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且住,我願臣服!我要交出本命靈珠!」

殷紅色的血液噴濺,虞七這一擊擊穿了蛟龍的逆鱗,此時那蛟龍不斷掙扎咆哮,但卻無能為力,任憑鐵索搖曳,群山晃動,那蛟龍被捆束住,掙展不得分毫。

虞七沐浴蛟血,劍身一抖,血液盡數脫落,然後落在了蛟龍身前:「孽畜,再敢耍詐,我便叫你魂飛魄散。」

他終究是捨不得蛟龍這個助力!

「小龍不敢了!小龍再也不敢了!」蛟龍不斷抖動,血涌如泉,聲音里滿是瑟瑟。

那可是逆鱗,會死龍的。

蛟珠小心翼翼的落在了虞七身前,閃爍著一道綠色光華,其上毒氣翻滾。

「蛟珠!日後若化真龍,當可凝聚為龍珠!這傢伙好資質!」傘女瞳孔一縮。

真龍之境,有的龍凝聚了龍珠,有的真龍沒有凝聚龍珠,龍珠雖然能夠增幅,但對於真龍來說,卻也增幅的有限。

凝聚了龍珠的龍種也好,沒有凝聚了龍珠的龍種也罷,其實二者之間差別並不大。

真正的差距是資質!

珠,代表了資質。

凝聚了蛟珠的存在,代表了同一階層,有望晉級為更高一層的龍種。

比如說同一境界兩條真靈,一條有龍珠,一條沒有,那麼有龍珠的資質就比沒有龍珠的真龍底蘊更深、資質更高。

真龍之位,一個蘿蔔一個坑,競爭之激烈而可想而知啊。

虞七伸出手,對著那蛟珠施展了印訣,然後手掌一推,蛟珠被那蛟龍重新吞了回去。

「唰~」

心頭念動,捆束蛟龍的三條鎖鏈煉化作流光飛回,組成一把寶劍,重新插入了虞七頭頂的髮髻之上。

「成了!」傘女混元傘收斂,將旱魃收起,然後消失在了虞七腳下的陰影之中。

「不虛此行!」虞七看著蛟龍,心頭一動:「隨我走吧。」

「是!」蛟龍不敢反駁,剎那間化作筷子粗細,三十多厘米長,在虛空中不斷盤旋飛舞:「只是小人慾要藉此地地脈毒瘴,洗去一身毒氣本源,若跟著主上出了這大山,不知何時才能成就正果。不如留小人在山中潛修,待我洗鍊毒氣本源成就大道,在出去找尋主人,如何?」。

「呵呵,瞧你不情不願的樣子,跟了我可是你的造化。我與祖龍相合,可以賜你祖龍氣機,相助你洗去身上的毒之本源,何須藉助地脈之力。想要藉助地脈之氣洗去毒氣本源,沒有千年休想。我若不能證就人神果位,到時候我怕是老死了,要你何用?」虞七一巴掌抽在了毒龍的身上,隨手一招打神鞭飛回:「速速施展神通,破了這處天地法域,與我一道出去吧。」

「藉助祖龍氣機蛻變?」毒龍聞言頓時眼睛亮了,然後道了句:「多謝主上。」

然後猛然大口一張,蛟珠飛出,卻見那毒瘴收斂,被壓縮回了地**。

然後毒龍收了神通,可憐巴巴的來到虞七身前,眼巴巴的看著他,眸子裡滿是渴望。

虞七手掌抬起,一道祖龍氣機打入其體內,卻見蛟龍歡喜的不斷撒歡打滾:「多謝主上!多謝主上!」

「咦,有人來了!」虞七忽然心頭一動,側目看向遠處,心頭念動蛟龍化作一道流光,鑽入了其袖子裡。

「咦,竟然有人!」來人也發現了虞七,一雙眸子平靜的看來:「此乃毒龍谷深處,有惡龍盤踞,小兄弟怎麼在這裡閒逛,若無事還是趕緊退去吧。」

來人是一個老者,雖然發須皆白,但是卻絲毫不顯老態。

一雙眼睛純凈的黑白分明,猶若是那山間泉水。其氣機收斂到極致,就像是一個尋常老者,漫步在山林間,到處閒逛。

「老先生有理,此地確實有惡龍出沒,老先生膽敢一個人來到這裡,也非常人啊!」虞七笑眯眯的道了句。

老叟聞言一笑:「之前我見那惡龍在此吞雲吐霧,聲震數十里,於是循著那聲音而來,生怕那孽畜作惡。只是那孽畜剛剛忽然消失,不見了蹤跡,卻不知那孽龍身在何處?」

虞七看著那老叟,周身不見半分氣機,這是他見過的一個『最普通』的老人了。

但,普通人絕不該出現在這裡。

「這人修為怕是高的不可思議!」虞七心中暗自嘀咕了一聲,然後笑著道:「老先生是在找他嗎?這孽畜見我天資不凡、英明神武,被我的氣度折服,非要認我為主,欲要追隨於我。我本來不想收他,但他非死皮賴臉的粘著我,我也沒得辦法,與其放任這孽畜在此作惡,倒不如收了他,加以管束。」

