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看到的溟水河此刻在鸑鷟之上竟然只用了極其短暫的時間,墨淵從身後攬著她,兩人如此近的距離,她只是慶幸還有一個時辰的時間可以稍微緩解一下,否則此刻他們隔得這麼近,她難免會克制不了自己。

溟水河的對面乃是霧氣沉沉霧靄所籠罩著,這是結界鸑鷟也是無法飛躍過去的,眺望過去下面是一個巨大無比的大坑,坑中似乎有什麼在蠕動著,待到她仔細看去才發現那裡面竟然是蛇,數以萬計的蛇群,一條和一條纏繞著,蠕動著朝她吐著蛇信。

饒是軒轅寒月是女強人這一類型的看到那五彩斑斕的蛇群就快吐出來了,她蹲在一旁反胃,墨淵看到她在那裡乾嘔,昨天一天都沒有用食,她也吐不出來什麼東西。

「你看到了什麼?」墨淵拍了拍她的後背。

「蛇群,數不清的蛇群!」她根本就不願意朝著那邊去看,要是幾十條她還能夠接受,可是這麼一看去全是扭動著的東西,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不過墨淵既然是這麼說那麼便證明他看到的和自己不同,「這些不過是幻覺罷了,說明你的心情十分抑鬱,我和你看到的相反,並不是蛇群,而是茂密的草原。」

軒轅寒月抬起頭,似乎在考慮他說話的真假,這幻覺有這麼真實麼?她是第一次來根本就沒有經驗,如若不是幻覺那麼又如何?

「你不相信本宮?」那人挑眉看她,大約是為了證明自己說話的真實性,他直接朝著那萬蛇窟走去,在他眼中只是草原,他可以盡情的去享受,可是軒轅寒月看到那一條條張著血盆大口的蛇心中一緊。

「回來。」下意識的呼喚道。

「我不會有事,這不過是幻覺而已。」那人繼續朝前走去,當他一步步靠近蛇群的時候軒轅寒月覺得自己心都緊緊糾在了一起。

離蛇群只有一步之遙而已,她猛的俯衝下去抓住了他的衣袖,在這個荒無人煙的地方,她六神無主,若是那人真有個好歹,那她該怎麼辦,自己對這裡是一點都不了解,要怎麼才能夠逃出去?

看到她突然抓住了他的衣袖迫使他停了下來,她的眼中有些擔心,墨淵見過很多種類的女人,那些女人大多對他都是花痴的眼神,可是卻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在她最危難的時候會猛地俯衝下來拉住他,只是因為她覺得那前面很危險,哪怕是離她覺得噁心的蛇群只有一步之遙,她仍舊下來了。

他看見過很多含情脈脈的眼神,也看見過溫柔似水、卻從來沒有見過軒轅寒月這種關切的神情,心中在一瞬間被急速填滿,原來這些人年他一直沒有喜歡的女子都只是為了等她,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墨淵笑了……她呆愣,昨天看到他笑的時候她只覺得好**,可是今天看到他這麼發自肺腑的笑容,仿佛是在空寂的黑夜之中突然綻放出無數絢爛的煙花,他居然會有這樣艷麗的笑容。

就這麼呆愣著的一瞬間,她的手腕被人握住,「別怕,都是幻覺。」那人猛地一拉竟然將她都拉入了蛇群之中,沒有給她絲毫害怕和恐懼的聲音。

雖然是幻覺,但那種感覺卻是從觸覺、嗅覺、聽覺各個方面而來的,她能夠聽到耳畔傳來蛇群的「嘶嘶」聲,身上有很多滑膩的感覺,她根本就不敢睜開眼,怕一睜眼就會被嚇死。

腳下突然一輕,她整個人已經被打橫抱起來,那人抱著她,而她仍舊不敢睜眼,就算是不睜眼也能夠感覺到所有蛇群在朝著她們身邊圍攏,「放我下……來,我可以自己走的。」她顫顫巍巍道,不管哪一世她都沒有這麼丟臉過。

「是麼,原本我不過是好意而已,你能自己走就下來自己走。」那人作勢將她放了下來。

軒轅寒月一睜眼便看到一條眼鏡蛇對她吐信,而那條眼鏡蛇身上還掛著幾條小蛇,這個蛇窟裡面的蛇就像是海水一般湧來,「媽呀!」軒轅寒月破天荒的叫娘了,誰看到那層層疊疊的蛇群不會害怕死啊。

腳背還沒有沾地她條件反射性的一把摟住了墨淵的脖子,她不管這是不是幻覺,此刻她是一點都不想要接觸了,墨淵看到剛剛還很拒絕他懷抱的軒轅寒月如今就像是只猴子般攀附在他的身上,一時心中高興,連著臉色都柔和了許多。

原來這個桀驁的女人也有這麼可愛的時候,軒轅寒月緊閉著雙眸的樣子在他眼中卻成了最美麗的畫卷,軒轅寒月一心在恐懼之中,所以並沒有覺察到此刻那人的眼神已經和從前相比變化太多了。

