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偵探沉默著不說話。

四個人都是老陰比,表面上說明天給答覆。

其實晚上直接過來了,就想著和夏閻真合作,把其他人都踢出局。

獨占兩千萬獎金——就算洛特·夏也要錢,也是每人一千萬,不比七百萬來的多?

沒想到,大家想到一塊去了!你說巧不巧!

尷尬不尷尬?

開心不開心?

尷尬的是四個偵探,開心的自然是夏閻真他們。

四個人中,三個人臉上的笑容毫不掩飾,和老婆生了一樣開心。

唯有陶鄂雲淡風輕,突出一個老子什麼場面沒見過。

就是眉眼帶笑罷了,嘴角絕對不會揚起。

「那個……就合作吧。大家平分報酬,每人最後拿七百萬。」還是菲羅斯先開口,答應合作。

「可以。」

「我也行。」

「我也一樣。」

另外三人也答應合作。

接下來,幾個人對案情進行了討論、研究。

首先確定保鏢中肯定有人有問題,哈伯德……從晚上他的表現來看,應該沒問題。

莊園內肯定有護衛,但守夜的保鏢不是莊園原本的護衛。

是沃倫平時帶來帶去,跟著他的人。

沃倫一年只有一兩個月的時間住在莊園,那些保鏢是沃倫的心腹,和一直在莊園打理的哈伯德並不算非常熟悉。

沃倫死後,哈伯德遵從他的想法,讓偵探們搞競爭,保證和維護公平,可能腦子一時半會沒轉過彎來。

探討完案情後,大家散去,各自回去睡覺。

菲羅斯的邀請又沒能成功,臨走前幽怨地看了夏閻真一眼。

夏閻真不為所動,女人,只會影響他破案的速度。

在任務世界,連白皇這個滿腦子賽克斯的青少年都能把持住,更不用說,比他大了兩歲,非常成熟的夏閻真了。

一夜就這麼平靜地過去。

直到早上一群偵探在餐廳吃飯的時候,一個僕從跑過來:「不好了!出事情了!」

那位看上去身強力壯,換個衣服能都去充當保鏢的僕從,偏偏現在聲音帶著哭腔,似乎受到了莫大的驚嚇。

「怎麼了?」安格道爾站起來問道。

「死人了,偵探死了。」那僕從說道。

「偵探死了?」

就連特納也艱難地放下刀叉,把口中的肉咽下去,臉色驚訝。

環顧四周。

餐廳里有洛特·夏、格蕾德、安格道爾、特納、雷茲、菲羅斯六個偵探以及他們的助手。

伊文不在!

她出事了?

一群人跟著僕從,朝著伊文經常呆的圖書室跑去。

圖書室有很多藏書,伊文很喜歡看書,除了查案、睡覺休息的時候,都會呆在這裡。

就連一日三餐也叫人送過來。

幾個偵探中,她和大家接觸得最少,最為低調。

現在居然死了?

