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憨批互捶(二更)

鳩淺於對面坐的端正,肯定是聽到了,只不過,鳩淺理解話語的角度並不是齊一想要表達的那樣。

首先,鳩淺毫不懷疑鳥兒姐對二哥的喜歡,也毫不懷疑二哥的實力。

那麼,二哥那邊肯定就沒有危險。那二哥讓我相助什麼呢?

鳩淺正對面剛好就坐著一個人,楚人傑。

鳩淺大腦中快速的分析,最後料定,二哥想讓他對付眼前的楚人傑。

嗯,沒錯,鳩淺越想越對。

大晚上的,二哥和鳥兒姐在一起肯定是要做壞事。那麼,肯定不能被打擾。

所以,二哥想要我攔住楚人傑。

嗯,很有道理。

鳩淺覺得自己真是世上最聰明的小機靈鬼。

於是,鳩淺停下伸手抓桌上牛肉的舉動。

輕輕地按上了新奪得的仙劍,雷跳,警惕著對面此時在自斟自飲的楚人傑。

氣氛安靜得很詭異,鳩淺盯著對面的人,覺得這楚人傑真是個演戲的好手,真是一點破綻都沒有。

他一定是想趁我不注意暴起殺人,鳩淺心裡暗暗的想。

就這般想著,鳩淺因為長時間目不轉睛,眼睛有些發酸。

楚人傑原本一直顧著想自己的心事,不經意回頭間發現鳩淺像個呆子一樣盯著自己,一動不動,難道自己臉上有花?

楚人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心中暗罵一句神經病,然後接著飲酒神遊。

人間嘛,悲歡總是在同一個天平上放著。

一聲三弟助我,那是整得鳩淺頓時重任在肩,天下皆為己任。

這不,對二哥的事操心操得蛋疼的鳩淺執劍挑燈,緊緊盯住桌子對面獨自飲酒的楚人傑,生怕這哥們輕舉妄動,壞了自家二哥好事。

「鳥兒姐和二哥在一塊兒成一對兒,那是眾望所歸的事,我警告你不要輕舉妄動。」鳩淺難以忍受安靜,忍不住提醒道。

「眾望所歸?扯犢子的眾望所歸。墨海哪門哪派答應了?我可是楚家少主,也是楚家欽點的青木未來夫婿,墨海周知,連齊一門的門主都知道,這才是眾望所歸。」一口吐掉剛灌在嘴裡的酒,楚人傑猛的回懟。

「哼,有什麼用?你還不是在這裡看著鳥兒姐和我二哥雙宿雙飛,你這軟蛋。」

「你是不是覺得你一定打得過我,你這般挑釁我,我雖然的確不敢殺你,但你不怕我狠狠地揍你一頓?」楚人傑心裡覺得就算的確是搞不過你,但嘴巴不能服,況且這是在東楚。

「整個人間都知道我能打得過高我一境的人,你確實還沒被我放在心上。」鳩淺驕傲昂頭!

「哼,懶得與你爭辯。他們那裡的情況只需要我打破幾扇窗戶紙就自然破了」

「怎地?你還想擾我二哥良宵?大膽,你先從這二樓走出去再囂張,先要過我這一關。」

「你有十成把握留下我?我只需要留點打破窗戶的力氣就行了。」

「你有十成把握豎著走出去?還想打破窗戶?沒門。」

「你先說你有沒有十成把握,我先問你的。」

「沒有,但是我有九成。」鳩淺很緊張,其實心裡自認為快速讓他躺下的把握只有五成。

「這好,那我不是只剩一成機會留得下力氣砸窗戶?要不咱們試試?」楚人傑揶揄道。

「呸,你要是敢試我一定對你下死手。」打破窗戶那還得了?鳩淺要保證萬無一失。

楚人傑聽到鳩淺這樣說,悶聲喝了一口酒,內心感嘆,齊一還真有個好兄弟。

他記得,言青木向他直言喜歡的人是齊一閣少主時,他曾經質問過她,自己比他差在哪裡,究竟為何這麼多年都對自己不屑一顧。

那時候,言青木是甩了甩頭髮,跟他說,你是怎麼想到自己還有勝過齊一的地方的?

除了認識我很久以外,還有任何一點比的過他嗎?臉都比你生的美?

世俗人眼裡重視的一切,他都比你強。

修士在意的裨益弊傷,他依舊比你強。

就是身邊的人也比你身邊的雜碎強千百倍。

你還有什麼理由去問我?

你都保護不了我,卻想擁有我,到頭來懷抱一具死屍也毫不在意嘛?

一句句的話被刻在了他心裡,有生之年若是說心頭揮抹得去,楚人傑自己都不信。

楚人傑閉上眼睛,回想自己這幾十年遇到的人,經歷的事,挑不出一件事比得上齊一為人族叩謝蒼生的壯舉,找不到一個人比得上鳩淺一拍胸脯為兄弟兩肋插刀,義無反顧的豪氣…

而自己這些年又在做什麼呢?

成天幫自己那幫紈絝子弟的義弟表兄擦屁股,山匪捉不住,修為上不去,苦苦追求,為能奪得一個楚字唯人馬首是瞻,路見不平時礙於情面袖手旁觀,威壓臨頭時大氣都不敢喘……

有誰願意否定自己呢?

楚人傑竭盡全力的問自己,我難道就沒有一點點強過他的地方嗎?

這一想就是白月橫移。

「哎,算了吧。我不會擾她良宵的。」

言青木的良宵未必是齊一的良宵,但一定是楚人傑的良宵。

良宵短啊,一生一世就一回,怎麼能擾了呢?

