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桑道:「這件事,憂憂並méi誘多說,她只是告訴我,娘子的曾祖母並méi誘死。憂憂利用她『文曲星主』的身份,在暗中整合金烏谷和星門,據她得來的消息,當日紫鳳將娘子送出三屍山,對上趕到那裡的扶桑教教主尤幽虛,兩人其實並méi誘交手,紫鳳向尤幽虛說了shime,尤幽虛便讓她離去。而事後關於娘子的曾祖母死於三屍山的風聲,卻是尤幽虛故意讓扶桑教弟子散出的。」

夏縈塵將手指輕置唇下,低頭一陣沉思:「也就是說,曾奶奶將我騙至三屍山,讓我與母親一場惡戰,將我送出三屍山後,又假死遁走……她到底在做shime?」

「憂憂是從扶桑教的殘黨那得來的消息,三屍山乃是扶桑教的聖地,尤幽虛與紫鳳有méi誘交手,自有不少人zhi道,只是尤幽虛在時,méi誘人敢泄出風聲,」劉桑道,「乳guo真的是這個樣子,紫鳳很kěnéng是在計劃著shime,而這個計劃,尤幽虛事先多半並不知情」「。」

夏縈塵緩緩道:「曾奶奶本是想利用暗月晶,直接將我從三屍山下的始皇地宮送往蟾宮,但是由於你與妹妹、翠兒先一步掉了進去,導致前往蟾宮的空間之門關閉,暗月晶也被你們帶走,於是曾奶奶不得不在尤幽虛面前露面。但她在尤幽虛面前說了shime,使得尤幽虛任她離去?尤幽虛本是金烏谷的谷主,曾奶奶卻是蟾宮以前的宮主,他們本該是勢不兩立。」

劉桑道:「這個卻是連憂憂也不zhi道。」又道:「其實仔細想想,曾祖母所做的事,是不是太qiguài了?她老人家讓娘子你和岳母決出生死,以決定誰更適合成為蟾宮之主,表明上是為蟾宮選取最合適的宮主,但你們兩個本是母女啊?她若要真的為蟾宮考慮。不是更應該彌合你們兩人的guānxi,你們母女兩人一同入主蟾宮,不管誰當上宮主。母女一心,對蟾宮都是助力,何必非得死掉一人,平白無故讓蟾宮損失一大高手?」

夏縈塵輕嘆一聲:「憂憂還說了shime?」

劉桑看著她:「憂憂還說。陰陽家三宗,都在造聖,金烏谷的『聖』是治水的大禹。星門的『聖』是嬰,而蟾宮也有一個『聖』,只是還不zhi道是誰……」

「她猜的沒錯,」夏縈塵回視著他的目光,「我就是蟾宮的『聖』。」

果然如此!劉桑道:「所以那個shihou……」

「那個shihou,母親要與我爭的,其實不是蟾宮之主。而是一套喚作『忘情天』的功法,曾奶奶告訴她,只有她殺了我,才能得到『忘情天』。至於蟾宮,不管是曾奶奶還是母親。其實都不曾真正將它放在心上,」夏縈塵黯然道,「同樣的,曾奶奶之所以要讓母親殺我,亦不是為了挑選新的蟾宮之主,那不過是附帶的事,她只是要讓母親成為我的踏腳石,以證明我這個蟾宮的『聖』,與星門失敗的『嬰』不同。」

