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山山倒,靠人人跑。

今日的褚家的確是豪門世家,可誰又能確保明日的褚家依然盛大輝煌呢?

更不要說,男人的心說變就變。褚子木當初喜歡徐星光,如今喜歡尤明月,也許明天就喜歡其他人了。

靠誰,都不如靠自己。

徐星光言盡於此,聽不聽得進去就看尤明月自己的造化。

徐星光轉身繼續上樓。

卻沒料到,胳膊突然被尤明月用力拽住。

胳膊一陣發痛,徐星光下意識抬臂轉身,尤明月便自己鬆開了手。「啊!」尤明月驚呼了一聲,身子便順著身後的階梯滑倒下去。

巧的是,徐澤清正好在這時上樓來,又正好撞見了徐星光抬臂推開尤明月這一幕。

「星光,你這是在做什麼!」徐澤清沉下臉來,急忙幾個箭步去到尤明月身邊,將她扶了起來。

徐星光:「...」

她盯著靠在徐澤清肩膀上,雙眼含淚醞釀情緒的尤明月,頓時覺得自己一番好心都是喂了狗。

夏蟲不可以語冰。

她推心置腹地向尤明月傳授人生真理,尤明月是一句話都沒聽進去。

「想陷害我是吧?好,我成全你。」說罷,徐星光突然飛起一腳,動作快捷如閃電。

徐星光踢得很準,沒有傷到徐澤清,腳上的馬丁短靴剛好整個踢在尤明月的頭上。

但徐澤清還是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就鬆開了尤明月。

尤明月失去了徐澤清的攙扶,身子當場朝前撲了過去。

而她前面正好是通往一樓的樓梯道。

「啊!!」

尤明月一路驚聲尖叫,像個皮球滾到了一樓跟二樓之間的轉角平台上。這次的慘叫聲,可比先前那聲嬌滴滴的叫聲生動多了。

徐星光這一腳,直接將尤明月踹得眼冒金花,腦袋裡天旋地轉,耳朵里嗡鳴不止,連東西都看不清了。

她撐著牆想要站起來,卻又一頭栽倒在地上。

望著掙扎著想要爬起來的尤明月,徐星光平鋪直述地說:「我徐星光打人,從來都是光明正大的。哪兒像你,想針對我都只敢偷偷摸摸的。」

尤明月徐星光的瘋批行徑嚇得大喊大叫:「媽!媽,救我!徐星光她要殺我!」

這時,徐澤清也回過神來,他急忙朝轉角平台奔去。聽到動靜的尤靜秋也已經從一樓跑了上來。

見到尤明月的慘狀,尤靜秋頓時怒火中燒。「徐星光,你是不是瘋了,你是不是推明月了?你故意的?」

尤靜秋眼神含恨地瞪著徐星光,如果她手裡有刀,此時已經捅向徐星光了。

「我可沒有。」徐星光無辜地搖頭,誠實說道:「我是用腳踹的。」

「你個賤種!你怎麼不去死!」尤靜秋終於將內心最深處想要說的話,當面吼了出來。

她又緊緊拽著徐澤清的手臂,咬牙切齒地吼道:「我早就跟你說過,這賤丫頭恨我們,她會報復我們的,你還不信!你看,她把明月打成什麼樣了!」

「徐澤清,你今兒必須把她給我趕出去!不是她走,就是我們娘仨走!」尤靜秋是一分鐘都無法忍受徐星光了。

親眼目睹到徐星光踹人的徐澤清,此時仍沒有恍惚。

被尤靜秋一頓狂吼,徐澤清稍稍找回了些理智。

徐澤清抬頭朝上方望去,他責備徐星光:「星光,你對我們有意見,沖我們發火就是了,你為什麼要傷害明月?明月那麼善良,整件事情中,她都是無辜的!」

無辜?

