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再說了!」金思喬面沉如水。

「父親沾染上了賭博,母親對他漸漸絕望,勾搭上了一個模樣帥氣的小白臉。」

溫亦謙置若罔聞,一隻手托著下巴,就像是講故事一般,娓娓道來。

「後來,父親發現兩人的姦情,開始瘋狂的家暴,母親羞愧欲絕,痛不欲生,因此自殺。」

「那時女兒還小,只當是父親家暴逼死了母親,故而投奔親戚,跟他老死不相往來。」

「甚至於,女兒在離開時,還做了某些很過分的事……」

說到這,溫亦謙瞥了對方一眼。

「夠了!」金思喬冷冷道。

「等女兒長大後,才漸漸發現母親自殺的真正原因。」

溫亦謙沒有理會,自顧自的繼續說著。

「看著精神失常,淪落為流浪漢的父親,心裡難免有所愧疚,所以才會想盡辦法彌補……」

「閉嘴!」金思喬終於忍不住,大聲呵斥道。

「怎麼樣?我編的這個故事,好笑嗎?」

溫亦謙似乎有些累了,安靜的望著她。

「你到底是什麼人?」金思喬深吸一口氣,驅走腦海中那些閃現出來的不快記憶。

「我呀……」溫亦謙單手托著下巴,「就是一個完全不會推理,只會編故事的……偵探。」

「偵探?」金思喬微微蹙眉。

頓了頓,她一臉鄭重道,「你很厲害。」

「哼~」溫亦謙撇了撇嘴,輕哼一聲。

「不過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不能不管她。」金思喬一臉認真道,「因為他是我爸……」

說到這,她感覺鼻頭髮酸,聲音竟有些哽咽。

「好了,別自我感動了。」溫亦謙的聲音不合時宜的響起。

只見他一拍雙腿,猛然站起身來,走到金思喬身前。

「你想幹什麼?」金思喬看著近在咫尺的青年,一時間被對方那獨特的氣勢所震懾,神情略有些慌亂。

「你還是不明白,你父親現在很危險,隨時有可能殺人。」溫亦謙聲音漸漸變冷。

「我會看好他。」金思喬努力爭辯道。

「那她為什麼會跑到我家裡來?」溫亦謙質問道。

金思喬無力反駁,只能沉默。

「你可以一次又一次不辭辛苦的幫你父親解決麻煩,還真是孝順啊。」溫亦謙嘴角噙著一抹冷笑,「可是他只要自由一天,就會有其他人的生命受到威脅。」

「你盡孝的方式就只有這一種?」

「還是說……只有通過這種方式,你才可以在彌補心中內疚的同時,展示自己傑出的律師才能,從而獲得某些成就感?滿足感?」

「我沒有!」金思喬面色極為難看,大聲打斷了對方。

「看著你這幅模樣,真是讓我想笑。」溫亦謙毫不留情的諷刺道,「你是不是已經被自己感動到無法自拔了?」

他陰陽怪氣道,「你們快看呀,我爸這麼髒、這麼噁心,腦子還有問題。

我卻一點都不嫌棄,還努力為他解決每一個麻煩,我真是世界上最孝順的女兒,好感動,嗚嗚嗚~

要是我爸不給我找麻煩了,就不能繼續展現我有多孝順、有多厲害了呀,才不能讓他住進精神病院呢……」

金思喬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胸口不斷起伏,終於克制不住內心的情緒,揮手朝對方臉上扇去。

溫亦謙一把抓住對方的手,又逼近幾分,死死盯著金思喬的眼睛,神情冷漠道:「其實在你心中,你父親不過是一個可以讓你彌補內疚、獲得成就感的工具罷了。」

他一字一頓道,「我說的對嗎?大孝女!」

「我才沒有,我不是……」金思喬捂著嘴,緩緩蹲下身子,泣不成聲。

這一刻,她的心底防線被徹底擊潰,露出脆弱的一面。

這個時候只要送上一個溫暖的肩膀,再暖聲安慰,至少也能在她心底留下一片足跡。

可惜溫亦謙不感興趣,大搖大擺的回到椅子上,慵懶的癱坐著。

幾個眨眼間,他冰冷的眼神漸漸散去。

不知為何,溫亦謙感覺這次出戲,格外的輕鬆、絲滑,竟有一種行雲流水、順其自然的感覺。

以往大多數表演,都會由於太過於入戲,導致出戲困難。

從一個性格強行轉變成另一個性格,那種感覺,絕對是說不出的難受。

「這是書里的世界,難道是和諧大神見我的行為踩線了,開始發力了?」溫亦謙暗暗吐槽道,「也對,太過分的話,可是會被封書的。」

自娛自樂了一會兒,溫亦謙扭頭看向蹲在一旁啜泣的金思喬,感覺有些坐立不安。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語言……絕對是一把殺人不見血的利器!

由於輿論、風言風語而自殺的人,可不在少數。

剛剛溫亦謙的話,就像一把把尖刀,狠狠刺入對方的心臟。

想想都難受!

就這麼干看著,溫亦謙感覺不太好。

但像他這種女朋友都沒交過的死宅男,哪裡會哄人?

按照電視里那樣,上去拍拍肩膀,甚至把對方摟入懷中安慰,說不定會被當成變態。

紳士一點,遞紙巾的話,他身上也沒有。

特意跑去買的話,會不會像一條舔狗啊?

既不能像個變態痴漢,又要照顧到自己的偶像包袱。

溫亦謙冥思苦想,抓耳撓腮,硬是沒想到辦法。

對付這麼一個痛哭的女人,竟比對付一個兇狠變態的罪犯還難。

還沒等他想到辦法,金思喬就已經整理好情緒。

她轉過身去,從隨身攜帶的包包里取出紙巾擦掉眼淚,又對著小鏡子補了補妝,才轉過身來。

「你說的話雖然難聽了點,但也讓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情。」金思喬吸了吸鼻子,「你說的沒錯,我確實太過於偏執自私了,以後不會了。」

她微微欠身,「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溫亦謙手忙腳亂的擺了擺手,剛打算再說點客套話,緩解一下兩人之間尷尬的氛圍。

可惜對方說完,就直接轉身離去,根本不願多看他一眼。

溫亦謙鬆了一口氣,坐回椅子上,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扭頭看著對方離去的背影。

其實在他的故事裡,還有一些話沒有說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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