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帝,秦賀和陰九勺都是識趣的人。

因而鳩淺放秦微涼的神魂離開自己的識海時,此間屋子甚至是方圓一里都只有他們二人。

鳩淺和秦微涼四目相對之後,明白了他們的處境。

將她捆在鳩淺身上這件事是誰做的已經不重要了,除非是鳩淺,不然不管是誰秦微涼都不可能去追究。

很可惜,絕對不可能是鳩淺乾的好事。

秦微涼趴在鳩淺的胸口,呼吸有些急促,發出悠長中帶有一絲慌亂的喘息。

這種喘息聲如同春藥一般撩動鳩淺的情慾,鳩淺看著秦微涼,微微意動,想要湊上去親她一下。

然而,秦微涼大慌,想要逃離,上半身體往上一挑。

鳩淺輕輕一笑,收回了輕挑的動作。

秦微涼知道她現在的舉動像一個欲拒還迎的痴女,但是還是竭盡全力地反抗,想要掙開蛇筋。

不過很無奈,鳩淺的手被綁在了她的腰上。

除非是掙脫斷鳩淺的手臂,不然就算是掙開蛇筋她還是在鳩淺懷裡。

而且,秦微涼的力氣連蛇筋都掙不斷。

她頓時沮喪,心頭怒罵那一個不知道誰拿來的繩索,怎麼這麼堅韌?

秦微涼想到了用綠鱗,但是她想了一下就捨棄了這個想法。

首先此時繩索捆得很緊,兩人的身體緊密貼合,幾乎沒有縫隙。

其次她的御劍術其實還不夠登峰造極,一旦用盡全力就難以使得綠鱗斬斷目標之後立即收招。

一旦真的砍斷了,搞不好會因為慣性也砍到了自己或者鳩淺。

秦微涼想想還是算了,她覺得自己如果勁兒用大了,就算是砍不斷繩索也有可能砍到人。

這不行,太危險。

秦微涼放棄了。

她心想鳩淺人仙境如果掙得斷早掙斷了,估計也是毫無辦法,乾脆不再掙扎。

「嘿嘿嘿嘿......」鳩淺看著她在自己身上扭了半天然後力竭,有些不厚道地笑了起來。

秦微涼羞憤欲死,對著鳩淺警告道:「笑什麼笑?你如果敢對我做出什麼不軌的舉動,我一定和你拼了。」

鳩淺有些錯愕,不知道秦微涼為何這樣說,提醒道:「微涼,現在是你占我的便宜,你趴在我身上誒,又不是我占你的便宜。」

男上女下,男下女上,還是有很大區別的。鳩淺心說。

秦微涼眉頭皺到了極點,只差一絲距離鼻子和眉毛就要連在了一起。

「反正你不要亂動就可以了。」秦微涼不想和鳩淺爭論這些沒用的東西,直接下達命令。

秦微涼說完這一句話後就像是認命了一樣趴在了鳩淺胸口,聽著鳩淺的心跳聲,默默等待。

鳩淺看到這一幕有些驚訝。

你這就不掙扎啦?

鳩淺吹了秦微涼麵紗一下,偷看到她完美的容貌,心裡一喜,說道:「如果我說我能掙開這繩索,你會不會罵我?」

秦微涼一聽這話,頓時罵道:「混蛋,你怎麼不早說啊!快解開!」

鳩淺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又不是我捆的,你幹嘛罵我呀?

於是乎,鳩淺小眼睛往上一翻,將秦微涼的話當做耳旁風。

秦微涼頓時急了:「我開始以為你也解不開,你這能解開卻不解開那就是耍流氓。」

「又不是我綁的。關我什麼事!」鳩淺還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秦微涼覺得自己要被鳩淺的無恥給氣死了。

鳩淺這個混蛋就是想讓她在他身上多趴一會兒。

死變態!

臭流氓!

