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輪迴天道,到底是為誰網開了一面?

阿琴已經南去三年。

司正期間帶回了一句話,那就是阿琴一切安好,爹娘勿念。

完全勿念是不可能的。

但是他們一爹三娘都清楚該怎麼在意這些事情。

那就是放在心上,不要放在嘴上。

這一天,萬事介休。

風和日麗。

生財城原楚族之人的舊址之上,忽然出現了一個黑洞。

一個皮膚慘白的人從黑洞了走了出來。

鳩淺的領域往那邊散了一下,心頭一顫。

偽佛手腳最快,直奔南邊問仙群山而去。

楚人傲,出世了。

跟著他一起出來的還有一個陌生的男子。

此人困意不休,不停地打著哈欠,好似不太願意被呼喚而出。

然而,楚人傲對其畢恭畢敬。

此人的身份,一目了然。

正是一千年前家喻戶曉的東楚之王,尊上。

秦微涼領域圍繞他探測了一番,對著鳩淺驚恐的搖了搖頭。

「他居然能夠在我的探查之中成功躲開。」秦微涼恐慌的說道。

「你認真的嗎?」鳩淺瞳孔一縮,覺得難以置信。

這時。

感知到有人探查他的尊上,指了指客棧的方向。

「那邊的人你認識嗎?怎麼對我好像很好奇的樣子?」尊上對著楚人傲問道。

楚人傲朝那邊看了一眼,心中瞭然。

「啟稟尊上,您的大名貫徹北冥,他們好奇也在情理之中。」

楚人傲心情大好,覺得他楚家終於有與鳩淺還有煙盡雨正面交鋒的資格了。

然而,聽到這句話尊上沒有多想,直接身形一扭,消失不見。

楚人傲一愣。

尊上人呢?

去了哪裡?

領域四散而去,萬裡間都不見尊上蹤影。

忽然,他想到了一點事情。

下一刻,出現在窮途知音歸鄉處門外。

尊上就在此處。

他仰著頭看著客棧大門,好似在回憶什麼。

半晌後,他提步走了進去。

客棧中風起一陣,鳩淺坐在了一桌邊上。

裴三千和秦微涼也相繼落座。

尊上看見這三個對他警惕不小的人,自顧自地笑了笑。

這麼緊張幹什麼?

「地龍是你解決的?」

尊上看向鳩淺。

「我與大哥合力。」鳩淺點點頭。

「尊上?」

尊上負手而立,笑著點點頭。

他的目光向上看去。

整個客棧中再一次充滿了長歌當歡的氣息。

他有些失神。

「你們隱於此地,就沒有想過爭天命嗎?」尊上問道。

鳩淺和兩女聞言愣了一下。

「尊上一來就問這種大道盡頭的事情,我等還沒有想好,暫時不好回答。」鳩淺搪塞過去。

楚人傲隨著尊上走進客棧,選擇了一處角落落座。

突然,楚人傲屁股才剛落下,就有一個楚家之人跑了進來。

一進來就對著楚人傲和尊上兩人跪地哭訴。

鳩淺翻了個白眼,直接關閉了聽識。

這個人說什麼他都知道,他已經不想聽了。

半晌之後。

這個人說完了。

鳩淺覺得可以直面這件事情了。

司正也來到了門外。

看見司正擔憂的目光,鳩淺對著司正搖了搖頭。

該來的總會來,越早來越好。

楚人傲聽完後手微微下壓,看向鳩淺,好似在等一個回答。

尊上率先開口道:「我從不聽信自家的人一面之詞,況且他的話語裡將楚家塑造的沒有一點是非。介意將往事道來嗎?」

楚人傲聽見尊上開口,對跪下的人給了一個眼神。

這人如蒙大赦,落荒而逃。

看見他好似劫後餘生的模樣,楚人傲皺了皺眉。

這才多久不見,楚家的人怎麼來傲骨都沒有了?

在自家人面前有什麼好慌的?

難不成做賊心虛?

