光罩,終於碎開。

即使身下蒲團有著靜心之妙,孫恆依舊心潮起伏,手一伸,那瓷瓶已然落入掌中。

「噠……」

瓶蓋被他輕輕撥開,一股濃郁的藥香撲鼻而來。

只是聞了聞藥香,就讓人精神一震。

輕輕一磕,一枚潔白如玉的丹丸已是滾入孫恆掌心,丹丸神異,外面竟然帶著一圈輕輕滾動的乳白煙氣,看上去美輪美奐。

「這是……」

「清靈丹!」

此時的孫恆,早已不是對修法毫無所知之人。

甚至,他對關於修法之人的一切,了解遠遠強過面前的丁靜。

尤其是風道人書房裡的那些修法之人所些的遊記見聞,更是讓他眼界大開。

看清此丹,他的面色不禁一沉。

清靈丹是好東西,可祛除病痛、百毒,怕是千金也難換一枚。

但可惜,此丹最大的功效,是增益法力,對他一個習武之人,卻是幾乎毫無用處!

輕搖瓷瓶,裡面還有七粒丹藥。

看著手中的瓷瓶,孫恆呆了半響,隨後閉上雙眼,深呼幾口氣息,才算平復心境。

他突然想起,自己前番得來的東西,很有可能都是此類修法之物!

細想也知,風道人作為高高在上的修法之人,本就看不上武人。

他的珍藏,自是應該以修法之人能用上的為主。

「這兩枚丹藥給你。」

微微沉思,孫恆取出兩枚清靈丹,遞向丁靜:「此丹名叫清靈丹,可增益法力。」

「啊!」

看著遞到眼前的丹藥,丁靜幾乎是喜出望外,當下急急接過,雙眼都眯成了月牙。

「多謝公子,多謝公子!」

「先不要急著謝我。」

孫恆面上毫無喜色,轉身又取了兩枚設了禁制的東西出來:「接下來的時間,你還有幾樣東西需要破開。」

「啊!」

丁靜一呆,面上的表情突然有些發苦。

相對於枯燥乏味的破禁,她對真言訣書卷上記載的種種法術更感興趣。

「這對你來說也是好事。」

孫恆直視丁靜,道:「經常磨礪法力,你以後操縱起來,也會更加的得心應手。修習法術,也能更快的掌握。」

看著對方,孫恆的眼中竟有些許的羨慕之色浮現。

修法之人,為天地所鍾。

一旦在體內修出法力,體質就會變的通透無暇,更有種種神奇的手段,遠不是習武之人可以比擬。

而且,此女的機緣,也極其難得。

他輕輕嘆氣,道:「這雖是我要你做的事,但何嘗不是你的機緣?」

搖了搖頭,孫恆也無心繼續修煉,起身獨自出了密室。

舒展著筋骨,來到前廳,竟然看到滿頭大汗,猶如熱鍋上螞蟻般在庭院來回踱步的任遠。

「護法!」

看到孫恆出現在前院,任遠當即快步迎了過來,面色焦急的開口:「幫主出事了!」

「是嗎?」

孫恆面色不變,淡然道:「余幫主已經那麼多天沒有出現,幫中猜測議論紛紛,出事了似乎也不意外。」

「可……可猜測是猜測,真出事了,那可就是大事啊!」

任遠雙手來回搓動,一臉慌急:「這幾日護法你也不露面,你不知道,幫里現在的情況可是亂的很!」

「稍安勿躁。」

孫恆揮手,把不停躁動的任遠壓住,道:「不論幫里怎麼變,都不管我們的事,到時候靜待事情結束就好。」

「護法你倒是看得開。」

任遠滿臉苦笑,伸手朝幫主府的方向一指,道:「可二夫人來叫你,你去不去?」

「二夫人?」

孫恆眼一眯。

「孫大哥!」

門前,又是一個熟悉的呼聲響起。

轉首看去,卻是二夫人身邊的二丫正在兩個護衛的陪同下,行入院落。

「玉珠。」

「孫大哥!」

二丫看著孫恆,快步上前,急急開口,道:「二夫人叫你,你趕快跟我去一趟吧?」

「那個……,玉珠姑娘。」

任遠眼神轉動,悄無聲息的攔在孫恆身軀,笑道:「二夫人傳呼,孫護法當然會過去。」

「不過,這都快到飯點了,要不然吃過飯再去?」

與此同時,他的細微之聲,也飄入孫恆的耳中。

「剛才內務堂的鄭綸鄭執事來了,他想請孫護法去迎賓樓用餐。」

鄭綸身為內務堂執事,內務堂則是大夫人的私屬之地,他這個時候要見自己,代表的自然不會是他自己。

而二夫人找自己,更是讓二丫出面。

自己只是一個二流人物,如今竟也讓雙方爭搶……

孫恆立在當場,看著二丫、任遠,突然明白了什麼叫做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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