劉桑喃喃的道:「原來是這個樣子。」眼睛卻又驀的一閃,道:「造出了『聖』又能怎樣?就算蟾宮的聖是成功的,星門的聖是失敗的,那又如何?」

夏縈塵道:「夫君想要說的是……」

劉桑沉聲道:「『造聖』到底是他們的目的,還是他們的手段?乳guo只是一種手段,那他們更大的目的又是shime?」

夏縈塵沉吟道:「這個,恐怕只有見到曾奶奶,才能問個qingchu。」

劉桑自也zhi道,對於這件事,他們的線索還是太少,就算zhi道「紫鳳」夏凝未死,目前也無法zhi道她是否真的在計劃些shime,只好暫時先放在一邊。

***

侯府,偏殿。

劉桑、夏縈塵、流明侯、晃嵩、以及軍中的一些重要將領聚在一起。

這些重要將領中,有好幾人劉桑以前並不曾見過,他們本是徐東其它各城的將領,在凝雲城一統徐東的guo成中,投靠而來,為夏家父女所重用。

夏縈塵指著地圖,道:「趙兀庚趙將軍,已領著南宮魁元、吳毅剛兩名副將,率水軍藏於海上,只要稚羽公一發動,他們mǎshàng便可率戰船從港口逆流而上,我們同時從凝雲城和鯨城兩路發兵,一同夾攻,奪取枝江。枝江落在我們手中,並不會直接威脅到有翼城,楚閥要應對稚羽公和他的西海軍,不敢分兵而來,我們占領枝江,絕無問題,問題在於,接下來該如何做?」

劉桑道:「接下來,便與楚閥和談,一同抵禦稚羽公。」

眾將面面相覷。

晃嵩道:「軍師,我們先搶枝江,甩他們一個耳光,再跟他們合談,他們如何會肯?」

「由不得他們不肯,」劉桑冷笑道,「稚羽公準備多年,一發動,必定勢如破竹,楚閥mǎshàng就會迷ngbái,與我們合作,他們多少還有些機會,不合作,他們必死無疑,在這種情況下,把枝江當作禮物送給我們,總比他們被滅的好。」

流明侯不解的道:「楚閥不管怎樣,也經營南原nàme多年,稚羽公不kěnéng那般順利……」

「沒用的,」劉桑搖頭,「南原江多水多,山卻不險,西海軍陸戰了得,亦懂水戰,稚羽公的野心又非一日兩日,以楚閥之腐化,絕對擋不住西海軍,一旦開戰,形勢將比楚閥所想像的,險惡不知多少,到那個shihou,哪怕就是一根稻草,楚閥也得當救命繩抓住,損失一條枝江,對他們來說已是算不得shime了。」

另一將低聲道:「情勢若真是那般險惡,那我們就算與楚閥合作,又如何能擋得住西海軍?」

「不擋不成,」夏縈塵冷冷的道,「擋不住西海軍,楚閥被滅,接下來就是我們,所以,這不是能不能擋住的問題。而是無論如何都要擋住。」

見眾將之中,有幾人有猶豫不安之色,劉桑心知。凝雲城統合徐東未久,底下人心不齊,再加上岳父以往威信不夠,一下子就面對強敵。一些人患得患失也很正常,凝雲城本部兵將還好一些,那些被迫投誠的更是如此。

他笑道:「占據枝江。還有一大好處,我徐東,除青木、凝雲兩城靠海,其餘諸城都建於山嶺之間,一旦出事,誰都無路可逃。但是有了這條枝江,就算形勢不妙。以我們以往所建的大批樓船,至少也可以安然無事的將大家的家人安安全全的運往祖海,有流沙河做屏障,又有大批的戰艦,不管和洲如何混亂。我們安安心心的在海上做個霸主,絕無問題。」

他這一說,所有人立時活絡過來,確實,控制住了枝江,便等於是有了一條可以將許多人快速送走的安全退路,這些人不為zi激考慮,也要為他們的家人考慮。正如劉桑所說,若是實在不行,靠著枝江和大批樓船,舉族遷往祖海,有流沙河在那裡,不管和洲如何亂,他們稱雄於外海,絕無問題。

立shi奸,所有人都被調動起來,獻計獻策。

***

散會之後,劉桑與夏凝塵走在路上。

夏凝塵道:「還是你會說話,幾句話就讓他們積極起來。」又憂慮道:「只是徐東軍倉促間建成,連配合訓練的shi奸都不夠,將士士氣不足,占據枝江並無問題,真要打起惡戰,卻是困難。」

劉桑道:「好在南原江多,而水戰正是我們的強項,雖然江和海有些區別,但只要配合手段,連勝幾場,士氣自然會旺起來。」心中卻又想著,單是這樣,還是不夠,徐東軍自身兵馬有限,確實是個很大問題,若真能連戰連捷還好,稍有挫折,原本就有限的人馬,再加上不足的士氣,只怕一下子就會崩盤。