想到鳩淺的性子,既然動手必是有所緣由,楚人傲心頭一冷。

「尊上,其實我想過跟你戰一場。」

「因為這件事你就盯上了我?」

「不是,是因為你的名聲實在是太大,我打算請教一下。這件事,背後的原因不重要,我畢竟動手了。」鳩淺誠言道。

尊上上下打量鳩淺一陣,點點頭:「你很不錯,比小傲還要強一點。」

楚人傲一聽這話頓時不樂意了:「我們之間勝負未可知,尊上還是不要一言就將我定死了,楚家之人,沒有屈人之下的。」

「呵呵,他現在有一把十一境的劍,你有嗎?你這麼自信幹什麼。」尊上聞言一笑,對著楚人傲眯了下眼。

楚人傲臉色一黑。

十一境的劍,一聽就是使得戰鬥變得不公平的東西。

「你做好了接受結果的準備沒有?」尊上問道。

「我已經接受了結果。」

「嗯?」尊上聞言眉頭一皺。

這時,司正趕緊走了進來。

「人間律法監察之人,司正,拜見尊上。此事,我司正願為人鏡作證。他已經在為殺害人命付出代價。」

司正說完,對著尊上恭敬一拜。

聽見他的話,尊上眯起了眼睛。

「你是人鏡?」

「別人說的,誰知道我是不是呢?」鳩淺翻了個白眼,心說怎麼你也在意這種低俗的東西。

「人間律法是什麼?現在是法治天下嗎?」

楚人傲聽到這句話,立馬跟尊上交流解釋道:「嗯,可以說是。當初我們三方,他東方世家,我楚家,還有司正的晚庭,共同商議通過了法治天下的決策。」

「哦~原來有共同認可的規矩,你殺人之後的責罰是什麼?」尊上恍然大悟,問了一句。

鳩淺正想回答,司正趕緊說道:「一百年刑罰,困於一地不得挪步;還有就是一億靈石。」

尊上看向鳩淺,鳩淺點頭道:「現在才只是第四年,你們就出來了。」

鳩淺癟了癟嘴,心說要是早點知道你們這麼快就會出來,我就等等了。

尊上問道:「四年來沒踏出過這間客棧一步?」

「嗯。」鳩淺點頭。

「無聊嗎?」尊上笑道。

「那不是廢話嗎?」鳩淺脫口而出,說完就有些後悔,覺得自己該收斂一點鋒芒。

畢竟,萬一尊上直接動手呢?

這樣鳩淺反而陷入了被動。

「呵呵呵呵......」

尊上揚聲而笑。

裴三千和秦微涼緊張不已,手一直按在腰間的劍上。

「提防對於我而言根本無用,時空法則我早參悟透徹,我動手你們兩個的三腳貓功夫,一招就倒了。」

老是被人提防,尊上不喜歡這種感覺。

鳩淺看了兩女一眼。

兩女鬆了口氣,手從劍上鬆開,認命了。

尊上就是尊上,站在你面前,你連他修為都看不透,壓力油然而生。

尊上看向楚人傲,說道:「這件事我不管了,你來吧。」

「你幹嘛不管?現在楚家的決策權直接移給了你。」楚人傲不太想出面,他總覺得可能是楚家人咎由自取。

「你來吧。我命令你。」尊上翻了個白眼,心說爛差事就交給我,你真是個混小子!

楚人傲臉色一黑,對著鳩淺笑道:「你居然在慌,嘿嘿嘿,認識你這麼多年,都沒見你慌亂幾次。稀奇得很。」

楚人傲就像是在看稀奇古怪一樣的盯著鳩淺。

鳩淺無端覺得受到了嘲諷,沒有做聲。

放在往日,他肯定怒懟回去了。

但是,今時不同往日。

他可以對自己不在乎,但對他身邊的人不可以。

楚人傲說道:「既然你已經受到了法律的懲戒,我也沒什麼好說的。」

說完,他看向尊上。

尊上神色如常。

鳩淺有些驚訝。

「我不會感謝你們的。」鳩淺誠言道。

尊上笑道:「感謝自己以前做的決定就好,楚家並不是不講道理。你還是解釋一下當日為何動手吧。」

鳩淺欲言又止。

秦微涼站了出來,快速將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當秦微涼娓娓道來時,氣氛變得有些古怪。

尊上和楚人傲一聽楚青鸞對她有意思,幾次三番挑釁,臉色立即一變,鐵青無比。

他們兩人臉上出現了同一種有趣的情緒。

懊悔。

他們在懊悔什麼?

鳩淺有些不解。

但是鳩淺可以肯定的是,這兩人的情緒觸發對象不是自己。

尊上看了楚人傲一眼,楚人傲悻悻的低下了頭。

「法律之內,楚家還有沒有家法?」尊上扭頭對司正問道

司正愣了一瞬,立馬反應過來道:「楚家內部自治,這一點和以往是沒有任何改變的。」

尊上點點頭。

他看了楚人傲一眼,兩人會心抿嘴。

眨眼間。

兩人如雲煙飄散般離去。

剩下的人,面面相覷。

「沒事啦?」司正驚訝的疑問道。

「應該是。」鳩淺摸了摸下巴,覺得尊上還真是一個出他意料的人。

竟然自己的子孫死了,就一笑而過?

「呼,嚇死我了,夫君,你打得過這個尊上嗎?我剛才感覺心裡一直亂跳。」裴三千趕緊拍了拍自己的豐滿,鬆了口氣。

鳩淺翻了個白眼:「勝負未可知,但是好似可以一試。」

司正趕緊勸道:「人鏡還是收起這種念頭,尊上的時空兩種法則皆精通,一旦出手就是絕殺,與其交惡實在不智。」

「我知道。服刑完之前,我不會跟任何人動手。」

鳩淺無奈的笑笑,坐回了凳子上。

剛才從尊上進門到現在,他就一直膽戰心驚的站著。

可謂是難受極了。

不過幸好,楚家的先祖,尊上,是一個不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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