虞七自袖子裡掏出了筷子粗細的蛟龍,拿在手中不斷來回搖擺。

老叟聞言麵皮抽搐,他縱使是活了數百年,也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只是那蛟龍再此藉助毒瘴地穴之力,能與一品真龍抗衡,眼前之人年紀輕輕,便能收服毒龍,一身本事可想而知。

決不可因為年齡而小覷半分。

一品真龍什麼概念?一品真龍之上,便是真真正正的真龍!

而真龍與聖人等同!

「好本事!老夫孔丘,見過道友!」老叟輕輕一笑,起手一禮。

「原來是孔夫子當面,失敬!失敬!」聽聞此言,虞七頓時收斂笑容,一絲不苟的起了一禮,心中不由得一驚:「不愧是天下間最為接近聖人的大修士。」

「公子有大福源,渾身上下俱都是寶貝,日後必然有大成就!」孔丘的目光落在了虞七腰間,或者說是落在了虞七腰間的劍鞘上。

劉伯溫的劍鞘!

「先生不在王宮中講學,怎麼來深山閒逛?」虞七笑著道了句。

「呵呵,老夫閒著無聊,欲要再測大商龍脈,小兄弟是否有興趣與我一道看看這大好山河?」孔丘笑吟吟的看著虞七。

「固所願,不敢推辭!」虞七面色一動,近距離接觸孔丘,乃是大機緣。

「小兄弟怎麼想著來毒龍谷這等險地?」孔丘詫異的看著虞七。

「有人想要我死,所以我就來了。但偏偏我沒死了,先生說怎麼辦?」虞七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孔丘愕然:「既然沒死,那就好生的活著,生命誠可貴,豈能隨意糟蹋。」

「唉!」虞七嘆了一口氣,看著遠處的山巔:「那地下瘴氣失去了毒龍壓制,即將又要爆發出來,咱們不如先出了這毒龍谷,在說其他,如何?」

「有理!」孔丘笑著道。

外界

朝歌城中

欽天監

藍采和背負雙手,站在大堂中,一雙眼睛看著正大光明四個字,許久不語。

「大人,有消息了,那一日武靖與虞七一起出城狩獵,二人一起進入了毒龍谷,然後只有武靖出來了,虞七不是所蹤!然後今日毒龍谷震動,毒龍嘶吼,方圓數十里毒氣漫天,只怕虞七完了!那等毒氣,莫說是合道境界大真人,就算是二藏准聖,也必死無疑!那可是大地火毒,真龍也不能妄動的存在!」有侍衛快步走入大堂,低聲道了句。

「果然如此?你可看的清楚明白?」藍采和聞言頓時眼睛亮了,猛然轉過身去看著自家下屬。

「這等事情,下屬豈敢胡言亂語,咱們的人一直在外界盯著,已經過去了七八日,那虞七依舊不曾在毒龍谷中出來!」侍衛低聲道。

「好!好!好!你速去稟告大司主,我去上大夫府中請功!」藍采和眼睛一亮,然後立馬出了欽天監,徑直向費仲的府上而去。

「大人,喜事!天大的喜事!」藍采和一路上風風火火的進入了上大夫費仲的房中。

卻見費仲不緊不慢的端著茶盞在喝茶,聽聞藍采和的呼喚,頭也不抬的道:「莫非是那孽障死了?」

藍采和腳步頓住,聞言不由得一驚:「大人料事如神,您是怎麼知道?」

「呵呵,武靖那廝,脾氣秉性我再清楚不過,武家的利益高於一切!任何對於武家來說不可掌控的變數,都要消得乾乾淨淨!莫說是自己的親兒子,就算是自己的老子,也下得去手!這廝滿腦子都是忠君愛國,被先王給教廢了!」費仲搖了搖頭,放下茶盞,抬起頭來道:「怎麼死的?」

「毒龍谷」藍采和道了句。

「能進入我的府中殺人,也算是有本事的青年才俊,死的有些憋屈、有些可惜!」費仲嘆了一口氣。

驛站內

西伯侯的小院

看著面前的卦象,西伯侯搖了搖頭:「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說武靖執拗,你卻是與武靖一樣的人。只希望你能扛過這一劫,否則所有人都有大麻煩。星君隕落,可不是小事情。」

武靖府中

武靖一個人站在窗子前,呆呆的看著天空中的雲霧,他已經在這裡站了一天。

從早晨站到了下午

「我該如何與十娘交代?」許久過後,才聽武靖喃呢著道了一句,聲音里滿是凝重。

「爹,姑姑該出嫁了,你快來送親!」門外傳來了武德的聲音。

「這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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