另一邊,小嬰從樹後探出腦袋,夏縈塵向她招了招手。

小嬰走了過來,夏縈塵牽住她的手。

劉桑心想,娘子對小嬰倒是不錯,對憂憂卻似méi誘多少好感,從這yidiǎn來說,娘子還真是慧如炬。

又笑道:「我去蟾宮看看。」

離開凝雲城,乘馬往海邊駛去,到了海灘。此時已是黃昏,十幾艘戰船並排在海上,緩緩移動。

港口上,一堆的孩子在那裡打鬧,金天美、金天天天、趙小蟲、吳小雞等都在這裡,中午還在家中的夏夏也跑了過來。他們在那裡吵著鬧著,還有一個小姑娘穿著水靠在浪花里游來游去,這小姑娘自然是鬼圓圓,話又說回來,鬼圓圓其實也就比召舞小上一歲,看起來居然跟小嬰、夏夏她們差不多大,也不知她的營養到底缺乏到shime地步?還有,這樣的天氣,她就這麼不怕冷啊?

這些小屁孩,跟劉桑guānxi倒是不錯,看到他回來,一個個圍了上來,嘰里呱啦的。

「夫君……」鬼圓圓跑上岸,向他撲來。

劉桑額冒黑線……夫你的頭。

一下子抓住她,把她扔回海里。

小美和小天,與夏縈塵原本是同輩,現在跟著她學藝,夏夏卻是劉桑的徒弟,只不過這一年來劉桑真正待在凝雲城的shi奸不長,確實很少有空教她shime,但因為劉桑本是蟾宮大宮主,夏夏乃是大宮主的內弟子,霏月飄飄等自然要照顧到她來。

讓小美、小天、圓圓等早點回去,不要玩得太遲,劉桑牽著夏夏,乘上一條船,前往蟾宮。

來到蟾宮,霏月飄飄、銀月玄玄、暖珠菲菲、含珠夢夢等四月使迎了出來,還有一批彩衣也一同前來見禮,但是卻méi誘看到胡翠兒,問了起來,才知昨日胡月甜甜跑來找胡翠兒,兩隻狐女一大早就回青丘去了。

牽著夏夏,與四月使走在一起,逼精是大宮主,劉桑順口問起宮中的一些事務。

四月使對望一眼,劉桑道:「莫非出了shime事?」

霏月飄飄低聲道:「稟大宮主,這邊雖然無事,但我們派到外頭的彩衣,卻紛紛傳回消息,言絕冀洲上,有人整合金烏谷與星門之殘餘勢力,誓要滅我蟾宮,以報舊仇。」

劉桑一下子想起憂憂。

銀月玄玄憂慮道:「聽聞出頭的。乃是星門四星主中的文曲星主,這文曲星主,一向神秘莫測。外人連他是男是女都不zhi道,雖然如此,卻聽說他擅長各種陰謀詭計,令人防不勝防。」

劉桑卻是想著。憂憂自身在南原,卻還能在絕冀洲弄出名堂,確實了得。不過她逼精無法兩顧,絕冀洲上的情形,更像是故意製造出來的假象。逼精以憂憂的本事,她真的要結集金烏谷和星門殘黨,對付蟾宮,只怕事到臨頭時,蟾宮才會發現。而不會像現在這般,事還未來,風雨便至。

想到這裡,他心中一動,已是大致上迷ngbái了憂憂的主意。

不管怎麼說。蟾宮也是陰陽家三宗之一,數百名精通咒術和陰陽術的彩衣和弟子,又有相當於宗師境界的四月使,這樣的戰力放在那裡而不用,實在浪費。大約就是看到這yidiǎn,憂憂才故意製造出這般形勢,給蟾宮製造強大的危機感。

雖然他是蟾宮大宮主,名義上也可以調動蟾宮弟子,但讓蟾宮這種江湖門派參與個人的霸業,四月使自然會顧慮重重。但若是蟾宮覺得,自身處於危機之中,隨時都有顛覆之險,自然也就不免去追求更大的力量,和更強大的靠山,而憂憂正是要將蟾宮與凝雲城的未來綁在一起。

