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埃塔,克萊頓社區。十五歲的莉莉下了校車,就聽到便利店老闆納尼喊道:「有你家的快件,來自洛杉磯。」

「洛杉磯?」莉莉知道誰寄過來的了,跑過去翻找出兩個箱子,抱起來就走。

其中大箱子有些沉,納尼把推貨的車借給她,問道:「馬丁-戴維斯那個蠢貨?」莉莉放好箱子:「沒錯,就是那個白痴。」推著小車,來到家門口,隔壁詹姆斯的院子裡,霍爾正在前院刨坑,腳邊放著紙板。

莉莉大聲問道:「你這個白痴除了發克地球還會做什麼?」霍爾仍然刨:「等他回來,掉進去摔斷腿。」卡特家的孩子,表達感情向來樸實無華,莉莉說道:「挖深一點,等那個白痴回來,讓地球發克他!」箱子搬進家裡,莉莉去還了推車,回來後拆包,只有兩種東西,製作精美的動物獠牙配飾和較為原始的野牛角。

其中夾雜著一張紙,看上面歪七扭八的字母,莉莉就知道是馬丁寫的。

動物獠牙四姐弟每人有份,牛角卻是用來做手工的原材料。只給她莉莉-卡特一個人。

莉莉甩開兩條長腿,飛一般跑出去,來到院子裡,衝著隔壁大喊:「白痴,別發克地球了!把你挖的所有坑都填回去!」霍爾轉回頭:「你傻了?」莉莉祭出大殺器:「你不把坑填好,我會告訴埃琳娜,你猜她會怎麼做?」霍爾憋屈的轉回頭去,揮舞鏟子填坑,這院子裡他挖了太多坑,想送給那個混蛋。

全要填回去。莉莉回到客廳,拿出所有的牛角,擺放在桌子上,又翻找出一套雕刻用的工具,琢磨著先雕什麼好。

雕刻好了,再郵寄回去。莉莉目光落在一根又粗又長略微彎曲的野牛角上,馬上想到一個好主意,可以雕刻一個牛角版的平權水壺。

「我就是個天才!」她開心的笑起來。…………洛杉磯,世紀城。馬丁接到經紀人托馬斯的電話,急匆匆的開車趕過來。

一進公司大廳,發現20來歲的年輕男女特別多,其中幾個還比較眼熟,明顯都是公司的客戶。

托馬斯正在等馬丁,見到他招了招手。馬丁過去,問道:「怎麼回事?公司要搞團建?還是開大派對?」說話間,他目光落在托馬斯旁邊的年輕人身上,一個拉丁裔。

托馬斯介紹:「這是奧斯卡-伊薩克,也是我的客戶,奧斯卡,這是馬丁-戴維斯。」馬丁與奧斯卡握了握手,隨口客套幾句。

兩人之間還算平和,因為彼此定位差別明顯,基本沒有資源衝突。馬丁快速掃過一樓大廳,發現六七個棕發帥哥,這些才是他在公司內部的競爭對手。

當然,免不了多看幾眼年輕的女演員們。有幾個身材極好。馬丁再次問道:「年輕演員和經紀人來這裡集合,做什麼?」托馬斯簡單說道:「好萊塢很多影視製作公司更換了全新的數字管理系統,公司為了方便推薦演員,要更新你們的資料,其中一項是數字照片和影像。」奧斯卡這時問道:「公司年輕客戶不止我們吧?」托馬斯說道:「明星級不算,還未真正走紅的,你們是最受重視的一批,公司向製作公司推薦年輕演員,會優先推薦你們。」奧斯卡看到一個女拉丁演員:「我過去打個招呼。」馬丁見附近沒人,低聲說道:「哪些混蛋是我們的競爭對手。」聽到我們,托馬斯認真起來,悄悄用手指:「看到那個比你矮一些的金髮帥哥嗎?他叫邁克-沃格爾,做過拳擊手,公司對他的定位與你基本相同,他已經主演了《滑板狂熱》、《德州電鋸殺人狂》和《呼嘯山莊》三部影片,積累了一定的人氣。」他手指微微轉動:「左邊那個長發的,叫喬-安德森,出演過《地鐵驚魂》和《牽引亡魂》。右邊,兄妹兩個在一起的,埃里克-萊弗利,他的父親厄尼-萊弗利是圈內資深演員和製片人,人脈關係非常廣。」馬丁問道:「旁邊的是他妹妹?」

