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靜秋聽到了丈夫的回答,就知道丈夫的態度。有徐澤清撐腰,尤靜秋頓時也硬氣起來。

她為了維護自己女兒的名譽,便毫無下限地譴責起徐星光來。尤靜秋說:「什麼偷不偷的,徐星光,你可不要血口噴人!就只准你有這樣的項鍊,就不許我們明月也有類似款?」

「再說,當初你成了植物人,你媽又因為酒駕去世,你爸爸覺得晦氣,便將你的那些東西跟你媽的遺物一併燒了。」

尤靜秋自認為自己的解釋毫無破綻。

徐星光卻覺得好笑,她抬頭問徐澤清:「爸爸覺得我的東西晦氣,就把我媽媽的遺物一起燒了,那怎麼偏偏就把這條睡裙留下來了?怎麼不見你把我媽媽珍藏的那些名牌包包燒了?」

這讓徐澤清怎麼回答呢?

徐澤清索性緘口不言。

「尤明月。」徐星光回頭,望著尤明月那張慘白的巴掌臉蛋,她說:「我承認在父親的心裡,我的確就如同那堆被鎖進了儲物間的廢品一樣,毫無價值跟存在感。」

「但你要明白。」徐星光突然伸手,用大拇指跟食指緊緊捏著尤明月的下巴,逼迫尤明月抬頭跟她對視。

她的眼神,比刀鋒更銳利,比雪山之巔更冰冷。

徐星光一字一頓地告訴尤明月:「就算我成了徐澤清眼裡的廢物,那我也是你這輩子都超越不了的人。」

「你可以占用我的房間,偷戴我的珠寶,偷穿我的睡衣。但這並不代表,你可以奪走我的人生。」

「同理。」徐星光抬頭望向尤靜秋,用最溫柔的語調,說出最具殺傷力的話:「不是睡了我母親的床,背了我母親的包,用了我母親的男人,就能成為真正的徐太太。」

「你充其量不過是個小人得志的小偷罷了,總有一天,那些被你偷走的東西,都得如數奉還!」

說完,徐星光用蠻力將那條深藍色的寶石項鍊,從尤明月脖子上扯了下來。因為暴力拉扯,尤明月嬌嫩的後脖頸皮膚都被拽出了紅痕。

徐星光目光譏諷地掃了眼徐澤清跟尤靜秋,就拿著她的項鍊上樓去了。

而尤靜秋還沒從徐星光那話的威懾力中緩過勁來,也忘了攔下她。

等徐星光上樓後,恍恍惚惚的尤靜秋這才找到了理智,跟著就淚流不止。

尤靜秋攙扶著搖搖欲墜的尤明月,發現尤明月右邊太陽穴那一塊被徐星光踢得發紫了,尤靜秋心裡就像是被刀子在絞一樣,眼淚更是變得不值錢了。

尤靜秋忍不住向徐澤清發脾氣,抱怨道:「就算明月戴錯了她的項鍊,穿錯了她的衣服,徐星光也不該踹我們明月!」

「我們明月被她打得這麼重,你都捨不得動那個賤種一下!果然親生的就是不一樣!」

「你不要胡說!」徐澤清聽不得這句話。

什麼叫親生的就是不一樣?

明月跟驕陽,那也都是他的孩子,根本不存在親不親這一說法。

「明月,你告訴我,剛才你們倆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徐澤清上樓時,只看到徐星光抬臂推倒尤明月的畫面。

但關係本就如履薄冰的兩人,為何會聚在樓道上拉拉扯扯,這其中必然存在疑點。

尤明月怎麼可能說出真相?

她靠著尤靜秋,真假半摻地解釋道:「剛才,我練完琴想休息會兒,就拿著水杯下樓去接水,卻遇見了正要上樓的徐星光。她大概是認出了我的穿的衣服是她的,就陰陽怪氣內涵我。我就告訴她,她放在房間的東西,早就被徐伯伯你打包丟進了儲物間。」

「可能是這些話氣到了她,她就踹我。」

尤明月一番解釋合情合理,與徐星光剛才話里流露出來的細節也對得上,徐澤清便信以為真。

「胡鬧!」

徐澤清想要上樓去找徐星光討個說法,可尤明月擔心徐星光會說出剛才的全部經過,讓徐澤清知道她的真實面目。

尤明月趕緊抓住徐澤清的衣服,有氣無力地說:「徐伯伯,我腦袋好暈,站都站不穩...」

「我這就帶你去醫院檢查,可別被她踹出了大毛病。」明月可是要嫁進褚家的,如果腦子被踹壞了,那就麻煩了。

徐星光站在樓頂,看著徐澤清跟尤靜秋陪著尤明月去醫院做檢查。

哪怕徐澤清心裡明白尤明月偷戴了她的東西,卻依然無條件無底線地站在尤明月的身邊。

呵。

果然是利益至上的男人。

*

徐星光那一腳踹得夠狠,直接把尤明月踹成了輕微腦震盪,得住院觀察休息兩日。

將尤明月安頓好,尤靜秋第一時間將這個消息通知給褚子木。

收到消息,下班後抽空參加朋友牌局的褚子木,第一時間朝醫院趕。

來到醫院,看見臉頰右側腫得像只粽子的尤明月,褚子木呆了呆,接著眼裡便燃燒起怒火來。

徐星光真是該死!

褚子木心疼得不行,趕緊將尤明月抱在懷裡安慰。

近距離擁抱,褚子木這才發現尤明月脖頸後面有一條紅色的細痕,像是被什麼纖細且堅硬的物品勒得滲血了。

意識到這也是徐星光的傑作,褚子木更是怒不可遏,弄死徐星光的心都有了。「明月,徐星光用什麼勒了你脖子?鐵絲?」

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別的東西。

尤明月默默落淚,一語不發。

見狀,尤靜秋立馬在旁邊添油加醋地說道:「我們明月不小心戴錯了徐星光遺落在房間的項鍊,被徐星光看到了,徐星光就用腿踢她。」

指著尤明月脖子上的傷痕,尤靜秋抹了抹淚,哽咽著說:「那傷痕,是徐星光強行拽下項鍊時勒出來的。」

「真的?就因為這個,她就把你踢成這副模樣?」褚子木難以置信。

他知道尤明月搬進徐家後,一直住在徐星光曾經的閨房中。如果徐星光的東西沒有全部搬走,明月會戴錯對方的項鍊也不稀奇。

只是因為這樣的小事,徐星光就動手傷害明月,未免太暴戾無情了。

這一刻,褚子木由衷慶幸自己沒有跟徐星光成為情侶。

那就是個蛇蠍心腸的女人。

小心翼翼地將尤明月放在床上躺好,褚子木想要弄清楚事情真相,他溫柔地詢問尤明月:「明月,你告訴我,真相是不是尤阿姨說的那樣?徐星光真的因為你不小心戴錯了她的項鍊,就這麼對你?」

如果真是這樣,那他一定會狠狠地報復徐星光,一定要讓渝江城曾經最耀眼的少女作家,變成喪家之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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