秦微涼低著頭一邊聽鳩淺心跳一邊使勁兒地罵他。

忽然,秦微涼心生一計。

憋了一會兒後。

秦微涼抬起頭看著鳩淺。

開始鳩淺沒有反應,還是一副上吊眼看著天花板。

等到秦微涼凝視了他好一陣後,有些僵持不住了,低下眼看向了秦微涼。

「你這樣看著我幹什麼?」鳩淺有些不適,問道。

秦微涼還是不說話,直勾勾的看著鳩淺,強忍笑意,終於憋出了一點委屈的氣氛。

鳩淺的眼神已經有些心軟了。

這還不夠,還得讓鳩淺更內疚一些才行。

秦微涼繼續憋,她需要一鼓作氣地打破僵局。

這個法子只能用一次,一次失效之後這輩子搞不好都用不成了。

秦微涼一直不說話,弱弱地看著自己。

鳩淺開始慌了。

鳩淺有些害怕秦微涼是真的生自己的氣了。

於是,鳩淺極其小聲地,超級溫柔地問道:「你怎麼了嘛?」

搞定,就在此時!

秦微涼內心閃過一絲狡黠,對著鳩淺努動了一下嘴唇,說道:

「我救了你,你就這樣對待我是不是?欺負我你很開心是不是?」

秦微涼咬牙切齒地質問鳩淺,眼中好似已經有了幾滴晶瑩的淚花。

「不是不是,我不會欺負你的,我這就解開,這就解開。」

鳩淺的心一下子就軟了下來,他害怕自己的行為太過分,害得秦微涼傷心的哭泣。

於是,他一下子就用力地掙斷了綁住自己雙手的蛇筋。

然後化雷跳為鋒利的小刀,用力地對準兩人的空隙處,斬斷了蛇筋。

兩段都斷了,到此已經可以天高任鳥飛。

秦微涼想走就走。

然而,戲得演全。

不得不說,鳩淺那心疼的眼神,秦微涼很受用。

她很喜歡看到鳩淺在乎她的樣子。

雖然她覺得她這樣挺不厚道的。

不過,她就是喜歡呀!

那喜歡的感覺,她秦微涼也沒辦法控制呀!

於是乎。

在鳩淺的視野中,她秦微涼慢慢意識到沒了束縛,神色委屈地,慢慢地從鳩淺身上爬下去。

那模樣就好似她已經被欺負了一遍,傷過的心已經扭轉不回來了一般。

秦微涼餘光看見鳩淺嘴巴嘟了一下,她知道鳩淺想跟她道歉了。

「微涼,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秦微涼本來心情暗爽,聽到鳩淺的整句話眉頭猛地一跳。

這前面的五個字還不錯,後面的什麼叫你不是故意的?

你就是故意的。

掙得開,卻不解開,還不故意嗎?

原本是演戲,秦微涼聽到鳩淺的話頓時就怒了,心裡對自己欺騙鳩淺的一點點愧疚感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秦微涼冷哼一聲,揮袖而去。