即使楚人傑此刻心疼得快要窒息!

「耶?果真如此我就替二哥先此謝過。」鳩淺很驚訝,這般好說話?

「你這蠢貨。」鳩淺八境的短淺目光,使得楚人傑這個九境的大物很憤恨。

「看在你忍心讓自己的心上人被我二哥拱掉的份上,這聲蠢貨我應了。」鳩淺洋洋得意,言青木對齊一的喜歡,鳩淺明白的。

「哼!若是秦微涼他日愛上別人,你是否也能像今日我一般瀟洒?」楚人傲故意刺激鳩淺。

「她若是喜歡上了我兩個哥哥,我便讓了,從此天涯陌路,斷了糾葛。」鳩淺正色道。

「若不是呢?你為什麼眼裡總是覺得這世間的兒郎就你們兄弟仨?」楚人傲就納悶兒了,合著天下這麼多男人你都看不見?

「不是?秦微涼若是連我們三個都看不上,她更不會看得上其他人。」鳩淺心說秦微涼就是眼睛瞎了,也不會看上你們這些垃圾。

「白痴念頭,感情里很多時候可沒有什麼看得上看不上的。」楚人傑真心地說道。

「若是以前,我也如同你這般想。可是,這些想法用在凡夫俗女身上倒是不錯,用在她身上可就是大錯特錯。」鳩淺心說你不懂秦微涼。

「或許你是自以為了解她。我不信她沒在你面前提過其他男子。」

「提過,她也就把兩個哥哥還有他親哥秦秋放在了我前面而已。」而秦秋已經死了。

「恐怕是她覺得你只認識這兩個人,才懶得提及他人,免得到時候你追問還得多費言語。」

「你知道她眼裡除了我們仨之外的男人都是些啥麼?」

「嗯?」鳩淺得意,眉頭一挑!

「原話是,你們三個位列人間前三甲不錯,之外的不值一提。哈哈哈…」鳩淺仰天大笑。

「看在你受到你心上人刺激的份上,這句言不由衷的自戀話我聽了。」楚人傑不甘示弱。

「這百年人間啊,放眼望去就我們幾個能夠搏一搏那第十境。」志得意滿,鳩淺享受的模樣好似已然入了傳說中的第十境。

「我呸,你還沒到凡上九境。」楚人傑怒啐。

「我一日不入凡上,你們就一日不得好眠。除了我兩位哥哥,這個天下的年輕人還有誰敢說穩勝於我?你差得遠呢。」論嘚瑟,還真沒幾個勝得過鳩淺。

「也不過天下第三,千百年後誰又記得你呢?」絕世好問,那是問得鳩淺一個半天沒答話。

「你說為啥天下人總是只談數一數二的人物,何時說書的人也數一回三,讓我成為一次那些孩童眼裡的天下無雙?」看著窗外,鳩淺面露惆悵,氣勢音量都低了下來。

「你別想了,都是奢望。這個江湖日後只要還有人,哪怕是一個,記得我楚人傑,我死都瞑目。」號稱東楚人傑的楚人傑痛飲一口烈酒,重重的將杯子捶在桌子上。

「若是天下第一,一定會被人記得。」鳩淺話語當中的嚮往如淺溝里撲騰的大魚,閉著耳朵都能看見。

「咋滴?嫌自己的兩個哥哥礙事啦?阻擋了你奪得那天下第一?」楚人傑竭盡所能的挑撥離間,話風涼,點陰火。

「這一輩子,我都是不會嫌他們的。你個外人懂個錘子。」

「你懂你懂,你鐵打的好,錘子都懂了。」

「哎,真好,我二哥在睡你未過門的媳婦兒。」說著還一臉享受縮縮脖子擺擺頭,就像剛飲了人間仙釀。

深深的望了一眼鳩淺,楚人傑這次倒是沒了氣焰,沒有反駁他。

楚人傑又灌了一口酒,酒入腸如火燒,胸膛里卻是空空的,涼涼的,他心道:是我未婚妻睡了你的二哥。

喝過一杯,斟滿一杯,再仰頭飲盡,再斟滿,再飲…終於一大壇酒,見了底。

一旁的鳩淺見狀,心道,這玩意兒好喝?

行走人間也算是有一年半載,酒香味聞到過很多次,但是酒卻是沒嘗過幾次,每次都是覺得沖臉,難喝。

鳩淺看到此時的楚人傑一杯接著一杯,卻好似味道絕世鮮美。

楚人傑瞟了鳩淺一眼,轉頭大聲朝店家呼道:「小二,再給我上一壇來,哦,上兩壇,重新加幾個小菜。」

說著從自己兜里掏出一錠金子,隨手擱在桌子上。

下方上樓的小二見到金子,兩眼放光,小跑步前進,不著痕跡的收過金子,開心的回答:「好嘞,客官稍等,我這就去拿,兩位今兒夜裡喝個盡興,小店不打烊。」

好傢夥,一錠金子就可以換來偌大個客棧一夜燈火通明,鳩淺兜里沒幾個錢了,此時有些羨慕。

待到酒上來,小二挪了一壇在鳩淺面前。

「楚人傑,我可是知道這酒喝多了會神志不清,傷了腦子。你休想用這東西毒害我。」

話是這樣說,鳩淺倒是毫不猶豫的夾了一筷子牛肉,塞在了嘴裡。

「你可曾聽過借酒澆愁?」自斟自飲,楚人傑問道。

他鼻尖都有些發紅,顯然是未曾運轉靈力抵禦酒勁,任由酒精麻痹自己,蠶食清醒。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書都經過挑選和審覈。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