鳩淺想了想,聯想到瘋魔訣的傳說,想通了一切。

「你這種想法,是不是也是你們合力誅殺後世每一個修煉瘋魔訣的人的理由?」

說到這裡,柳鬱郁的劍已經攜帶者凌厲無比的威勢刺到了鳩淺眉間。

這種距離,柳鬱郁確定鳩淺已經躲無可躲,嘴角浮現了一絲微笑。

但是,若是確定有用的話,柳寡歡也就不用死了。

柳鬱郁的招數,鳩淺見到過。

同一招,第一次使用都沒有奏效,換個更弱的人來此故技重施,豈會有效果?

就在劍尖即將觸碰到鳩淺的肌膚時,鳩淺消失在了原地。

柳鬱郁親眼看見鳩淺在她眼前憑空消失,驚異得瞪大了眼睛,順著劍勢飛了出去。

就在柳鬱郁身子還在半空中,正在苦苦思索為何的時候。

一隻手握住了她纖細的小腿腳踝處的腿肢,將她前沖的身體生生拉停,然後重重地摔在地上。

「嘭!」

堅硬的擂台,頓時因為鳩淺的摔擊,塌陷一分,變得四分五裂,生出像蜘蛛網一樣密集的裂痕。

還沒完。

鳩淺不打算給予這個柳鬱郁一個機會。

因為,鳩淺覺得她這種想法會讓她變成一隻愚蠢跗骨之蛆的。

於是,鳩淺一擊之後,提起她的腳踝,再次掄向了地面。

「嘭!」

「嘭!」

「…」

無數次的抨擊聲,一下一下地撞擊著北越之人的耳膜。

最後,在最後一聲碎骨粉肉的聲音中,鳩淺掐住了柳鬱郁的神魂。

她的身體,死了。

神魂也危在旦夕。

場面一度緊張得北越百族之人想要跳進擂台對著鳩淺大打出手。

但是,李青月出現在了北越百族之人的面前,伸出手像是大鵬展翅一樣,攔死了眾人前進的道路。

李青月的眼神微眯,眼神好像在說:你們上前一步試試?

一時間,騷動平靜了許多。

鳩淺握著柳鬱郁的生命,陷入了思索。

好像,鳩淺在此之前沒有殺掉過任何女人吧?

鳩橫日落說過一般情況要待女孩子以溫柔的,但是鳩淺很納悶,為什麼女孩子不待他以溫柔呢?

鳩淺都明確將他弟弟的死因指出來了,說好了與他無關。

但是,這個女人還是非得將仇恨和怨氣撒在自己身上。

不分黑白麼?

其實,鳩淺對此倒不是有多麼不滿。

因為,長生林中多得是想殺就殺,想吃就吃的事情。

只不過,鳩淺覺得人是聽得懂道理的,很多事情都可以不去做。

就像大哥煙盡雨,他分明身負血海深處,但是在二哥齊一的勸說下,一百日的人間會上,無論仇人如何蹦躂,他都選擇視而不見。

好吧,殷家之人全死了,大哥的這個例子沒有什麼說服力。

那就說自己,至少裴三千和裴青絲沒死對吧?

在萬雷山上奪取仙劍時,鳩淺也沒有對拜神候眾人趕盡殺絕對吧?

鳩淺在得知自己被齊一門中某人下達了斬首令也沒有找上門去找他們麻煩對不對?

但是,為什麼鳩淺望著手中瑟瑟發抖的神魂,她的眼中還有滔天的怨恨呢?

鳩淺與柳族素昧平生。

我是殺了你的弟弟不錯,但是分明是你弟弟來殺我的呀!

自己輸不起,還是別人都不是人,該死?

鳩淺確信,他和這個女人之間,註定無法發生一笑泯恩仇的橋段。

「啊!這真令人傷心!」

鳩淺噘了噘嘴,嘆了口氣,話罷便將柳鬱郁的神魂拍碎。

至此,柳鬱郁灰飛煙滅。

柳鬱郁那把在無數次重摔後依然熠熠生輝,寒光閃閃的劍,在主人死後,被鳩淺收入了儲物袋。

一看就不是凡品的東西,鳩淺自己是不缺了,但是好像可以給缺劍用的大哥。

鳩淺記性不太好,但是,很搞笑的是,鳩淺還就記得他們第二次見到長歌當歡時,煙盡雨跟齊一借了一次劍。

為什麼要借呢?

煙盡雨手上的劍,肯定是品階不好,用不了呀。

鳩淺做完這一切,看見李青月穩穩攔下蠢蠢欲動的北越之人,覺得自己還可以將戰火拉大一些。

反正,人鳩淺也殺了,北越百族被動變成了『受害者』,決定能否善了的鑰匙回到了他們手上。

一場爭端,唯有受害者不反抗,才能喊停不是?

拉大戰火,告訴他們惹怒自己事不可為。

然後,也許他們就會知難而退。

當然,這需要長歌當歡眾人的支持。

於是,鳩淺心神傳音,對著長歌當歡中的眾人說道。

「我想把他們一次性打老實,有辦法嗎?」

鳩淺一言,六人目光瞬間投向鳩淺。

這是那個…沒什麼攻擊性的鳩淺說出的話嗎?

人間會上的那幾個月,長歌當歡眾人可是見識過他的純善的。

鳩淺除了擂台上不知道謙讓和收力以外,就算是別人有意諷刺和招惹,他都只會嘿嘿傻笑,然後一笑了之。

此時,他說他的意思是把事情搞大一點?

六人互相看了一眼,茶几最先表態。

「有。」

隨後,緊接著茶几,曹一折點了點頭:「想做就做,有我在,百族齊上,你也死不了。」

「貧道願同長篙人一戰。」

「鳩淺,打熄他們。」

「長篙人儘管去做,雖說大善無為,但是我們暫時還不是大善不是?」

「那我不攔了。」

李青月拂袖,回到了原處,繼續坐著擺出一副我就觀戰的樣子。

鳩淺的決心,使眾人變得冷靜。

在李青月撤後,北越百族之人蠢蠢欲動反而變得少了。

他們心中不約而同地閃過一個念頭,看向鳩淺時有一絲希翼:不攔了,你是不是就已經想好了要獨戰群雄了?

於是,就在鳩淺戰意昂然,氣勢沖天之時。

鳩淺對著北越百族之人上前一步,伸出右手,豎起中指,大聲喝道:

「還有誰?」

身後長歌當歡眾人,颯然一笑。

還有誰?

這三個字說得好,沒有讓長歌當歡四字蒙塵。

鳩淺此時十分自信,畢竟在有裁判主持公道的場合,他還沒有輸過。

他看著北越百族的這些歪瓜劣棗兒,想來這次也不會例外。

此地北越城,由北越王駐守。

陰陽道便是此地的地頭蛇,按理說,北越百族損失慘重,陰九勺是應該出來主持一下『公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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