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七十八章 大隊長之怒

老話說的好,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騾子雖然叫騾子,但卻不承認自己真是只騾子。

聽到栗神的話,他頓時火冒三丈,拍案而起道:「小子,剛才讓著你你不知道好歹是吧,有種你跟我來,咱們好好練練!」

「你不覺得自己很幼稚嗎?」栗神淡淡地說道,看騾子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白痴。

「尼瑪,又是這個表情,又是這個語氣!」

騾子暴走了,擼胳膊挽袖子就要衝上去和栗神大戰八百合。

刺刀猛地拍了下桌子,喝道:「夠了!」

騾子還是很聽刺刀話的,沒有再往前沖,但卻指著栗神說道:「刺刀,就這樣的人,咱們第四隊不要!」

「同意。」

「贊同。」

其他人也紛紛表示支持,就連杜威也不例外地舉起了手。

戰友,是能夠把自己的後背交給對方的人,而這個新來的栗神,剛來就橫挑鼻子豎挑眼,誰能放心把後背交給他?

「哼哼,你們以為我願意留下來嗎?早知道你們第四隊是這樣,我才懶得跑過來。」栗神說道。

「既然你不願意留,我們也不歡迎,那咱們去找大隊長吧,我們第四隊不缺狙擊手。」魏老濕說道。

「刺刀,咱們現在就去。」騾子跟著說道。

大家都站了起來,刺刀卻沒有動地方,說道:「都坐下。」

「刺刀,你什麼意思?是不是怕大隊長說你領導無方,連這點問題都解決不了?」騾子很誅心地問道。

「你這麼看我,那行,我把這個隊長交給你干。」刺刀冷聲道。

「那你還顧慮什麼啊,他和咱們尿不到一個壺裡,還非得綁一起才行?石頭不在了,咱們隊缺狙擊手,那羊倌也可以干啊,有什麼不行的?」騾子反問道。

「我帶他報到的時候,大隊長特意交代,他不能走。」刺刀說道。

「能走的話,你以為我願意留在這兒?」栗神不屑地說道。

「尼瑪,大隊長想幹什麼?不行,我找他去!」騾子喊道。

「我也去!」

除了刺刀和栗神之外,其他人全都出了門,去找大隊長理論。

剛出門正好遇到了一隊的人,見到他們氣洶洶的樣子,都感到很驚訝。

「騾子,誰惹你們了,這是要滅誰家去啊?」高大炮問道。

「找大隊長!」騾子沒好氣地回道。

「我去,牛嗶啊,你們這是要兵變啊。」高大炮伸出大拇指,說道:「被關禁閉了不要怕,哥們給你送飯去。」

「滾蛋!」

大家進了辦公大樓,上了電梯下到地下,裡面的內勤警衛見到他們也都一楞。

其中一個笑著問道:「我說你們第四隊這是幹什麼啊,怎麼還全體出動了?」

「黑子,給我們通報一下,我們要見大隊長。」魏老濕說道。

黑子指著他們開玩笑道:「兵諫是不是?」

「對,就是兵諫!」騾子氣呼呼地說道。

嘩啦。

內衛們全把槍端了起來,剛才還開著玩笑的黑子臉上也換上了嚴肅的表情,說道:「騾子,有些話可不能亂說。」

這可是基地總部,確實不能亂說話,真要危及到基地總部安全,這些內衛可不會和講他們交情。

魏老濕忙把騾子拉到後面,笑著說道:「別聽他胡說八道,他是被氣的,你跟大隊長通報一聲吧,我們還敢在你們哥幾個面前兵諫怎麼的?」

「都給我站那別動,等我請示大隊長。」

黑子伸手指了指他們,拿起電話撥了過去,把情況彙報給大隊長。

幾句話後,他放下電話,說道:「大隊長答應見你們了,你們可以進去。」

按慣例交出所有物品,又被比以往更嚴格地檢查了一遍,他們才被放進去。

「騾子,到地方別說話,讓我說,知道嗎?」魏老濕特意交代道。

「我知道了,你和大隊長說。」騾子點頭答應了下來。

來到大隊長辦公室門外,魏老濕敲響了房門,聽到裡面傳來淡淡的聲音:「進來。」

大隊長正埋頭看著文件,聽到幾人進來,連頭也沒抬,更沒有冒出一個字來。

幾個人只能站在旁邊等候,沒想到大隊長文件看起個沒完,好像把忘了他們的存在一樣。

騾子有些等不住了,拽了拽魏老濕的衣服,給他使眼色,讓他開口說話。

魏老濕咧了下嘴,沖他搖了搖頭,繼續站在那裡等著。

杜威心裡清楚,大隊長是故意晾他們,這也是部隊領導遇到激動的下屬,最常使用的方法。

先晾著你,什麼時候你自己氣消了,什麼時候再和你談。

當然,這種方法要建立在領導擁有絕對權威的基礎上,否則根本鎮不住場面。

而很明顯,大隊長在這裡擁有絕對的權威,幾個老人沒有一個敢出聲,更不要說他和羊倌兩個年輕的了。

足足被晾了一個小時,他們站得渾身都難受了,大隊長才放下手裡的文件,抬頭看向他們。

「你們有事嗎?」

大隊長語氣很平淡,但這份平淡卻讓杜威感到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很快就會雷電齊鳴。

