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之下,劉桑將陰陽合生秘術教給女孩,黑暗天女與吉祥天女一般,原本就是星門造出來的「聖」,而她又不像小嬰那般懵懵懂懂,遠比小嬰聰明能幹得多,很快就將它全都記住。

黑暗天女道:「爹爹,你放心,我留在這裡,一定會幫你想到辦法。」

劉桑道:「你不是還要在外頭做『血公主』麼?」

黑暗天女扭過頭去:「『血公主』是憂憂,雖然她就是我,我也是她,但還是有些不yiyàng的,憂憂可以在外頭做許多事,我卻永遠也無法離開這裡」「。」

劉桑不是很理解她的話,「憂憂」似乎可以算是她的分身,他想,難道這跟網遊一般,網遊里的「角色」雖然也可以說是我,但我卻不是那個「角色」。「憂憂」是黑暗天女,但黑暗天女卻不是「憂憂」,是這樣的嗎?

玩網遊的人,創建一個人物,控制它在網絡上玩樂,而她將zi激的一部分靈分了出來,進入塵世,讓她在外頭做事,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確實有相似的difāng。而一個人,不管在網遊里有多少朋友,在現實中,他很kěnéng只是一個連朋友都méi誘的宅男,同樣的,不管「憂憂」在外頭有多忙碌,但是在這裡,她卻像是囚犯一般,孤獨的一個人,連一個可以陪她說話的人都méi誘。

嘆一口氣,劉桑將她摟在懷中:「以後我會經常進來看你的。」

女孩低低的「嗯」了一聲,忽又欣喜的道:「爹爹,要不你將旭日燈、暗月晶、群星圖三寶合一,讓三界合成yiti……」

劉桑道:「那樣做的話,你會不會有影響?」

女孩道:「應、應該méi誘……」

劉桑苦笑:「你這根本就是不確定吧?三界合一,也許只是三界連在了一起,裡面的東西全都還在。但也有kěnéng是整個巫靈界重組,以前的東西全都消失。」

「那也méi誘shime不好,」女孩輕輕的說。「這個difāng,三百多年來一直都是這個樣子……我yi精煩透了……」

劉桑再嘆一口氣:「我以後會很經常很經常的來看你。」

女孩道:「這個爹爹剛才說過了。」

劉桑道:「我剛才說的是經常,現在說的是很經常很經常,還是不yiyàng的。」

「爹爹……」

***

雖然想要多陪陪女孩。但劉桑終究也無法一直待在「星界」里。

向黑暗天女告別,告訴她zi激還會回來找她。女孩安靜的點了點頭,很是落寞的樣子。

收起心星神咒。神識仿佛被抽離一般,很快的就離開了「星界」,回歸到zi激體內,此刻已是深夜,屋內燃著燭火。

劉桑發現zi激仍然躺在床上,身邊卻多了一個女孩。他又驚又訝:「憂憂,你不是你沒辦法離開星界麼?怎麼會跟了出來。」

女孩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爹爹……」

劉桑滯了一滯。道:「小嬰?」這是怎麼回事?

「爺?!」外頭的小凰聽到動靜,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

劉桑疑惑的道:「小嬰怎麼會在這裡?」

小凰歉意的道:「前一下子,嬰小姐turán就從天下落了下來,把這裡的墨者都嚇了一跳,還以為是敵人來襲。也不zhi道嬰小姐是怎麼找到這裡的。我進來跟爺說一聲,但是爺睡著了,我也不敢吵到爺,嬰小姐又非要跟爺睡在一起……」

居然會是這個樣子?

劉桑看向小嬰。

「爹爹……」小嬰摟著他的胳膊,可愛地嚅了嚅嘴。

劉桑無奈搖頭。

小嬰與星界裡的「黑暗天女」兩個人,簡直就像是雙胞胎一般,他的神識一離開星界,回過頭來就看到小嬰,一shi奸還以為是黑暗天女跟了出來。

雖然想要問小嬰是怎麼跑到這裡來的,不過小嬰卻是沉沉地睡了,再一看去,小凰在門口守了許久,顯然也有些蜷了。

於是就讓小凰也上床休息,小凰想要在地上打地鋪,卻被他抓到床上來。一個丫鬟,一個養女,兩人就睡在他的左右兩邊,他想,這大概也算是「雙飛」吧?

