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尾聲(中)

來人姓謝,名為長河,一直充當尹承善的幕僚,丁柔極少過問尹承善幕僚的事兒,但也知曉他是尹承善比較看重的人,亦是尹承善在江南請到的幕僚,如今他是北疆總督的師爺幹事。..

往常謝長河同丁柔接觸不多,尹承善可不願意讓屬臣都對丁柔敬仰愛慕,他巴不得在丁柔眼裡只有他一個男人。

謝長河恭敬的說道:「夫人也知曉,一線陜一戰可定北疆,總督大人實在是...實在是在北疆熬不下去,陛下的疑心太重,就快指派監軍,總督大人接走您和公子,也是不想一旦有個好歹,傷害到夫人公子。」

「可一旦我同兒子們隨你走了,夫君能說的清楚?」

丁柔垂頭輕輕仿佛不安一般扣動著指甲,神色分不清喜怒,始終是淡淡的,謝長河無奈的說:「這也是沒有辦法,陛下怕是已經中了天可汗設下的反間計,總督大人擔心您,才會讓屬下遣回接您和公子去北疆,只要一線陜打贏,陛下不會怪罪他。」

「意圖叛國,將人質接走,陛下不會怪罪?大秦律例,叛國可是不能用戰功相抵。」

「夫人,大人是為您著想。」

丁柔抬頭,唇邊喊著嘲諷「你的意思是我應該感激他?感激他還顧著我的生死?顧著我同兒子的安危?你怕是忘了,我認下的義母是安陽郡主。」

謝長河被丁柔說得啞口無言,過了好一會,謝長河耐著性子勸道:「夫人不為自己著想。還不為小公子想?他們可是尹大人唯一的子嗣。」

「他可以再娶,還會有兒女,唯一倒也談不上,如果他顧忌我們的話。他不會讓你過來,而是拚死打贏這場仗。」

「丁夫人總不能辜負總督大人的一片赤誠之心。」

謝長河以為丁柔不會同他走的時候,丁柔突然說道:「我不親自問問他。我不安心,我準備準備,你等著,我可不想被人說瞎了眼睛找個賣國賊。」

「總督大人會跟你解釋清楚的,總督大人絕不是賣國賊。」

謝長河難掩驚喜「您快一點,一定得在城門關上前出京城的。」

「尹府外面這麼多的密探。你能都擺脫得開?」丁柔似喜似悲的問謝長河「你行嗎?」

「屬下不行,總督大人有過安排,屬下全然按照總督大人的安排進行,請丁夫人放心。屬下捨命也會將您送出京城。..」

謝長河再三的保證,丁柔進裡屋去準備要帶走的東西,尹睿陽牽著弟弟的手:「娘。」

「陽兒,記得乖乖聽話,照顧好弟弟。」

「娘,你要做什麼?」

丁柔將火槍藏到裙子下面「我以為用不上的,沒想到這裡還得開槍殺人,好幾年沒玩過了。不知道還有沒有當年的身手,陽兒,你是你父親的嫡長子,記得你父親和你娘都不是叛國的人。」

「多看,多想,少說。一切聽娘的安排。」

「嗯。」

丁柔抱起小兒子,牽著大兒子的手走出去,謝長河將帷帽遞給丁柔「外面風大,夫人帶上的好。」

尹睿陽張張嘴,記起丁柔的交代,咽下了到唇邊的話,丁柔笑著接過,帶到了頭上,先坐上了自家馬車,隨後馬車再京城饒了大半圈,隨後馬車行駛進一個兩頭相通僅僅只能有一輛馬車行駛的胡同,在丁柔疑惑的目光下,謝長河將手臂伸出外面,不知在哪塊按了一下,牆壁裂開個門「丁夫人,下車吧,咱們換成另一兩馬車。」

「他的心思倒是巧妙,我竟是不知道呢。」丁柔抱緊小兒子,心裡不安越來越重,表面上卻看不出來。

謝長河回道:「總督大人為您確實煞費苦心。」

這輛曾經做過的馬車,一直引著探子在京城繞圈子,丁柔同兒子坐了另一輛普通的馬車,在城門關上前,出了京城,丁柔苦笑「固若金湯的都城,不過如此,守城門的校尉夫君也是認識的?」

「這個...」謝長河多了幾分的為難」屬下實在是不知,屬下一切都是按照主人吩咐的行事。」

「為什麼不說是總督大人了?我記得夫君不是你主人吧。」

謝長河狹長的眼睛眯了咪「我始終弄不明白一點,縣主殿下不相信我,為何最後同我出來?」

丁柔放下尹睿明,淡淡的笑道:「因為我不想讓兒子們出事,哪怕我死了,也想讓他們活下去,單憑著我的力量,根本無法出京城。」

「你是...你是想送他們出京?」

丁柔撩起裙子,黑銅管的火槍槍口頂住謝長河的腦袋「有一句話不是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准許你設謀,不許我順水推舟?」

「外面可都是我的人,丁夫人小心手抖。」

「放心,很快就不是你的人了。」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你小看我這個女流之輩。」

馬車震動搖晃,趕車的人說:「不好了,前面有坑,有陷阱。」

「有人截婦女,有人牽強民女。」

隨著外面傳來的吼聲,不知從哪裡衝出來一群手持棍棒榔頭的莊稼漢,朝著馬車衝過來,謝長河變了臉色:「你知曉主人是誰?」

「我一直最懷疑的人就是燕王殿下,當我懷疑一個人的時候,想要算計一個人的時候,我總會將一切都想到,老天可能看我可憐,雖然偶有紕漏,但很少能影響大局,其實我想說,我的運氣一直不錯。」

謝長河緊抿著嘴唇,丁柔手指撥動槍栓,咔吧,彈藥上槍膛「下車,謝師爺。」

「你就沒懷疑過尹承善會叛國?他如今已經是聯軍的軍師了。」

「他不會,我不是眼盲的人。」

「你就不怕主人殺了你?」

「你不說他是天可汗的軍師了麼?燕王殿下怎麼會讓我死?夫君鍾情於我,天下皆知,我是多好的棋子,燕王如果輕易廢了,我瞧不起他。」

謝長河跳下了馬車,感嘆道:「是我等小瞧了昭陽縣主,能得安國夫人如此厚愛的人,怎會是愚蠢的小人?」

因為要出京城,看著丁柔的人並不多,莊稼漢打人也是很疼的,尤其是拐賣婦孺的人,在大秦帝國一樣是重罪,受人唾棄,丁柔讓莊稼漢將他們捆綁起來,堵住嘴扔到一旁去。

「多謝二姐夫。」

丁柔對領頭的漢子屈膝,壯漢臉一下子紅了,懦懦的說:「沒事,媳婦讓我來,我就來了,能幫到您就好。」

丁惠再嫁的男人是個極為老實的小地主,對丁惠也很好,丁柔猜測燕王在京城西邊有個莊子,便通知丁惠在去莊子上的必經之路等著,由此她才能順利脫身,謝長河此時全明白了「佩服,佩服。」

「二姐夫快回去吧,您在家陪伴二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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