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囚牛身上的傷並不輕,雖然這些年來囚牛的大部分靈力都用來保護山脈了,但一般人也是不可能傷到他的,想起了那日墨淵身上的傷,很有可能便是他為了探尋龍脈入口和這囚牛打鬥兩敗俱傷。

不過那日應該是沒有找到入口的,否則他也不會在寺廟之中養傷了,囚牛雙瞳仿佛是一對燈籠那麼大,他費力的想要起身,然而腿被傷了只能臥在原地。

「吼!」可惡的人類,我要殺了你們。

從他的聲音之中就可以知道他是有多憤恨,君歿離直接朝著他而去,「你放心,我只是想要打聽一個女人的下落而已,我不會傷害你!」

雖然他滿身狼狽,但是一雙眸子深邃,風骨傲然,那囚牛見到他走近了才感覺到有些不對,「你,你是君家的人?」

「是,晚輩君歿離。」

「竟然是君家的人,怪不得你可以輕易接近我的結界,你來晚了,他們已經進入了龍脈。」囚牛得知了君歿離的身份這才鬆了口氣,這才表現出氣息奄奄的狀態,剛才他不過是強撐著罷了。

「什麼?入口處不是隨時在變的麼,她們怎會這麼輕易的進去。」君歿離是一丁點都沒有料到兩人落入了龍脈之中。

「那個黑衣男人前天便已經來過一次,想要從我口中探出入口的地方,我同他大打出手,若不是我的靈力這些年全都分化在了這山中,我豈會著了他的道?離小子,你過來些。」

君歿離靠近了囚牛,「那個女子沒事?」

「她倒是沒什麼大礙,昨晚遭到了一些刺殺,這龍脈入口每天都在變化,一般的人是絕對不會找到的,可是她身上竟然有火靈珠,這個女人不尋常,龍脈入口是主動為她開啟的,可壞就壞在那個她身邊那個男人圖謀不軌,離小子,你君家當年第一代家主便同我結下了契約。

你們每一代家主都有護龍脈之責,眼下我受了傷,只得你前去了,萬萬不得讓那人破壞了龍脈,這些年來四條龍脈越發集聚,天下紛爭四起,這天是要變了,千年前才好不容易維持的平靜怕是要被打破了。」囚牛眼中有些悲傷。

這世間像是他這樣默默無聞守護著天下的神獸還有很多,他們在不同的地方守護不同的國家和人,一守便是千年,他們本就是亂世中生,卻不願天下再為亂世。

「我知道,這是我的職責,即便是你不說我也會這麼做的,如今入口處在哪?我現在就去尋找他們。」

「不必那麼麻煩,你是契約人,只要你的血便可以進入龍脈,你過來,我為你開啟入口。」囚牛一副氣息奄奄的模樣道。

君歿離已經站在了他的身邊,從他口中念叨的是一種古老的咒語,他的身下也突然多了一個光陣,君歿離滴下一滴血在法陣之中,衣袂翻飛,那一刻他在金光之中仿佛是天神一般。

突然腳下一空,他墜入了黑暗之中,「你身上有一種極強的毒,這顆是我體內修煉多年的珠子,給你便可解你身上的毒。一旦找到了他們,便將這顆珠子捏破,你們會被立即送回。」

頭頂上傳來囚牛的聲音,君歿離的面前多了兩個珠子,一顆是解毒的銀珠,另外一顆則是亮晶晶的金色珠子,「這顆珠子什麼毒都可以解麼?」他在落下之際問了一句話、

「自然!」

對於人類來說這可是很珍貴的元珠,莫說是解毒,服用之後不僅修行可以加倍,身體各方面都會異於常人,君歿離一直被玄冰寒毒所累,有了這顆元珠他便可以擺脫一切了。

明明可以馬上就服下的,可是他卻沒有服用,直接將珠子收入了儲物戒指之中,四周沒有一點光亮,他急速下降,眼眸一片堅定,月兒,等我。

軒轅寒月同墨淵一起掉入了黑色的深淵之中,黑暗之中她看不見身後的人,身體一點點在發燙,有那麼一瞬間她會把身後的人當成是君歿離,不過一想到君歿離便想起了寧雨希光著身子,腦中又清明了許多。

她也不知道自己掉到什麼地方來了,過了很久的時間,兩人終於落了地,奇怪的是她感覺過了很長的時間,那麼便是很高的位置,為何落下時卻沒有被摔死?