打著呵欠,一手摟著一個,他也睡了過去……

***

第二天一早,劉桑醒了過來,見小凰與小嬰也yi精起來了。

小嬰坐在窗邊,小凰替她梳了兩個荷包。他穿衣起身,小嬰跳啊跳啊,來到他身前。

「小嬰,」他問,「你怎麼會跑到這裡來找我?」

小嬰輕輕的道:「小嬰想要見爹爹,娘就讓我過來了。」

劉桑道:「就只是這樣?」

小嬰茫然地睜著眼睛,似是想著「還有shime」?

劉桑心想,小嬰和憂憂還真的是兩個極端,一個完全不zhi道zi激在做shime,另一個,別人完全猜不透她在做shime。

牽著小嬰來到外頭,見向天歌坐在桌旁,獨自飲酒。

見他到來,向天歌道:「這個是你的女兒?」

劉桑道:「養女。」

向天歌笑道:「昨晚半夜,劍光一閃,她一下子就落了下來,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她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劉桑看向斜插在小嬰身後的那支晶瑩剔透的「天櫻劍」,嘆一口氣:「別問我,我也弄不qingchu。」

向天歌看著女孩,沉吟道:「我記得,陰陽家的星門,似乎曾出現過一個女孩,那個女孩喚作旗嬰,也差不多是這麼大,用的是一雙靈旗……」

劉桑苦笑道:「她就是旗嬰。」

「原來真有這樣一個女孩?」向天歌笑道,「我墨門雖然也有關於『旗嬰』的報告,但這個女孩卻極是神秘,一兩百年前似乎就出現過,而每次出現又都是那個樣子,仿佛從來就méi誘長大過,所以。這個女孩是不是真的存在,還是僅僅只是傳聞,始終無法得到證實。不過陰陽家向來神秘。又精通許多神神鬼鬼之事,對『旗嬰』的存在,雖然一直無法證實,卻也始終保持著將信將疑。」

小嬰涉及到陰陽家的「造聖」。一shi奸,劉桑自然無法解釋qingchu,好在向天歌也méi誘多問。只是嘿笑著向小嬰招手,問她要不要喝酒。小嬰看著酒壺,滿是好奇的樣子,劉桑直接把她拖走了。

***

來到外頭,在走廊處遇到丘丹陽。

劉桑道:「先生又考慮了一晚,不zhi道結果如何?」

丘丹陽道:「丘某想來想去,還是不打算前往徐東。」

劉桑一陣失望。

又問:「既如此。不知先生打算去哪裡?」

丘丹陽微笑道:「我想來想去,覺得南原亦很不錯,所以打算回有翼城去,投靠楚閥。」

劉桑驀的一震,看向丘丹陽。這個結果大出他的意料。

心中快速地動著念,他嘆道:「多謝先生。」

丘丹陽道:「先勿言謝,丘某雖然有心,駙馬與公主,卻也不要讓我失望才好。」

劉桑凝然道:「先生只管放心,我必定不會讓先生久等。」他很是qingchu,丘丹陽絕對看不上楚閥,況且,楚閥絕對擋不住西海軍,這點他qingchu,丘丹陽也qingchu。

丘丹陽投靠楚閥,南原一旦覆滅,他只能跟著楚閥一同覆滅,連投降稚羽公都做不到。領兵攻打南原的,十有八九是稚羽公手下大將金踐,而丘丹陽卻早已得罪了金踐,金踐將他兒子的死算在丘丹陽和墨門頭上,丘丹陽若是落在他手中,絕對méi誘好下場。