鳩淺小臉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快速地跟了出來。

然而鳩淺一走出屋子,初帝和秦賀就出現在了他和秦微涼兩人的身前。

顯然等候已久,有事要說。

於是,鳩淺暫時放下了男女情愛,秦微涼也乖乖站到了一邊。

秦賀看見鳩淺生龍活虎地,很是開心,揚了揚手道:「沒事吧!臭小子,記住不死之靈一定要弄死。」

「沒事了,我把不死之靈殺了。」

鳩淺點了點頭,這一點他已深受其害,懂得不能再懂了。

初帝見到兩人都安然無恙,對鳩淺和秦微涼各自點了點頭後,自顧自地離開了這裡,想必應該是回去了逆流光。

初帝走後,秦賀將鳩淺攬到一邊。

「有點事要你幫我做一下。」秦賀說道。

「你說吧。」鳩淺就知道有事。

秦賀看了眼秦微涼,想了想還是決定不告訴女人,於是對鳩淺耳語道:「臭小子,你南下之後找秦畫,讓他想個辦法把那隻搏瘋鴉殺掉。」

鳩淺聞言有些驚愕,輕聲問道:「你確定?搏瘋鴉十境了,南邊沒有十境的人怕是殺不掉它吧?」

秦賀笑了笑,說道:「這你不用管,你直接去找秦畫,他身邊的人肯定有辦法。這隻搏瘋鴉速度很慢,還是有希望殺掉的。。」

鳩淺神色還是狐疑,總覺得這不太靠譜。

秦賀擺了擺手,繼續說道:「去就行了,我走不開,你幫我報個信就好。」

鳩淺點點頭,說道:「那我們現在就走?」

秦賀揮了揮手:「去吧去吧!」

鳩淺不再多言,叫上秦微涼,再一次踏上了南下的旅途

就這樣,原本去西秦的計劃被擱置了,鳩淺和秦微涼卻踏上了去小舟山的路。

路上。

鳩淺劫後餘生,現在心情很是開心。

這不只是因為鳩淺撿回了一條命。

還因為他前不久看到了許多他喜歡看到的東西,在秦微涼的記憶深處。

其中最讓他喜悅的是,秦微涼居然有一天晚上還對流星許願,希望上天能給她一個機會見到自己。

嗯,鳩淺心頭竊喜,心說女孩子的心事還是好看啊。

鳩淺一邊心裡偷著樂,一邊裝作他什麼都沒做。

因為,秦微涼好像挺在意她的心思被他知道了似的。

這個世界總是這樣,有人歡喜就有人愁。

鳩淺笑得雄枝亂擺的時候,秦微涼就鬱悶得不想說話。

鳩淺不承認她也知道自己的秘密被鳩淺發現了。

鳩淺進入她記憶的那一瞬間的感覺不會錯的,那種從頭皮觸電到腳尖的被侵略感也是不會說假話的。

這種感覺已經烙進了自己記憶深處,鳩淺否認也沒有用。

如果鳩淺真的什麼都沒看到,為什麼她會有一種以前的日子他都陪著她一起經歷過的感覺呢?

就像是有人在記憶里重新走了一遍。

秦微涼覺得她回憶中那些對鳩淺有熟悉感的片段就都是鳩淺看過的。

她覺得鳩淺會因此對她更加死心塌地,這不是她想要的。

聽說鳩淺被譽為人鏡,人鏡啊,易碎。

秦微涼不想鳩淺這片鏡子碎在她的手上。

更何況,腹地的情況這麼複雜。

秦微涼心裡更亂了。

看到秦微涼這麼鬱悶,眼神躲躲閃閃的,鳩淺就更加開心了。

的天上。

兩人相視而行。

鳩淺故意倒著飛行,在秦微涼麵前不停地跟她說話。

「誒,你要不就別戴面紗了吧?反正我知道你的臉是紅撲撲的。」

「你救了我的命誒,怎麼能對我冷冰冰的呢?」

「按照人間的說法,小男子多謝女俠的救命之恩,女俠的大恩大德小男子無以為報,唯有以身相許才能報答一二。」

「微涼你意下如何?要不收了我吧?從了我也行啊!反正我也救過你的命!」

「我這麼熱情,你為什麼不說話?」

「微涼,你說我要不要直接帶著長歌當歡到小舟山跟你爹商量一下,就駐紮在小舟山?」

「這隻搏瘋鴉我得想辦法弄死它,太可惡了,差一點就把我可愛的小微涼打死了。」

「微涼,你怎麼一直都不理我呀?」

「我很喜歡你的。真的真的真的......」

秦微涼全程面無表情,一直在默默地加快速度,心裡亂跳不止,那橫衝直撞的樣子仿佛就是想要一頭撞死身前的這個人。

鳩淺可能是看出了秦微涼心裡的小九九,原本他是永遠和秦微涼保持一人距離的遠近,突然間就減慢了一半的速度。

對於鳩淺而言只是減慢了速度,但是對於秦微涼而言就相當於戛然而止。

「嘭!」

秦微涼真的如了願,一頭撞到了鳩淺身上。

鳩淺和秦微涼身高相同,幾乎應該是臉對臉,然而鳩淺耍了點小心思,故意飛高了一點。

就這樣,秦微涼的額頭剛好擊中鳩淺的心口。

鳩淺誇張地倒飛出十幾丈,然後捂著心口,裝作是重傷的樣子對著秦微涼說道:「微涼,你又擊中了我的心!」

秦微涼狠狠地出了口氣,面紗猛地一揚,跺了跺腳空間遁法施展,消失在了原地。

空間遁法。

鳩淺微微一笑,絲毫不急,神識散開,剎那間便發現了秦微涼的行蹤。

她還是往生財城的方向趕去。

於是一道金色大門瞬現,吞掉了鳩淺。

下一刻,鳩淺便出現在了秦微涼的身邊。

秦微涼看到鳩淺一下子就追上了自己,緊咬嘴唇想要破口大罵,忍了忍繼續默不作聲地趕路。

於是乎,兩人就這樣無限次的使用空間遁法,你追我趕。

不知為何,鳩淺總是能在秦微涼從空間大門中走出來的下一刻出現在她的身邊。

期間毫無停頓,流暢得令人髮指。

秦微涼甚至忍不住想道:是不是鳩淺偷偷地把什麼東西藏著沒有教給自己呀?