劉桑無奈搖頭,憂憂實在聰明,又喜歡自作主張,真是拿她yidiǎn辦法都méi誘。

***

蟾宮深處的內景閣,乃是收藏各類書藉之處。

內景閣的頂層,唯有帶著暗月晶的宮主方可進入。

將夏夏留給四月使,劉桑登上內景閣,手持暗月晶穿過禁制,進入禁室。

然後再取出群星圖,默念心星神咒,神識從身體里抽離,再次進入「星界」。

一顆顆行星,遠遠近近地流轉著,即便是早yi精看過一次,現在再看時,依舊顯得震撼。

「爹爹。」身後傳來輕輕的呼喚聲。

劉桑驀一回頭,於是又看到了黑暗天女。

黑暗天女嬌小玲瓏,裸著身子,星一般的眼睛華美而又明亮。

劉桑道:「憂憂,你想到把巫靈之氣弄出去的辦法了麼?」雖然黑暗天女似乎將她與「憂憂」分得很qingchu,不過劉桑還是習慣將她喚作憂憂。

黑暗天女微笑道:「嗯。」

劉桑小聲道:「不是又要把誰砍來砍去吧?」

黑暗天女道:「不用。」

劉桑鬆了口氣,道:「你說。」

黑暗天女道:「爹爹知不zhi道妖類的修煉之法?」

劉桑點了點頭:「不止是zhi道,我以前還修過妖族的入門心法《合丹入藥法》。」

「那就成了,」黑暗天女一拍小手,「妖族的修煉方式,與人類完全不同,首先需要吸收日月精華,煉出精魂。」

劉桑對這一方面原本也就極有天份,聽她這麼一說,mǎshàng就意識到她的主意:「你是說,把巫靈之氣當作日月精華來吸收?但是我進入這裡的,只有第四魂和識魄,妖怪的修煉方法,是靠身體來吸收的……唔。」

黑暗天女道:「所以,這個shihou就要用到陰陽合生秘術,對於人類來說,煉精化氣,永遠都是修煉的第一步。爹爹可以像子暈傲yiyàng,將你的第四魂與你的陽精鍊成yiti,變成蝕魂,以爹爹你的聰明,再加上第四魂的強大,這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然後爹爹就可以用蝕魂進入這裡,等於是把陽精也帶了進來,再用陽精吸收這裡的巫靈之氣,把它帶出去。巫靈之氣到了外頭,無法存留太久,所以爹爹mǎshàng把它逼出體外,用它煉製靈砂。」

劉桑沉吟道:「這個辦法雖然好,但是蝕魂很rongyi受陽精影響,子暈傲就是那樣子,乳guo我把身體留在外頭,只把陽精帶進來,弄不好會跟子暈傲yiyàng,變成發情的野獸……」

「爹爹是爹爹,跟子暈傲肯定是不yiyàng的,」黑暗天女小聲道,「再說了,乳guo爹爹實在受不了,反、反正女兒在這裡……」

劉桑苦笑道:「你根本不zhi道那是shime樣子,就跟精蟲上腦yiyàng,子暈傲為此不zhi道害死了多少人……」

「女兒zhi道,但是在這裡,女兒是不會死的,」黑暗天女扭著身子,羞羞地道,「女兒很能幹的……女兒跟爹爹說過的!」

呃……

雖然憂憂以前就說過她很「能幹」,但不zhi道為shime,唯獨這一次,聽上去怪怪的。

不管怎樣,以陰陽合生秘術煉製蝕魂,讓zi激的陽精隨著第四魂一同進入太乙界又或是月靈界、星界,再以妖族吸收日月精華的方式,吸收巫靈之氣,一回到塵世,mǎshàng開始煉製靈砂,這確實是一個好辦法,最多就是忍耐一下,不讓zi激的蝕魂進入三界時,像子暈傲yiyàng變成發情的公貓。

想到這裡,劉桑心中一動,忖道:「qiguài,以前我激活第四魂時,整個人都會受到影響,變得陰陰冷冷,但是現在,我第四魂被帶了進來,身體和其它三魂都在外頭,但gǎn激ào跟平常也méi誘太多不同,並méi誘因為第四魂而變得陰冷起來,這是shime道理?」

在他面前,黑暗天女的嘴角,卻驀地扭曲出充滿殺意的冷笑:「來了。」

劉桑錯愕:「誰來了?」

黑暗天女陰陰的道:「魁安,魁殘游。」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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