在墨淵的心中已經將她認定,從昨天到今天兩人不過兩面之緣而已,一見傾心,兩見傾情,有時候人與人之間的情就是這麼簡單的一件事。

軒轅寒月覺得自己的五官都被蛇群所影響了,滿耳朵都是「嘶嘶~」聲,滿鼻子都是腥臭的味道,臭的她都快暈過去了,「到了麼?」她完全不敢睜眼。

「還沒。」男人利落的回答,看了看只有一步之遙就可以脫離蛇群。

軒轅寒月擰著眉頭,此刻什麼君歿離,什麼情毒她都顧不上了,只要讓她出了這萬蛇窟什麼都好,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耳畔似乎沒有蛇的聲音了,她才眯縫著一隻眼睛看著外面,分明已經沒有蛇了。

「放我下來。」她第一時間從他的身上跳下來,男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她已經離開了懷抱,是不是該說這個女人是白眼狼呢。

墨淵有些無奈,和她在一起,他竟然忘記了自己到此處的來意,能夠進來一次並不容易,他應該抓緊時間去辦才是,可是那頭軒轅寒月已經一頭扎進了小河流之中,「為什麼明明是幻境身上還有種腥味呢。」她喃喃自語。

其實他騙了她一件事,方才的蛇群並不是幻境,他看到的景色和她一模一樣,只不過在看到她嘔吐的時候便知道她是反感的,自己要不這麼說她只會更加害怕,從他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刻意引導她的。

論起攻心之術除了君歿離之外,他也是好手,否則怎麼連軒轅寒月這樣聰慧的人也都騙過去了?想要離開,不過看到她在水中一邊碎碎念一邊嫌棄的洗著自己身上的味道時,他也悄無聲息去了另外一邊。

她這麼反感這種味道,他便洗去好了,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為了一個女人他也會做到這個地步,軒轅寒月看到他在不遠處沐浴,雖然沒有****但也距離自己很遠,「你說的那藥草之地還有多久的時間才到?」

「我也並沒有來過這裡,說不好。」墨淵要是一個人的話自然是不用費這麼多時間的,從前覺得女人就是一種麻煩和拖累,可此刻他竟然願意看到她臉上所呈現的各種表情,和她在一起的感覺是他從來沒有過的。

所以他忍住不想要去催她,等到軒轅寒月拖著一身濕漉漉的衣服上岸之時,她就像是落湯雞一般,站在小河旁邊看著自己這落寞的樣子突然很想笑,上一輩子不就是發誓此生再不會因為男人變得如此狼狽了麼,可是她又重蹈覆轍了呢。

「你我也算是患難的戰友了,能否告訴我你發生了什麼事?」墨淵朝著她走了過來,這樣的女子他很不想要看到她眉頭的褶皺。

「我沒事,只有不到半個時辰了,我們繼續上路。」軒轅寒月就在一瞬間收斂起了自己臉上的神情,再怎麼悲傷也都已經過去了,她會活著,好好的活著。

有那麼多人想要害她,等她出去了定會將她們一個個除掉,今日她所有的傷痛來日都會雙倍奉還,義無反顧的繼續朝前走去,墨淵看了她桀驁的背影一眼,這個女人的心門又關上了,嘆了口氣。

旁邊不遠處有一個山洞,這裡面的一切對於她們來說都是未知且新奇的,但是軒轅寒月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非要進去一看,墨淵不是沒有想過直接離開,可是見她這麼執著,便只得同她一起進去。

「為什麼你一定要進入這山洞之中?」他有些不解。

「一種預感,我也說不上來,或許這裡面有什麼所獲。」軒轅寒月直接走了進去,山洞之中陰暗沒有光亮,墨淵取出了一顆夜明珠照亮,整個山洞仿佛是有人曾經在這裡居住過,四處被收拾得很整齊,只不過上面已經積滿了灰燼。

軒轅寒月四處看了看也不知道究竟有什麼吸引她的地方,手指觸摸到了一盞燭台,這後面竟然別有洞天,裡面有一條密道,此刻連墨淵都有些敬佩她的直覺了,這裡面會有什麼玄機?

這是一條很隱秘的密道,通過密道之後她怎麼也不會想到會有這麼些光景,從前她覺得君歿離的離苑已經夠奢華了,可是到這裡一看,滿屋子連屋頂都是用黃金瑙石所打造的,白玉柱子,腳下是說不出名字的名貴晶石,但她可以保證這裡絕對都是價值連城。

連皇宮都比不上這件巨大屋子的零星半點,太奢華了有沒有!奢華到她想要在各種晶石之中跳舞,「何人這麼大的手筆居然將晶石堆砌成了一間屋子。」這裡美得就好像是藝術一般。

墨淵也是看花了眼睛,這個所有的器物,包括**,杯子,茶几全是用晶石打磨的,奢華到軒轅寒月都覺得君歿離平時太寒酸了,裡面沒有一點灰塵,亮堂如初,不過在那寶座之上居然臥著一人,以一種俯瞰天下之姿的白骨就那麼躺著。

「他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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