鳩淺抱臂而立,繼續倒飛,一邊出現在秦微涼麵前一邊對著秦微涼瘋狂地眨眼睛,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腦力不太靈光的智障。

但是,鳩淺自己卻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

過了一段時間,秦微涼體內的仙氣因為過度使用空間遁法而蕩然無存。

她終於還是忍不住了,停下了腳步。

秦微涼深吸一口氣,對著鳩淺招了招手。

鳩淺見狀開心得跳起,乖乖地飛過去。

「你煩不煩啊!!!」

秦微涼掀開面紗對著鳩淺一陣狂吼,狂風直接將鳩淺的頭髮全部吹得向後面倒去。

「呼~」

秦微涼心情好了不少,放下面紗,不去管被自己吼得一呆的鳩淺,繼續趕路。

然而,喜歡一個人是可以喜歡她一切的舉動的。

鳩淺就是這樣。

他只覺得剛才的那一陣秦微涼吹來的風,真的是好香啊。

望著秦微涼漸漸遠去的身影,鳩淺自顧自地傻呵呵一笑,跟了上去。

......

兩人到了生財城的時候,已經是天黑時分。

這一天沒有晚霞,沒有落日,只有陰沉的狂風,鳩淺很是難受。

生財城距離小舟山只有二十里路,秦微涼覺得自己可能已經暴露在了父王的神識範圍之中,頓時有些怯懦。

她上次送信的時候,可是挨了好一頓罵,就差挨打了。

「鳩淺,你來這裡幹嘛啊?要不我們快走吧!」秦微涼難得地想要走遠一點。

鳩淺沒有把帶信的事情告訴秦微涼,一是覺得秦賀不告訴她有自己的道理,二是覺得告訴秦微涼不起作用,只會讓她擔心。

鳩淺冷冷地說道:「等一下,我先拿點東西。」

「你要什麼東西不能在別的城池買的?」秦微涼感覺到熟人的氣息,有些想要立即撤走的感覺。

「上古落鳳弓,神傳!」

鳩淺不打算隱瞞秦微涼,直接說出了他的打算。

「你拿弓幹什麼?」秦微涼隱隱有不好的預感。

鳩淺對著秦微涼笑了笑,沒有多解釋。

這一趟北上,雖然挨了一頓打,也沒有想好將長歌當歡開下來後安放於何處。

但是長歌當歡已經成了他的一根髮絲,在哪兒都能落地生根。

這一點,他不急。

鳩淺在意的是那一隻搏瘋鴉。

十境的大妖,很危險。

他有任務在身需要帶信給秦畫,同時他也想為斬殺搏瘋鴉作出一點點貢獻。

打鳥最好的武器就是弓了,好巧不巧,裴青絲就有一把,還是一把神器好像。

鳩淺這次先道生財城落腳的原因就是這個。

鳩淺帶著秦微涼橫穿生財城,路上遙遙看見了風雪庵的幾個和尚,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而今就連從不參戰的風雪庵都驚動了,鳩淺預感這裡馬上就要熱鬧了。

鳩淺有目的的時候就不拖沓,很快便來到了封家駐地。

此時的封家駐地,已經和百越的十幾萬人融為了一體,在生財城外就地搭建了一片房屋,頗有些城外城的感覺。

鳩淺徑直找到了裴家姐妹和北越的幾位話事人。

寒暄一陣後,鳩淺表明了來意,說清了去向。

聽到鳩淺說出十境大妖的時候,平一洛為首的封家眾人和北越來的一種凡上仙人頓時臉色大變。

江溪桐想都不想,便直接跪在了地上。

「鳩公子,此事難以施行,你絕不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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