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剛才說,她嫁給你二哥,誰是你二哥?」

今天的主角是齊一,眾女心中感覺不妙,有些許忐忑不安。

鳩淺看著來勢洶洶的女人緊緊地圍著他,好像此時天色都暗了許多,下意識地心裡一緊。

難道她們跟二哥有仇?

剛才是不是她們舉牌子的,難道是另外一波人?

好像就是她們吧…鳩淺突然忘了,記不清了…

看著一臉嚴肅的女子們,頓時,鳩淺有些慌亂。

她們怎麼好像要打人的樣子啊!

這可是齊一門,二哥的地盤,自己不會要挨打吧?

於是,鳩淺顫抖著手,指了下正在高台上講話的齊一,說道:「他啊…」

說完,鳩淺肉眼可見,她們臉色變得異常暗沉,好似能滴得下水。

而且好像有什麼破碎的聲音。

其中一個帶頭大姐把拳頭握得咔咔作響:「姐妹們,招呼這小子,他居然敢在這裡亂認親戚。」

說著,她們就揚起了拳頭,打算招呼鳩淺。

鳩淺好怕,立即抱頭。

就在這時,齊一洪聲說道:「諸位,給大家介紹一下我的未婚妻。」

什麼!

介紹未婚妻?

眾女的拳頭停在半空中,立即回頭。

齊一對著廣場上吃得一臉食物粉渣的言青木,洪聲說道:「言青木。」

頓時,全場的目光全部聚焦在了言青木的身上。

言青木剛才太專注於吃,沒有在意齊一說什麼,此時被眾人看著,背後一涼。

咕嚕一下將嘴裡的東西吞下去,言青木小眼睛滴溜兒地一轉,呆呆地問道:「怎麼了嘛?」

頓時,廣場上響起一陣女子們的鬼苦狼嚎的哭聲。

有的長輩望著言青木,拍了拍伏在自己懷裡哭泣的徒兒的後背,嘆息道:「誰知初遇時,心上人便已經名花有主了?」

「可惜…」

「沒辦法了,哎,可憐咯,多少女兒心被他這一句話給弄碎了。」繁華處的師父看著師弟安慰師姐,心裡有些納悶,這些事情少門主就不能等他們走了再說嗎?

「長太息以掩涕兮,春夢起時夢已醒。」詩者嘆息,折花彈落,拂袖回首,不再多思。

「…」

當齊一還是翩翩少年時,他曾跟隨門中師兄行走墨海三洲,於人間各門各派拜會過一次。

這些年,世間女子多是只識齊一少年時,一見傾心。

奈何:源起相聞書白玉,無緣相會別離居。

再見齊一,他就名草有主了!

像言青木這樣出身名門,修為高深又色膽包天的女子終究是少數,尋常家的姑娘好不容易趁此機會見上齊一一面,誰成想心上兒郎就已經要娶了別家姑娘。

人間事,誰說的清楚呢?

徒留一聲嘆息罷了。

鳩淺看著廣場上氣勢一下子便蕩然無存的眾位女子,不知道該說什麼。

剛才他懵懂了一瞬間,便想明白了始末。

這些姑娘就是那些舉牌子的人。

沒辦法,鳥兒姐近水樓台先得月,捷足先登,二哥只有一個,總會有千千萬萬女子無法如願以償的。

鳩淺攤了攤手,長痛不如短痛,或許二哥是故意這樣做的呢?

言青木擦乾淨嘴邊的粉末兒,腳尖一點,釋放出專屬於人仙境大成的強者氣息,籠罩整個廣場。

突然,女子們清醒了。

自古英雄配美人,郎才配女貌,才子配佳人,珠聯璧合。

齊一乃是修道天才,也唯有言青木這種自身修為能夠追趕得上齊一的才配得上他。

哭泣聲,漸漸小了。

原本只是小姑娘的這群女子,在一剎那,突然長大。

有些痛苦,經歷過才能長大。

就是此時此刻。

「你們加油呀,要打得過我才有資格喜歡齊一的哦!」言青木對著下方的男男女女說道,說完甜甜一笑。

齊一看著她的小臉,覺得心曠神怡。

言青木一句話說出,下面瞬間炸了。

有女子錯把鳩淺當做了她的師弟,頓時一腳將鳩淺踩在腳下,對著言青木憤然一指,大喝:

「你少得意,總有一天我會站在你面前把齊一搶過來的。」繁華處的老熱臉黑如碳,他真搞不懂自己是怎麼教出這麼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徒兒的。

老人真想揪著她的耳朵問她一句:你不知道你才金丹境界的修為嗎?

那少夫人可是人仙境,跟你師父我一個境界的高手!

「對,天才隕落的事情多著呢,你可別死了…」師父立即捂住自己徒兒的嘴,當著人丈夫的面咒人去死,這可是齊一門。

「管教無方,先生莫怪,先生莫怪…嘿嘿嘿…」頓時賠笑。

「……」

類似的話不勝枚舉,女孩兒和男孩兒某些方面沒什麼不一樣,遇到些在意的事情還是願意放幾句狠話的。

齊一充耳不聞,言青木卻是高傲地昂起了頭顱。

唯有鳩淺呆呆地看著身上的腳印,摸不著頭腦。

你們放狠話就放狠話,為啥要踩著我呀?

