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杜瓦拿到了風之魂。

按照青木的經驗,拿到神聖之杖的人必然和這裡的伊特薩人有著某種關係,比如他和桑奇部落、司徒和曼提斯通部落,這是他最憂心的一點。

不過杜瓦的出現倒並沒有太大的意外,他其實早有預感,會在拉姆拉遇見她。

早在離開吳中之前,青木就通過幽靈收到了杜瓦的消息。杜瓦說司徒去了南太平洋,她也要去。以她的能力,到了南太平洋很大機率會發現塔卜的問題。

杜瓦上了岸,和大家一一問候。她執著佛徒的禮,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平和的氣息,叫人覺得親近。除了青木和司徒,其他人都對她很好奇,尤其是愛麗絲,瞪大了眼睛問道:「你怎麼會拿到風之杖?難道你也是這些伊特薩人的神?」

杜瓦臉上略帶訝異:「伊特薩人?」又舉起手裡的青色權杖問,「你說的風之杖是這個嗎?」

愛麗絲大概覺得自己這樣問十分唐突,便不好意思地說:「啊,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問他們吧!」她指著青木和司徒,「你們應該是同一類人。」

杜瓦便看向他們。她當然也看到了他們手裡的權杖,笑道:「如果我手裡的是風之魂,那麼你們二位手裡的應該叫做木之魂和石之魂了吧?」

青木訝然。從愛麗絲提問時杜瓦的表情來看,她顯然並不知道自己手裡的權杖名字叫做風之魂。當然,她能拿到這根權杖,說明她的意識中必然擁有和它對應的精神特質。他想起自己當初在意識中突然變成了一顆頂天立地的大桑樹,從而讓桑奇部落的野人把他當成了他們崇拜的某個神,才主動獻上了木之魂。再聯想到剛才那一條巨大可怖的龍捲風,那大概是杜瓦在意識世界裡幻化出來的,而通過風之魂的放大,在整個精神力場的影響下,讓所有人都感覺到了這一股大風。

杜瓦能通過這些猜到愛麗絲所說的風之魂就是她手裡的權杖,讓青木感到奇怪的是,她是怎麼猜到木之魂和石之魂的名字的?他們可沒在她面前耍寶啊!

杜瓦大概看出了他們的疑問,便說:「你們在山谷間爭鬥的時候,我就在那裡了,說實話,我沒想到是你們。」

「你早就在這個島上了?」司徒奇道。

「也不算太早。」杜瓦說,「我來到這個奇怪的世界以後,一直在霧裡穿梭,經過了許多荒蕪的地方,最後才來到這裡。我發現這裡有人煙,就留了下來。」

「你是怎麼跟這些野人相處下來的?」愛麗絲十分驚訝,「他們沒有對你……額,我是說……」

拉里夫人也有些好奇地看著杜瓦,這個女人顯然比自己更具風韻,雖然看不出她的年齡,但女性的柔美和成熟在她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世間的審美都是相通的,哪怕野人,也不會例外。

「我們都懷著信仰而來。」杜瓦笑著抬頭看天,那三個太陽就在頭頂,「邪念生於陰暗的心,佛的光芒普照人間,會驅走一切陰暗和邪祟。」

愛麗絲皺了皺鼻子,對這些話不以為然。安德森搖了搖頭,在胸口劃了個十字。

鮑里斯忍不住笑出聲:「我知道天上為什麼有三個太陽了,一定是上帝、佛祖和伊特薩人自己的神在天上爭奪制空權!」

他又轉向佩特魯,「嘿,紅鬍子,你手裡也有半根權杖,不管顏色還是樣子看起來都比他們的要值錢些,你怎麼不在天上弄出個太陽來?啊,你不是海雷丁的後代嗎,聽說那傢伙可是土耳其人。」

佩特魯瞪了他一眼。

「閉嘴,鮑里斯。」伊萬說道。

鮑里斯不屑地撇撇嘴,但終於還是把嘴給閉上了。

青木其實很想知道杜瓦是怎麼來到拉姆拉的,他總覺得這個女人身上有一些讓人琢磨不透的東西。但他也知道這無關緊要,現在不是說長敘短的時候。

司徒和杜瓦顯然更熟,而且似乎很信任她,已經用簡短的語言把他們的經歷說了一遍,尤其是剛剛在劍魚號見到的羅納德·科恩的遺言。

儘管杜瓦的佛性修為深厚,也不免露出驚訝的神色。

「你們說的祭壇就是那個吧?」

她指著遠處那座黑色的梯形建築,建筑前的廣場上那些烏拉坎部落的野人已經從地上站起來,正痴痴的望著這邊。沒有她的意識指令,他們不敢越雷池一步。

「應該就是的。」拉里夫人說。

杜瓦點點頭說:「那裡的確有古怪。我來到這島上之後一共起了兩次霧,每一次起霧,那座祭壇都會有劇烈的精神波動。而且那時候野人們很緊張,會圍在祭壇外圍吟唱祈禱,他們的祭司會用這根權杖來維持精神力場的穩定。

我很想下去一探究竟,但他們不允許。按照他們的規矩,任何人都不能進入祭壇,包括他們的祭司。」

「連你也不行嗎?他們現在把你當成神了吧!」拉里夫人說。

「我不知道。」杜瓦說,「我也是剛剛才拿到風之魂的,在此之前,我只是他們的賓客。」

「賓客?」愛麗絲越發覺得不可思議,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杜瓦,仿佛她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樣,「野人會把你當成賓客?」

「愛麗絲!」拉里夫人聽出了她話里的意思,厲聲呵斥道。

「無妨。」杜瓦笑道。

「那我們現在可不可以過去看看?」司徒說。

杜瓦點點頭:「那就試試看吧,我也很想知道祭壇內部的秘密。如果這真能啟動更龐大的精神力場,甚至連接地球,大概也是我們所樂見的。另外,我總感覺那裡有一些我十分熟悉的東西。」

「熟悉的東西?」佩特魯看著手裡的火之魂,仿佛也有種久遠的熟悉的感覺。

杜瓦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又望向遠處,目注虛無,仿佛失神一般,「我總覺得我母親,或者是我父親,曾經來過這裡。這裡有家的味道。這也是我留在這裡,而不去找你們的原因。」

青木突然想起了桑奇部落的祭壇。他下去過,但時間很短。那時候巨月臨空,海水倒灌,他只是跑下去幫著佩特魯一起把拉里夫人救上來。然而就那麼短的一瞬間,他曾感到過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就像回家了一樣。

那種感覺只在回到柳營巷,站在那棵老柳樹下時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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