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緩緩打開資料,徐鉉也是湊了過來。

我自然沒有迴避他的意思,不過我打開的第二個案子的資料,比起第一個資料袋,明顯要薄了很多。

打開之後,裡面放著一個信封。

徐鉉在旁邊笑了笑說:「誰啊,跟你玩套娃呢!」

我「呵呵」一笑,然後繼續打開那信封。

信封裡面裝著一張很老的照片,照片泛黃,而且表面還有一些褐色的斑點。

照片是一個老舊房間,左右兩側擺著兩個立櫃,立櫃的把手全部是古老的鐵環,然後帶著一些花紋的裝飾。

立櫃屬於很老式的那種,不像有些偏現代的立櫃會裝個鏡子。

照片的正中央是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太太,她半靠在一張太師椅上,她穿著黑色的棉衣,那樣式和壽衣有九分的神似。

老太太梳著髮髻,雙眼十分的無神,她的雙手微微耷拉在雙腿上。

老太太的身後,是一張巨大的屏風,屏風上畫著一張仕女圖,只不過在仕女圖的後面隱隱有一個黑影,奇怪的是,那黑影好像有三隻手,兩隻手扶在屏風上,一隻手耷拉在臀部的位置。

不對,那第三隻手,更像是尾巴。

那屏風後面的東西很可疑。

這老照片只有這些內容,整個照片都透著一種說不出來的詭異。

首先房間的格局,兩個立櫃中間放屏風,這種擺設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是第一個詭異的點。

第二個,老太太裝束,還有她的表情,她整個人給人一種介於生與死之間的迷離,讓人覺得她是一個活人,但是又像是死人,是死人,又好像是活的。

第三點,也是照片最明顯的地方,屏風後面的那個長尾巴的黑影。

不過因為那個黑影太過明顯,所以反而顯得倒不如前兩點隱藏在暗中的細節來的詭異了。

我翻看了一下老照片的背面,上面寫著一個地址:太行山,白馬溝。

而在地址下面還有一個落款——神婆。

除了這張照片,還有照片背面簡單的幾個字,第二個案子就再沒有其他任何的資料了。

徐鉉笑了笑說:「得了,你這第二個案子的資料還不如第一個呢。」

我也是跟著笑道:「話雖如此,不過第二個案子至少不會遭遇到本源世界的人了,你要跟著我去華北看看嗎?」

徐鉉搖頭說:「算了,我對這種小案子不感興趣,你自己去折騰吧,我得回去養傷了,順便補充一些符籙,萬一哪天再有本源世界的人來,咱們也好有個應對。」

我「嗯」了一聲說:「不得不說,老徐你的符籙總是能在關鍵的時候起到關鍵的作用。」

徐鉉白了我一眼說:「你是拐著彎說我平時不管用唄?」

我愣了一下道:「我可沒有這個意思。」

和徐鉉又聊了一會兒,我們兩個就按照原路出了這十祖墓,來到地面上後,我就給林志能發了一條微信,告訴他,十祖墓的案子結束了,讓他們的人來收尾。

林志能立刻回覆說:「我立刻通知領導。」

接著林志能又發來兩條消息,一條是感謝的,另一條是問我有沒有受傷。

我則是回了林志能一句:「一切安好。」

出了十祖墓,我和徐鉉就分開了。

我和周志軒一起回了華北,而他則是回了自己的寨子。

我並沒有直接返回小縣城,而是按照照片上的地址,在太行山中段的深山裡找到了一個叫白馬溝的地方。

白馬溝是一個荒廢的小村子,在兩座大山的中間夾著,位置十分的荒僻,而且沒有路,白馬溝建築看著像是七八十年前的那種,雖然整個村子荒廢了,但是村子裡面的街道和那些荒廢的房屋、院子裡,並沒有長出任何的雜草來。

村子雖然沒有生機,但是卻好像有人在搭理似的。

甚至街道上的石板都被打掃的一塵不染,一切看起來有些不真實,就好像是一張老照片似的。

我們在村口落下,周志軒就說了一句:「老闆,這個村子詭異的很,我可是擁有兩顆帝星的人,可卻連村子十米左右的氣息都探查不了。」

我緩緩說了一句:「這不怪你,因為這個村子本不是這個世界該存在的,而是被人造出來的,一個靜止的世界,在這個世界裡,所有的一切都是靜止的,包括時間。」

周志軒「啊」了一聲說:「讓時間靜止?」

我點頭說:「沒錯,不過這時間靜止,只對村子裡的東西管用,我們雖然進入了這個靜止的空間和時間,可屬於我們的時間卻不會停止,我們仍在時間長河之中。」

周志軒愣了一會兒說:「我有點不明白。」

我說:「這個空間和我們盤古世界是重疊的,不過時間卻不是重疊的,我們進入這個重疊空間,把本來沒有的時間帶了進來,不過那時間規則就好像一層薄膜,只是縈繞在我們的身上,時間規則對我們有用,但是卻對村子的一切無用!」

周志軒點了點頭,好像還是有點糊塗。

我繼續說:「能夠創造這個村子的東西不簡單啊,這個村子並不大,好像只有三十多戶人,我們挨家挨戶找一找,先把資料上拍照片的房間找出來。」

周志軒點頭。

這個時候,竹謠和阿一也是紛紛從我的背包里爬了出來,竹謠落在我的肩膀上,阿一則是化為人形跟在我和周志軒的旁邊。

我也不用擔心,她們兩個被普通人看到,畢竟這是一個荒村,而且還是創造出來的空間,別說普通人,就算是普通的修士,都進不來。

沿著那條一塵不染的街道往裡面走,竹謠就慢慢地說了一句:「這種感覺,就好像是行走在老照片的裡面,或者是一副靜止的畫卷裡面,太詭異了。」

我點了點頭說:「的確如此。」

我們走到村口第一間石頭房子,漆黑的木門,上面還貼著門神像,門沒有鎖著,推開大門,是一條兩米多長的過道,過道裡面有一個灶火的爐子,爐子旁邊還放著一個小板凳。

穿過過道,是一個鋪滿了不規則石板院子,院子的西北角有一顆巨大的梧桐樹。

梧桐樹上,還有幾個類似貓爪子的印記。

院子的西南角,放著一個梯子,梯子上綁著用布條編成的繩子,繩子的下面綁著一塊木板,做成了一個簡單的鞦韆。

整個院子一共三個房間,所有房間的門都是開著的。

我們挨個房間查看,就發現其中一個房間家具齊全,有床和被褥,還有廚具,就好像是人剛離開一樣。

進到那房間裡面,我忽然有種自己是賊的感覺……

除了這個看似住人的房間,還有一間是儲物間,裡面放著農具之類的東西,最後一間較小的,裡面有一個糧倉,糧倉的上面還放著一粘著血跡的老式的鐵制老鼠夾子。

這裡的一切都太有生活氣息了。

製造這一切的人,應該是在這個七八十年前生活過的人。

還有照片上的那個老太太,她和這個村子又有什麼關係呢?

為什麼單單是那老太太的照片呢,又是誰給老太太拍的呢?

一連串的疑問湧上了心頭。

這種只有場景,沒有劇情的案子,我雖然出過類似的,但是像今天這樣,到目前位置,一點劇情也沒有的,我還是第一次。

整個院子檢查了一會兒,我和周志軒,阿一又跳到屋頂上看了看,房頂上曬著一些玉米,這空間的時間定格,應該是秋後初冬的時間點。

這個時候,坐在我肩膀上的竹謠忽然指了指我右側很遠地方說了一句:「初一,你快看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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