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金思喬僅僅只是由於當時年紀小不懂事,誤會了父親,離家出走,會做到現在這種地步嗎?

哪怕其中藏有私心,她對於金水華也幾乎可以說是無條件的溺愛了。

給的補償越多,容忍限度越大,就意味著心中的內疚越深。

另一方面,金水華在看到出軌、背叛自己的妻子自殺之後,真的會瘋嗎?

人,確實很脆弱,但有時候卻也超乎想像的堅強。

某些看似堅固的感情,也許不堪一擊。

如果他當時沒瘋的話,那後來又是怎麼瘋的呢?

正如溫亦謙的故事裡所說的那樣,金思喬在離家出走之前,是不是做過某些事呢?

畢竟那個時候,她年紀不大。

在她的印象當中,父親就是一個爛賭鬼、酒鬼,甚至還家暴、逼死母親。

這一條條因素加起來,就算真正的世界孝女,心中恐怕也會壓抑著一些憤怒和怨言。

心中壓抑許久,又年少不懂事,為了報復,金思喬做出一些極度瘋狂的事情來,也不會讓人覺得意外。

出軌的妻子自殺,也許無法逼瘋金水華,可如果心愛的女兒這時候再給他來一次心靈上的重擊呢?

當然,這一切都只是溫亦謙的推測。

準確來說,是一個黑暗文寫手的習慣,以最壞的惡意去揣測每一個人。

如金思喬的故事讓他來寫,基本上就是這樣了。

看著對方的背影漸漸消失在黑暗中,溫亦謙搖了搖頭,將腦海中的故事擦去。

他僅僅只是一個撲街寫手,可不會推理。

至於推測,當故事看就行了。

除了金思喬之外,沒人會知道真相。

當然,也不會有人在意所謂的真相。

那些東西,早就消失在時間的長河之中。

溫亦謙抬頭望向夜空,臉上露出些許的失望。

夜幕之上,黑漆漆的一片,不見半點星光。

……

第二天一大早,溫亦謙去醫院樓下買了一碗豆漿,兩根油條,再加上一籠蒸餃和一個茶葉蛋,花了整整16塊。

對於身上僅有幾十塊的他,這絕對是極為奢侈的一頓。

不過心結解開了,心情大好,小小的放肆一下也無妨。

由於昨天的暴走,溫亦謙其實一直都萎靡不振,害怕自己以後人格分裂。

但自從晚上在金思喬面前,被迫又一次表演後,整個人就舒坦多了。

溫亦謙也無法形容那種感覺,似乎是由於這次失控。

對於表演,他可以更加運用自如,舉重若輕。

就像是某些演員生活中經歷了某些重大變故,一下子就開竅了,領悟到了演戲的精髓,從而演技大漲。

總而言之,溫亦謙感覺表演過程,越來越舒適,越來越享受,甚至隱隱有樂在其中的感覺。

他昨晚就總結過了,自己只有在真正動怒時,才會出現那種暴走的情況。

就像之前面對田不易和安芷,溫亦謙都出現過由於太嗨而失控的情況。

但在那種情況下,他其實還是留有「理智」的,不會太過分。

就像拿著刀追了田不易幾層樓,卻不會真的動殺手。

恐嚇安芷,也不會做太過於過分的事情。

基本上可以總結為——

表演過程中,太嗨就會失控,憤怒就會暴走。

失控的話,保有底線,雖然會亂嗨,但不會太過分。

暴走的話,沒有下限,什麼事情都有可能做的出來。

這樣一來,就簡單明了多了。

溫亦謙只需要保證良好的心態,努力讓自己在表演時不要動怒,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說到底,還是看他自己。

就算是魔劍,運用得當的話,也可以用來拯救世界!

以溫亦謙現在的處境,如果不能通過表演來強行提高大腦思維速度,能不能活過一天都是個問題。

在總結出這些之後,他心底就放鬆了不少。

至於以後會不會人格分裂,他現在還沒有資格去想。

溫亦謙能做的,就是努力過好每一天。

……

走進病房,李衛國看著溫亦謙張著嘴,呈大字型躺在病床上,不禁問道:「你在幹嘛?」

「吃太撐了。」溫亦謙揉了揉肚子,「好不容易吃頓好的,不能浪費。」

「你吃的什麼?」

「豆漿油條。」

李衛國:「……」

「你來幹什麼?」溫亦謙扭頭問道。

「今天給你頒發優秀市民獎。」李衛國道,「你身體沒什麼問題吧?」

「放心,沒什麼大礙。」溫亦謙眼前一亮,連忙道,「傷口不深,修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那我幫你辦出院手續了。」李衛國道。

「嗯。」溫亦謙點了點頭。

辦好出院手續後,兩人離開醫院,溫亦謙坐上了李衛國開來的車。

車子,徑直來到的幸福小區。

「來這幹嘛?」溫亦謙疑惑道。

「去換身體面點的衣服。」李衛國淡淡道。

「為什麼?」溫亦謙不解。

「到時候領獎,會上電視報紙的,你不會打算穿這樣上去吧?」李衛國一臉怪異的看著對方。

「上電視?」溫亦謙微微一愣,「我以為這種聽上去就很普通的獎,只要去警局領錦旗和獎金就行了的。」

「很普通的獎?你以為優秀市民獎這麼容易拿?」李衛國沒好氣道,「要不是你這幾天抓的罪犯實在是太多了,還真不一定能申請下來。」

「到時候人多不多?」溫亦謙試探性的問道。

「警察記者都會來。」李衛國想了想,「到時候在台上,警察局局長親自給你頒獎,保你有面子。」

「我能不能就只要獎金,不上台。」溫亦謙弱弱道。

「為什麼?」

「我上台會腿軟,說不出話來。」

「你認真的?」李衛國皺著眉道,「放心,到時候你不用說話,乖乖接過局長給你頒的獎就行了。」

「那就好。」溫亦謙鬆了一口氣。

回家換了一身西裝,他坐著李衛國的車,來到一個禮堂。

兩人來到後台,溫亦謙從一角試探性的往台下望去,警察記者加起來好幾十個,場地還如此莊重。

這樣的大場面,他這種自閉宅男怎麼頂得住,心裡惶恐不安,腿都有些發軟了。

要是上台的時候,溫亦謙還這幅畏畏縮縮、雙腿發軟的模樣,恐怕會淪為整個弟譚市的笑柄。

「要不……到時候上台直接開始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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