「布萊克-萊弗利。」托馬斯叮囑道:「可以與這對兄妹交好,但不要亂來,他們老爹不簡單。」他看了看,沒見到另一個人:「本來,阿德里安是公司資源傾斜的重點,還準備讓他與安妮-海瑟薇合作一個叫《玩命派對》的項目,現在不用想了。」馬丁點點頭:「這幾個人資源順位排在我前面?」托馬斯仔細想了想:「你主演的《殭屍舞男》北美票房還不錯,又出演了《恐怖蠟像館》第一男性角色,上層知道你有梅爾女士的推薦,除了邁克-沃格爾,其他幾個不如你。」馬丁又看了邁克-沃格爾一眼,問道:「他的經紀人有獨立辦公室?」托馬斯心塞:「有的。」他趕緊轉走話題:「如果你能拿到土星獎,你的優先級不會比他差,提名還有希望,獲獎太難。」兩人正說著話,wmA的董事會成員,也是高級合伙人吉姆-威特從樓上下來,看了下臨時布置的影像採集室,找到邁克-沃格爾與他聊了幾句。

馬丁隔著太遠,聽不清楚,卻能看出是在鼓勵沃格爾。影像採集室那邊喊馬丁的名字,馬丁略微整理衣衫,進了採集室,拍照和攝影要求全素顏,不能帶妝。

馬丁平時不化妝,很快拍完出來。吉姆-威特就站在托馬斯身邊,見到馬丁微微點頭:「你是馬丁-戴維斯?」馬丁笑著說道:「是我,下午好,威特先生。」吉姆-威特說道:「前天我見到了蘇珊,她提起過你,你在澳洲拍攝期間表現的非常出色。」馬丁聽得出來,吉姆-威特與蘇珊有交情,說道:「蘇珊是個非常專業的製片人,在片場教會了我很多,這次拍攝我收穫很多。」

「好好乾。」吉姆-威特鼓勵一句,離開了一樓大廳。大廳中的其他人,目光紛紛從馬丁身上飄過。

馬丁仿若未覺,坦然以對。等奧斯卡-伊薩克採集完影像信息,托馬斯仔細驗證過,後者打發走了前者。

托馬斯叫上馬丁,去了辦公隔斷。馬丁直接問道:「最佳年輕男演員運作的怎麼樣了?」

「獅門那邊溝通了幾個評委,我通過公司的關係,聯繫到了兩位審核負責人。」托馬斯這幾天做了不少工作:「拿到提名幾率很大,獲獎太難。」馬丁問道:「韋斯-克雷文話語權有多重?」托馬斯詫異:「你能搭上克雷文的關係?恐怖片方面,他的建議具有決定性效果。」馬丁搖頭:「我想問的是,你和公司有沒有渠道。」

「我沒有,公司肯定有。」托馬斯說出口的話非常現實:「但公司不會把如此重要的人情和資源用在土星獎最佳年輕演員上面,更不會用在你這個等級的演員身上,投入與產出不成正比。」馬丁想了想,適當透漏一點:「我試試其他渠道。」托馬斯立即聯想到馬丁下面的露易絲:「需要的時候給我打電話。」馬丁知道,他又要被露易絲那個酒鬼加色狼壓榨了。

露易絲就像個榨汁姬,而他就是被壓榨的原材料。馬丁出了wmA,來到停車場。

上了車,布魯斯問道:「去哪裡?」馬丁從儲物箱裡掏出筆和本子,邊寫邊說道:「送我去謝爾曼奧克斯。」布魯斯發動汽車,說道:「一對二,時間長了,你會廢掉。」馬丁雄姿英發:「開什麼玩笑,再來兩個也不是問題。」半路,他給露易絲打電話:「事情怎麼樣?」露易絲說道:「我和凱莉回來了,你快點過來。」

「在路上。」車停在莊園門口,馬丁拿了鑰匙獨自進入,露易絲和凱莉正坐在吧檯邊喝酒。

前者調的雞尾酒——膨脹螺絲。馬丁去衛生間清潔手,回來替換掉露易絲,他取來金酒、紫羅蘭利口酒、冰塊、青檸檬和佳得樂,調製了全新的雞尾酒。

「歡迎品嘗,跳台之下。」露易絲品了一小口,說道:「清爽迷醉,不錯。」馬丁又把另一杯端給凱莉:「嘗嘗。」露易絲輕聲說道:「凱特來了洛杉磯,開始為年底沖獎做準備。」馬丁知道她說的凱特-溫斯萊特:「這麼早?」

「不早,很多人提前一年就準備,甚至把家搬來洛杉磯住一年或者更久。」露易絲緩緩轉動酒杯:「凱特有個搞時尚設計的朋友,也是英國人,叫喬治娜-查普曼。」這名字馬丁知道,韋恩斯坦的老婆。

露易絲的話沒有停:「喬治娜現在是哈維-韋恩斯坦公開的情人,可能等韋恩斯坦離婚後兩人就會結婚,她過幾天要在比弗利舉辦一個大型時尚派對,克雷文與韋恩斯坦多有合作,我確定他會出現在喬治娜的派對上。」她著重說道:「我與韋斯-克雷文充其量只是認識,只能帶你進派對,具體還要看你自己。」馬丁略微考慮:「試試吧,試試總有希望,不行我也努力過了。」他毫無節操,一手抓住露易絲,一手抓住凱莉:「如果沒有出路,富婆,包養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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