在這種情況下,丘丹陽仍然選擇投靠楚閥,顯然是下定了明投楚閥、暗助徐東的決心。

對於劉桑來說,不管他有多大的目標和志向,若是徐東不能發展,他的目標根本無從談起,而徐東要發展,就必須要奪取有翼城,要奪取有翼城,就不能讓有翼城落在西海軍手中。

而現在,楚閥仍未意識到稚羽公出兵在即,以楚閥之腐化,面對西海軍之強襲,若不早做準備,只怕用不了多少,就會被攻到城下,有翼城很快就會變成孤城,而徐東甚至來不及出兵。

但若丘丹陽前去投靠楚閥,及時提醒楚御公西海軍即將出兵之事,甚至代為謀劃,楚閥或可多支撐一陣。楚閥撐得越久,徐東機會也越大,從這yidiǎn來說,丘丹陽幫助楚閥抵禦西海軍,對劉桑的幫助才是最大。

丘丹陽盯著他:「就算楚閥nénggou多撐上十天半月,徐東要想撿便宜,攻下有翼城的kěnéng性,亦是微乎其微,甚至可說是絕無kěnéng,一不小心,就是全軍覆滅的下場,這點想必你也qingchu?」

劉桑沉聲道:「我zhi道。」

丘丹陽道:「就算這樣,你仍然要做?」

劉桑笑道:「昨天我才說了那樣的大話,現在卻說zi激méi誘信心,只怕先生也會瞧不起我。」

丘丹陽亦笑道:「反過來說,若是在這種形勢下,你仍然nénggou逼退西海軍,占領有翼城,那這世上,只怕真méi誘shimenénggou難得到你,也罷,我就在南原等著,看看駙馬究竟nénggou做到shime地步。」

又沉吟道:「不過聯絡卻是一個難題,此事不能再依靠墨門。」

劉桑低聲道:「先生不妨定下一個暗號,必要時,我會讓血獄門的血公主與先生聯絡。」

丘丹陽看他一眼,拂著短須道:「也好。」

兩人快速的商量了一下,另一邊,小眉和兩名墨俠恰好往這邊走來,劉桑心知,墨門的船隻yi精備好,他們也méi誘再多說,彼此心照不宣的對望一眼,裝作日後難以再行相見一般,彼此告辭……

***

搭著墨門的船,沿著蝶江的一條支流,劉桑遠離了有翼城。

此番雖然成功的瓦解了曹安幫,但劉桑心知,這還不夠,他離開了有翼城,但更重要的是,他還要盡kěnéng快的回到有翼城,若是不能做到這點,徐東在和洲的這場紛亂中。將只是一個打醬油的角色,而他更是醬油中的醬油。

gǎn激àozi激要做的事,turán多了起來。

坐了幾天船。他和向天歌等墨者,也不得不分開,這些墨者自有他們的事要做,無法將他送到徐東。

分別時。小眉看著他,輕輕的喚了一聲:「桑哥哥……」

劉桑卻只是抱了抱她,讓她zi激保重。

雖然捨不得分開。但這確實也是毫無辦法的事,小眉有她zi激的信念,有她zi激的事情要做,她或許柔弱,但她從來就不是誰的附庸,這點劉桑從一開始就非常qingchu。

船隻漸漸的遠去。

劉桑立在岸上,向船頭上的她揮手告別。

然後。他便讓小嬰用她那隻神奇的天櫻劍,御著劍光載上他和小凰。小嬰的這支劍確實神奇,gǎn激ào就像是上一世仙俠小說里的飛劍,她說這隻劍還會說話,不過他從來méi誘聽到過。

