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闆娘聽到這個風聲了嗎？」鍾小兵問杜總。
鍾小兵估計老闆娘龍利婷，還沒有得到五樓即將辦義齒加工廠的消息。
否則，今天龍利婷不會有那麼高的興致，把雲南經銷商反饋到公司網站的信息，及時通知鍾小兵。
龍利婷讓鍾小兵和肖經理，都分享了一番她的喜悅。
「我不知道她得到消息沒有，」杜總回答，「反正，我第一時間聽到這個消息，取了包裹就回公司，然後找你問問，沒來得及問她呢！」
話說到這裡，鍾小兵覺得與杜總的談話，該到此打住了。
杜總從鍾小兵身上問不出所以然。
杜總可以提供給鍾小兵的消息，已經提供了。
「我到五樓去看看。」鍾小兵說道。
鍾小兵從杜總辦公室跑了出來。
他快步走出公司大門。
緊接著，他走過公司大門與電梯之間的過道，站在了電梯門口。
他伸出手，急切地按亮了向上的電梯按鈕。
等了片刻，他才看清楚電梯正停在五樓。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電梯才從五樓開始往下降。
幾秒鐘之後，電梯在二樓停住了。
電梯門倏地打開。
電梯裡面塞著兩張桌子，桌子上還密密地重疊著若干椅子。
一個人側身站在電梯的一角，身軀像一條被擠扁的魚。
不用問，五樓的雲祥食品正在搬運固定資產。
電梯門張開了一瞬間，很快又閉合了。
電梯徐徐向下降去。
看這個架勢，電梯降到一樓，要搬運出電梯內的物品，頗費時間。
鍾小兵心裡合計著，與其這樣乾耗時間等電梯，倒不如走步行樓梯快捷。
鍾小兵蹬蹬蹬地跑向步行樓梯，使足了勁往上爬。
從二樓到五樓，只有三層樓的距離。
鍾小兵爬上五樓，經過五樓的樓道，發現運送物品的電梯還沒有從下面升上來。
他很慶幸自己的明智。
五樓的樓道上，已經放了不少等待搬走的東西。
雲祥食品公司的大門敞開著。
從大門外往裡面望，公司內部雜亂無章。
一些被拆御的機器零部件，堆放在室內地面上。
鍾小兵趁機從大門走了進去。
幾個搬東西的人正在忙著搬東西。
鍾小兵不認識他們。
他們也不認識鍾小兵。
沒有人搭理鍾小兵這個擅自闖進來的陌生人。
鍾小兵看到一個站著閒著的男人，終於找到了可以問話的人。
「請問，雲祥食品搬走後，有人租下這個廠房了嗎？」
「呃，」那個人不明鍾小兵的身份，還是很友好地說，「這個，我不知道，你要到園區辦公室去問呀！」
「謝謝！」鍾小兵道了一聲謝說，「我先看看。」
鍾小兵繞著室內轉了一大轉。
這個近千平方米的框架結構，果真與二樓的美域義齒製作公司面積相同。
只要將雲祥食品原先搭建的簡易隔斷拆掉，就可以搭建出與美域義齒製作公司相似的工作區域。
那簡直就是美域義齒製作公司的翻版啊！
鍾小兵心底倒抽了一口涼氣。
難怪杜總聽到五樓的風聲，是那樣一種表情！
鍾小兵從放著雜亂物品的地面繞行而過，默默地走出這個曾經的雲祥食品公司。
他看著五樓電梯口大堆等待運下樓的東西，心想起碼半天或者大半天時間，電梯都要被這些運走的物品占用。
鍾小兵沿著步行樓梯走下樓。
每邁出一步，他都感覺腳尖沉甸甸的。
當他踏到二樓的樓道，遲疑了一下，是不是應該立即回公司。
他想起剛才五樓那個陌生人的提示。
是呀，要確認五樓是否被人租下來了，是不是租用廠房辦義齒加工廠，應該去園區辦公室詢問。
鍾小兵知道園區辦公室設在興興工業園內。
確切地說，在一號樓後面，有一幢紅色的兩層樓房子。
園區辦公室位於紅房子的二樓。
遲疑之後，鍾小兵選擇了暫不回公司，而是繼續走下樓。
他加快了步伐，很快走完了全部的樓梯。
從一號樓的大門出來，外面有一塊比較開闊的空地和一條園區道路。
從電梯內陸續運出的雲祥食品公司的物品，又堆放在空地上和道路邊。
鍾小兵跑了起來。
他要以最短的時間，打聽到最可靠的消息。
鍾小兵氣喘吁吁地跑進了園區辦公室。
他定了定神，讓自己鎮靜下來。
然後，他對一位坐在電腦後戴眼鏡的男士問道：「請問，園區一號樓的五樓，雲祥食品公司搬遷後，有人把五樓租下來沒有？」
眼鏡男的右手按向滑鼠，回答：「我查一下。」
鍾小兵眼巴巴地望著眼鏡男的右手，期待著明確的答覆。
「已經租了。」眼鏡男說出了查詢的結果。
「那麼，承租方準備辦什麼企業呢？」鍾小兵追問道。
「辦義齒加工廠。」眼鏡男盯著電腦顯示屏這樣說。
這是百分之百準確的答案。
不是任何假設。
杜總聽到的傳言得到了證實。
「謝謝！」鍾小兵向眼鏡男吐出最後兩個字，跑出了園區辦公室。
鍾小兵飛奔著，以最快的速度跑過紅房子，奔向一號樓。
他竄似地躍上一號樓的步行樓梯。
僅用了幾分鐘時間，他奔進了美域義齒製作公司的大門。
鍾小兵沒有奔向杜總的副總辦公室，而是奔向了綜合管理辦公室。
龍利婷和肖經理都在綜合管理辦公室裡面。
龍利婷見鍾小兵張著嘴喘氣，有些驚訝。
肖經理樂哈哈地說：「鍾師，你這個樣子，像是跑了百米賽似的，你天天坐著上班，再累也不至於喘粗氣呀！」
「老闆娘，肖經理，我剛從園區辦公室跑回來」鍾小兵一邊喘氣一邊說。
「怎麼了？什麼事情這樣緊張？」龍利婷問鍾小兵。
「不好了，五樓，」鍾小兵用手指了指頭頂上，「五樓的雲祥食品公司搬走了。」
「它與我們公司沒有關係啊！」龍利婷安慰道。
「咋沒關係！有人租下了五樓，要辦義齒加工廠！」鍾小兵急了。
此話一出，龍利婷和肖經理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