「大隊長,我們……」

魏老濕剛開口,就被大隊長給打斷:「我還有份文件,有什麼話等會再說。」

說完,他又拿起了份文件,低頭看了起來。

看個屁的文件啊,你拿著的還是剛才那份好不好,總共就兩頁紙,你都背下來吧?

雖然牢騷滿腹,但誰也不敢出聲,老老實實地站在那裡。

羊倌和老驢身上傷還沒好,站得久了難免有些走樣,大隊長凌厲的目光立刻就從文件上轉到了他們身上,兩個人只能咬著牙,恢復了標準的軍姿。

又過了一個小時,幾個人站得雙腿直突突。

「我的天啊,這得站到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騾子暗暗發著牢騷,第一次感覺到此行是最大的錯誤了,他寧願繼續面對栗神那個找抽的臉,也不想在這裡站著了。

論身體素質,他們比普通的軍人要強出太多,但是軍姿並不身體素質好就可以站好的,需要日積月累的鍛鍊才行。

他們在潛龍,早就忘記了自己的軍人身份,更沒有軍姿訓練這一說,唯一站軍姿的機會,就是面見大隊長的時候。他們的軍姿水平,甚至還不如剛入伍的新兵。

別說騾子他們幾個,就連剛離開國內軍隊不久,軍姿還沒有忘乾淨的杜威都有些吃不消了。

終於,大隊長再次放下文件,看了他們一眼,問道:「你們還有事嗎?」

「大隊長,我們……」

「我再看會兒文件。」

大隊長又把那兩張紙拿了起來。

幾個人差點就淚奔了,如果可以的話,他們真想去把那兩張快翻爛的紙給搶過來。

「大隊長,你不能這樣啊,總得聽聽我們說什麼吧?」

雖然魏老濕再三叮囑不讓他說話,但是騾子實在忍不住了,只要不讓他再站軍姿,關禁閉他也認了。

「你們想說什麼,」大隊長頭也不抬,「是不是認為自己在潛龍,就不真的不是軍人了?」

「不是……」

騾子剛冒出兩個字,就被大隊長再次打斷:「那我問你們,軍人的天職是什麼?」

「服從命令。」幾個人齊聲說道。

「你們還知道!我以為你們全忘了呢!」

大隊長猛地一拍桌子,站起來指著他們鼻子訓斥道:「調耿梓栗到你們隊,你們有什麼不滿?還全跑到我這裡來了,你們想幹什麼,兵諫?還是政變?!是不是我不同意,你們就準備把我推翻了,再立個大隊長出來?!」

幾個人連大氣都不敢出,就算兩腿發軟也把軍姿站得筆直,迎接大隊長的雷霆怒火。

大隊長手指從幾人身上依次指過,最後停在羊倌身上,叫道:「劉響!」

羊倌立刻挺胸答道:「到!」

「你是不是覺得我是你大爺,你就可以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不讓你當狙擊手,你就要反上天?」

「報告大隊長,我沒有!」羊倌立刻回道。

「沒有才怪,我還不知道你?!我告訴你,要麼給我老實地當觀察員,要麼給我滾回老家去,不過在那之前,你大爺我替你死了的老爹,先揍你一頓再說!」

「我當觀察員。」羊倌老老實實地說道。

大隊長手指一挪,又指到了他旁邊的杜威身上,開口噴道:「杜向明雖然沒加入潛龍,在國內也是個響噹噹的漢子,怎麼有你這麼個不爭氣的兒子?!劫機給我弄出個爛攤子,現在又跟他們跑來胡鬧,你是不是覺得你加入潛龍太容易了?如果是的話,我重新考核你!」

杜威被罵得滿臉通紅,連話也不敢回,他可以想像得到,如果大隊長重新考核的話,肯定不會讓他過關。

大隊長手指再次移動,把剩下的幾個人從頭到尾罵了個遍,個個都被罵得狗血噴頭,誰也不敢辯解一句。

終於,所有人都被噴完了,大隊長再次問道:「你們,現在還想換人嗎?」

現在還換個屁人啊,嫌自己被罵得輕嗎?

「不換了。」魏老濕替大家回答道。

大隊長臉色這才好了點,說道:「是人,就難免缺點,你們不要只盯著別人的缺點,而忘記自己的缺點。我們知道你們為什麼過來,我只希望你們記住一句話,戰場上,你們不能選擇敵人,同樣也不能選擇戰友。怎麼才能保證戰鬥勝利?做好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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