……

大殿於此時,改一段落。

接下來是齊一門門內的習俗。

只見齊一從侍者手上接過一杯清茶,開始了儀式。

這個儀式包括,祭天,叩地,拜蒼生。

祭天,只見齊一舉杯過頂,停舉三息,三息之後一飲而盡。

天色沒有異常,依舊晴朗無比,齊一鬆了一口氣。

聽說以前有個長輩因為舉杯之時天色陡陰而無緣門主,齊一內心還有有所隱憂的。

天色陡變這種事情,雖說聽起來很玄乎,但是大道玄玄,誰也不可能完全說沒有這種可能呢?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齊一見天色如常,送了一口氣。

第一步搞定了。

接下來就是第二步了。

叩地時一定要輕,不能用力。

此乃先生們的教誨,相傳有個長輩太過於虔誠和激動,叩地之時用力過猛導致地動,最後與門主失之交臂。

畢竟,齊一已經是凡上二難境界的修為,差一絲就能跨入三難境界。

強行以頭搶地,還是大機率會出現大地搖晃的情況的。

不可不謹慎。

於是,只見齊一輕輕撩開褲擺,慢俯於身,跪於高台,額頭於地輕相貼。

輕輕對著四方叩首,重複三次。

風平浪靜,沒有異樣。

齊一再次鬆了口氣。

鳩淺自然是不知道這些門道的,只覺得這儀式看得有些無聊,心道:二哥怎麼像變遲鈍了一樣,動作這麼慢?

最後便是請各路豪傑來此的原因了。

歷來齊一門門主選舉皆是通過了門內選拔的同時還要得到世人的應允。

齊一門門主權力極大,一人之言行幾乎可以斷定整個齊一門後幾十年的發展和動向。

因此,門主之選向來十分嚴苛,不是說,內部決策是誰便能決定誰是齊一門門主的。

齊一門有言,我輩執白,誓不與黑。

執白為誰?

為這天下,為這蒼生。

若是蒼生不願你為齊一門門主,那麼你不當也罷。

此時,需要整個天下人與齊一一同舉杯,同飲一心酒。

只見齊一,等待門中弟子替每一位得到了君子杯的賓客斟滿齊一門裡自製的苦茶後,向眾人舉起了杯子。

整個廣場之上的人,跟著齊一全部都舉起了杯子。

「求蒼生應允!」

齊一單膝跪地,大聲慶祝。

「允。」眾人齊呼。

上千人齊呼,氣勢滔天,聲勢浩大,猶如排山倒海衝擊著每個人的靈魂,振聾發聵。

齊一感到無形的重任一下字就落到了肩膀上,從此刻起,他的一言一行皆要為人族負責了。

齊一看著杯中清茶,他知道,只要喝下這杯茶他就是齊一門門主了。

持白子,可不只是三個字而已,是責任。

「諸君同飲。」

「同飲!」

說完,齊一就打算將茶一飲而盡。

就在這時,天邊傳出了一道聲音。

「且慢。」

齊一伸到嘴邊的茶,立即停下。

但是,廣場上有人喝了。

是一個女子。

這次不是繁華處的那位。

她不施粉黛,容貌清秀,有一絲謫仙的韻味兒,只是此刻她情緒有些崩潰。

本來打算以茶代酒,把這杯茶當作娶親之時的交杯酒和齊一一同入肚的。

她突然發現,自己把茶喝了。

但是,齊一沒喝成,因為被人出聲制止了。

頓時,她苦下了小臉,眼見就要哭了。

「你誰啊,怎麼非得這個時候打斷,我把茶都喝了……」女子帶著哭腔朝天怒叫,委屈至極,不知道是在怪罪天上的人亂說話還怪自己喝得太急了。

總之,她把自個兒委屈得梨花帶雨的。

亂哭一氣,撕心裂肺的。

鳩淺覺得女人太傷心會行為失常,偷偷地離她遠了一點。

別待會兒又要踩我!

齊一門中的大師姐齊玉見狀,立馬奪過師弟手上的茶壺,飛到女子身邊給她補茶,順帶著安撫她的情緒:

「沒事哈,妹妹,咱不哭,添上了,待會兒再喝…」

突然鬧這麼一出,被個姑娘家埋怨,天上突然出現的那個人其實覺得怪尷尬的。

但是,他也沒辦法,都這個時候了,如果再不出聲那就晚了。

天邊的人對廣場上的小人物的悲歡沒做搭理,繼續問道:「我西秦也想討杯茶喝。」

說完,天上出現一道光印。

光印刺眼,眾人下意識抬手遮目。

待到眾人重新看向天空,天空中出現了一群人。

而高台之上,有個圍紗男子正站在齊一的身前。

他是誰?

眾人心裡出現了同一個疑問。

只有鳩淺和煙盡雨兩人相視一眼後,難以置信地相視一眼,點了點頭。

誒,等等,大哥不是沒有去過西秦嗎?

他見過秦畫嗎?

鳩淺心頭微震,不明白他此時來幹什麼,也不明白煙盡雨跟他點什麼頭。

「閣下是?」齊一沒有去過西秦,並沒有見過他,出聲詢問。

圍紗之人摘下面紗,將臉露出一絲,確定齊一看到後重新戴上面紗。

只聽他對著齊一微微抱拳,說道:

「西秦王,秦畫。」

聽到這幾個字的一瞬間。

廣場上的人驚倒一片。

西秦王,秦畫。

這是一個稍微知道一點點墨海近百年歷史的人都知道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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