徐星光盯著哭得梨花帶雨的尤明月,突然翹起唇角,淡然如水地說道:「都說基因是個很神奇的東西,我也這麼覺得。」

她這話聽著有些沒頭沒腦,尤靜秋沒能第一時間揣測出她說這話的用意。

徐澤清的表情也有些迷茫。

就連尤明月都暫時停止了哭腔。

徐星光目光鄙夷地盯著下方三人,犀利毒舌地說道:「我媽媽是大作家,我就遺傳到了她的創作才華。尤姨是小三,愛偷別人的男人,尤姨的女兒自然也就遺傳到了偷盜的基因。」

「她不僅愛偷別人的追求者,愛算計陷害別人,她還愛偷別人的房間跟東西。」說話間,徐星光已經踩著樓梯來到了三人的面前。

見徐星光表情不善,尤靜秋下意識將尤明月護在身後,並做出防備姿勢來。「你還想做什麼!有我在,你休想再碰明月一根手指頭!」

尤明月也嚇得直往尤靜秋身後躲。

但徐星光想要做什麼,尤靜秋根本無法阻攔。

徐星光迅速伸手,從尤靜秋手臂下面繞過去,一把扯掉後面尤明月垂落在腰間的腰帶。

腰帶鬆開,呢子大衣頓時敞開,藏在裡面的真絲蕾絲睡裙便完整地露了出來。

尤明月下意識要裹緊衣服,就聽見徐星光說:「這件睡衣,是姜恆當初送給我的私人定製款,左側裙縫中縫有標籤,上面寫著『你最珍貴』四個字。」

徐星光認為睡衣這種東西太私密,在沒有弄清姜恆的目的之前,又哪裡會穿對方送的睡衣呢?

因此,徐星光連睡衣的吊牌都沒拆。

「你這是在汙衊!明月不可能會做這種事!」尤靜秋態度堅定地維護尤明月的名譽,她根本不相信尤明月會做這麼丟臉的事。

見尤靜秋不肯面對現實,徐星光迅速撩起睡裙左側的裙擺,那裡果然縫著一張標籤,上面用金色刺繡,繡著『你最珍貴』四個字。

證據確鑿,尤明月無法抵賴,而尤靜秋也像是被人施了禁言術一樣,瞬間閉上了嘴巴。

被徐星光拆穿自己的秘密,尤明月臉上血色盡失。

當她清楚看到徐伯伯跟母親那充滿了錯愕詫異的眼神後,一時間,羞愧得只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現場的氣氛頓時變得寂靜詭異起來。

徐星光鬆開裙擺,又伸手勾起尤明月脖子上的鉑金鍊子,想要將被尤明月藏在睡裙領口下面的墜子拉了出來。

尤明月察覺到了徐星光的意圖,她下意識抓住徐星光的手,阻止她的動作。

她絕對不能再丟臉了!

但尤明月根本就不是徐星光的對手。

「藏著做什麼,那麼好看的東西,拿出來咱們一起欣賞啊。」說完,徐星光便成功甩開了尤明月的手,將項鍊的墜子拿了出來。

那竟然是一顆深藍色寶石吊墜,一看便價格不菲。

徐澤清看見那條項鍊,他眉心微微一擰。

尤靜秋眼神微微閃爍起來,明顯也猜到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爸爸。」徐星光用手指勾著那條項鍊,朝徐澤清晃了晃,她語氣滑稽地說道:「爸爸應該認得,她脖子上的這條項鍊,是我憑藉《孤島上的客人》獲得最佳懸疑作品冠軍時,我母親送給我的禮物吧?」

徐澤清的確認出來了,但他不能點這個頭。

一旦他點頭,就承認了尤明月是小偷的身份。

尤明月可是要嫁進褚家的人,她是小偷的事傳出去,褚家哪裡還能接受她?

不做任何遲疑,徐澤清便說:「寶石項鍊看著都差不多,也許這是明月自己的吧。星光,你認錯了也不一定。」

「至於睡裙…」徐澤清安撫地拍了拍徐星光的肩膀,又道:「可能是我當時沒把房間清理乾淨,讓你的裙子和明月的裙子混在一起,這才造成了今日的誤會。」

「星光,是你大驚小怪了。」

徐澤清為了維護尤明月的名譽,否定徐星光的判斷也就罷了,反而在話里話外影射徐星光心胸狹隘,不夠寬容。

對比,徐星光絲毫不覺得意外。

因為她早就看穿了徐澤清自私自利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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