黑暗散去,眼前一片光亮,從黑暗到光明還有些不適應,她一直被人緊緊的攬在懷中,即便是落地也是用一種保護她的姿勢,「你的身體很燙,怎麼了?」墨淵之前便發現她身體的異狀了,還以為是淋雨之後受了風寒體溫升高。

「別碰我!」軒轅寒月一把打開了他的手,她已經到了第二波,這一個階段比起之前更加難忍。

「難道你是中了……」墨淵看到她臉上一片嬌媚之態,軒轅寒月自從和九尾狐結約以後她身上的氣質就越來越魅,現在中了情毒,即便是她在刻意克制,但全身上下都像是在邀請一般。

她身上只穿著一襲白衣,被雨淋濕了之後,墨發三千柔軟的披散了下來,衣服全都被淋濕了緊緊貼在身上,將她妖嬈的身段勾勒得淋漓盡致,饒是一向對女色不感興趣的墨淵眼睛都看直了。

「我替你看看。」他見她難受得厲害,便蹲下身來給她查看,原以為她身上只是受了簡單的情毒而已,誰知道這麼一查探居然是這麼烈性的毒。

「你,你可有解藥?」軒轅寒月難受的問道。

「沒有,你身上的這毒太過於烈性,我這裡有清心丸,只能讓你暫時緩解一個時辰,一個時辰之後還是會毒發。」墨淵只能幫她幫到這裡了。

「麻煩你給我……清心丸,我感激不盡。」她就像是毒癮來了一般。

墨淵只得將清心丸拿給了她,軒轅寒月趕緊咽了下去,小腹之中一片清涼,渾身的燥熱這才過去,直到身體的異樣消減了下去,她這才喘了口氣,「多謝。」慢悠悠的從這地上爬起來。

「無礙,現在你還扎不扎我的眼睛?」墨淵此刻打趣道,心情仿佛很好,一點都不像是之前初見時的陰沉。

軒轅寒月搖了搖頭,「墨太子,先前多有得罪,雖然只有一個時辰,不過也多謝你了,這裡是什麼地方,我記得當時我是一腳踩空了,怎麼就掉到了這裡。」

兩人這才打量眼前的景物,先前還是黑夜並且大雨滂沱,而此刻卻是十分明亮,亮如白晝,前面有一片巨大的湖畔,而她們便是在湖畔邊緣,四處荒無人煙,沒有一人。

「這是溟水湖。」墨淵卻仿佛早就知道來歷了一般。

「我們不是在後山,怎麼又到了這裡?」軒轅寒月對歷史並不清楚,還是迷迷糊糊的。

「這是後山卻也不是後山,你可知道火凰廟為何會建在這裡?」墨淵反問了一個問題。

軒轅寒月回想之前自己才穿越到這個世界上的時候,她的爹有一個巨大書庫,她似乎看過一些古籍,「我從古籍上面看見過,火凰廟建立的地方便在龍眼,而灆山便是今日的後山,這裡乃是四條龍脈交匯處,你不要告訴我,這裡是龍脈?」

那時候她不過是當神話一樣看的,現在想起來似乎還真的有這麼一回事,「你說的對也不對,龍脈交匯還要在溟水河的那邊,這裡連邊緣都不算。」

「那我們如何出去?」軒轅寒月對於這些事情並沒有太大的興趣,她只想要快點解了這毒。

「四條龍脈交匯,乃彙集了天地陰陽四條玄龍,這四條龍脈代表著如今的四國,龍脈的運勢就是四國的運勢,尋常人就算一輩子都無法到達這裡,難道你就沒有一點興趣?」

軒轅寒月終於發現這人為何情緒比起之前要高漲一些,他是太子,也就是將來的儲君,天下之事她本沒有興趣,可此刻她明顯感覺到了他眼中的野心。

昨晚天氣那麼差他獨自一人來後山做什麼?顧及之中還有所記載,龍脈入口處隨時都在變化,他那麼晚出現在後山是不是為了尋找龍脈入口呢?誰知道自己隨便一腳就踩了下去。

那一刻他順勢而來,究竟是為了救自己還是為了到這龍脈之地?軒轅寒月本就不是尋常女子,才不過幾句話便也猜到了七七八八。

心中已經起疑,但她表面上還是維持著淡定,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現在我只想要趕緊出去找到解藥,一個時辰的時間夠了。」

「這裡只有來路並無出路,若想要出去,須得要涉水而行,到了那龍脈匯聚處才會有出去的法陣,不過那龍脈匯聚處滋生出很多珍貴的藥材,或許能夠有解毒的藥材。」

他的意思不管她選擇哪條路都得要過這條河,「這溟水河如此之寬,我在古籍上面見過有極大的腐蝕性,沾水即腐,一般的過河的工具才沾水馬上就會腐爛。」軒轅寒月也是有些無語,自己是有多倒霉才會一腳踩空到了這裡。

「渡河並不難。」墨淵口中念著召喚咒語,在兩人面前突兀的出現了一物,通體呈紫色,那絢爛的羽毛以及那優雅的身軀。

原本君歿離的坐騎是四翼龍鱗飛馬便已經讓人嘖嘖稱奇了,誰知道這人的坐騎竟然是神獸之一的鸑鷟!!!軒轅寒月也不知道自己遇上的是些什麼厲害的人物,滿身都在顫抖了。

那美麗的紫色羽毛散了一地,看到這紫色她的心中想到了君歿離,那個男人大概還在溫柔鄉之中,墨淵已經到了它的背上,「走。」他伸手做邀請狀。

軒轅寒月這才醒悟了過來,將手放到了那人的手心之中,鸑鷟展翅騰空,朝著溟水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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