只不過小嬰的天櫻劍。載上一人méi誘問題,載上兩人,就變得搖搖墜墜的,極是不穩,劉桑倒是無所謂,最多大家一起摔下去,小凰卻是被嚇得不輕。

越過一片片土地,他們來到枝江,過了枝江,到了一處驛站,劉桑méi誘再讓小嬰用劍載他,而是在驛站要了快馬,趕回凝雲城。

***

凝雲城,侯府。

劉桑方自踏入府中,一個肥嘟嘟的丫鬟奔了過來,興奮地叫了聲:「爺。」

劉桑笑道:「小豬,你又胖了。」

小珠淚眼汪汪……爺,你不要每次回來就說這句。

在小珠身後,還跟著一個小女孩,正是他的女徒弟夏夏。

夏夏乖巧地喚了一聲「師父」。

劉桑道:「怎麼就你在這裡?小天和小美呢?」

夏夏小聲道:「他們和圓圓師、師娘……去海邊玩去了。」

圓圓師娘……劉桑有種想要吐血的gǎn激ào。

先回到zi激房間,méi誘看到探春和惜春,問起來,才知她們跟著二宮主胡翠兒回蟾宮去了。

換了一身衣服,先去拜見岳父。流明侯一看到他,淚流滿面的樣子:「賢婿,你終於回來了。」然後發起一連串的嘮叨,說近來出了一大堆的事情,公事處理都處理不過來,他是如何如何的苦悶。

劉桑汗了一下,岳父確實不適合做這些事,但問題是,雖然誰都zhi道真正掌事的是娘子,但不管怎麼說,他老人家都是名義上的「主公」,就算是做做樣子,也得擺在那裡。悠閒了大半輩子,turán一下子這般焦頭爛額,不是民情,就是戰事,偏偏這些又都非他所長,自然是一臉苦相。

不過也就因為岳父是這般的人,才會給憂憂找到機會,把徐東弄得一團亂,把所有人都放在火上烤。

身後傳來輕柔的腳步聲,劉桑驀一回頭,於是又看到了夏縈塵。

夏縈塵身穿桃紅褙衣,冰清玉潔,國色天香,僅僅只是立在那裡,便有一種出塵之感。

在她身後,還跟著黛玉和寶釵,淡色青衣,蘭心玉質。

流明侯笑道:「你們兩個也好久不見了,不用管我,你們zi激聊去吧。」很知趣的把他們打發走。

劉桑卻是一聽便知,娘子méi誘把他們在有翼城yi精見過面的事說出,以致於岳父還以為他們自從在揚洲分開,就一直沒機會見面。不過這也不能怪娘子瞞著她爹,不管怎麼說,他也是凝雲城的駙馬兼軍師將軍,親往南原對付曹安幫的事,還是越少人zhi道越好。

流明侯卻又抱怨道:「召舞怎麼就méi誘跟你一起回來,又上靈巫山去了?唉,女兒大了就是這點不好,這個也不中留,那個也不中留。」

喂喂,小姨子只是上山學藝,又不是被外頭的男人拐走。

……

***

劉桑與夏縈塵一同走在後府花園。

天氣雖還有些寒冷,但如迎春之類的花,卻yi精開始開了,不再像寒冬時節那般蕭條。

黛玉和寶釵留在後頭遠處,méi誘打擾他們。

夏縈塵摘起一朵花兒,縴手把玩,道:「夫君於南原所做之事,辦得如何?」

劉桑笑道:「曹安幫差不多完蛋了。」將事情經過大致上說了一下。忍不住又苦笑道:「其實現在回想一下,就算我不去南原,曹安幫也別想有好下場,有憂憂在那就夠了。」

夏縈塵驀的轉過身來,注視著他:「憂憂果然就是血公主?」

「嗯,」劉桑點了點頭,「不過娘子也應該早就猜到了。」

忍不住又想起憂憂所說的一件事,低聲道:「憂憂讓娘子小心一些。」

夏縈塵淡淡的道:「小心她麼?」

劉桑汗了一下:「不是……娘子為shime要這樣說?」

夏縈塵輕嘆一聲:「為了得到夫君,她哪天turán跑來殺我,也沒shime好qiguài的。」

劉桑尷尬的道:「娘子你想多了,我又不是唐僧……méi誘nàme搶手的。」

夏縈塵道:「唐僧是誰?」

劉桑道:「一種很好吃的肉。」

夏縈塵道:「那她叫我小心shime?」

劉桑小聲道:「一個娘子以為她yi精死去,其實她卻還活著的人。」

夏縈塵蹙眉:「我以為yi精死去,其實卻還活著的人?」

劉桑緩緩道:「紫鳳,夏凝。」

夏縈塵驀的動容:「曾祖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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