圖書室和餐廳有點距離,眾人幾乎跑了五分鐘才趕到。

到了之後,白皇氣喘吁吁,被封印了能力,包括用夢境之石強化的身體素質後,他又變成了曾經一千米要人命的體虛少年。

陶鄂也喘得比較厲害。

其他人,包括格蕾德這個老太太也不見如何氣喘,就是胸膛起伏比平時明顯很多。

圖書室外,哈伯德臉色非常難看,哪怕沃倫死了都沒這麼難看。

讓人懷疑他和伊文是不是有什麼特殊關係。

「就在裡面,沒有人破壞現場,你們進去吧。」看到幾個偵探過來,哈伯德說道。

「你看上去很生氣?」進去之前安格道爾多說了一句。

「綠茵莊園……」哈伯德低語一句。

連死兩人,綠茵莊園要成為凶宅了。

作為莊園的管理者,哈伯德對莊園投入了巨大的心血,他孑然一身,綠茵莊園就是他的一切。

綠茵莊園連死兩人,對於哈伯德來說,其嚴重程度,不亞於死了妻子——妻與子。

走進圖書室,一時間並沒有聞到血腥味。

裡面書架林立,眾人分開找了一下,才找到兩個書架之間的屍體。

死狀,和沃倫一模一樣,具是沒有了頭顱,鮮血噴洒向四周。

這次,血跡形狀就很正確,甚至還能夠判斷出,有人把伊文斷頭,鮮血噴洒到了身上,導致本該有鮮血的地方沒有被血沾染上。

但……現場沒有留下行兇者離開時候的血腳印。

死亡時間就不需要通過屍體去判斷了。

伊文早上七點來圖書室看書,八點不到一點的時間,僕從來送飯,發現了屍體。

不遠處還有飯菜掉落到地上。

這次也不是什麼密室殺人案件,圖書室一共有三個出入口。

夏閻真他們進來的一個,另一邊有一個,還有一個向外,外面有大露台,可以在上面享受陽光和好天氣的同時看書。

「這傷口……」看了一下脖子上恐怖的傷口。

幾個偵探臉色不太對。

這傷口不平滑,被破壞得十分嚴重。

以大家多年經驗,腦海裡面浮現出,一副令人驚悚的畫面。

就是有人硬生生扭斷了伊文的頭。

這種扭斷,可不是把人的腦袋折斷,或者旋轉一百八十度,而是不斷旋轉,直到將其腦袋扭下來。

如同熊孩子扭下手中玩具的腦袋。

這已經超過了人力所能做到的範圍,必須用上工具才行。

「你們知道有誰,可以徒手把人的頭擰下來嗎?」安格道爾的表情變化,開口問道。

這一刻,他終於看上去不像是兇犯,而有點像是瑟瑟發抖的受害者。

「斷頭台萊特。」菲羅斯說道。

「這誰不知道?但是他五年前就死了啊。」安格道爾說道。

斷頭台萊特,七八年前巴林國出現的大案。

其轟動程度,參考現世的開膛手傑克,足以形成怪談,給後世的文藝創作添磚加瓦。

和沒找到兇手的開膛手傑克不同。

斷頭台萊特犯案後兩年,巴林國一個有名的偵探,以自己的性命為代價,將其抓捕歸案。

最終,斷頭台萊特在斷頭台上斷了自己的頭。

此事也變得非常具有傳奇色彩。

無論是斷頭台以肉掌斷頭的本事,還是最後那偵探以自己的性命抓捕了他,都是足以流傳百年的之事。

過上幾年,說不定相關的就要橫空出世了。

「斷頭台有弟子嗎?」特納問了一句。

「從沒聽過。」

幾個偵探的臉色逐漸和哈伯德一樣難看。

「那就是用了工具。」格蕾德說道,「你們不會怕了吧?」

「當然沒有。」安格道爾本能地反駁。

就是底氣不足。

「怕什麼!」格蕾德臉上帶著怒火,「你們難道看不出來,這是對我們的恫嚇,故意這麼做的,目的為了讓我們知難而退!現在怕了,走了,那就不用當偵探了,回家種地去吧!」

「沒錯,就這樣被嚇到,我們還當什麼偵探!」

陶鄂碰了一下夏閻真,夏閻真會意,立刻開口,把人架起來,「想想吧,這件事情一旦傳出去,幾個名偵探,被兇手嚇得逃之夭夭,我們以後還當什麼偵探?不當偵探……

「說起來,諸位已經準備好足夠的養老金了嗎?」

「……」

幾個人看向夏閻真。

殺人誅心,說到點子上了。

被嚇到,灰溜溜地離開,大不了以後不當偵探了。

但問題在於,養老怎麼辦?

作為名偵探,他們也算得上是小有餘財,可是賺得多花的也多。

眾人早就習慣了現在大手大腳的花銷,如果就此退休,按照他們的存款,不出兩年就要窮困潦倒。

一想到這個。

讓幾個人「虎軀一震」,是啊,要是就這麼退縮了。

以後混不下去了啊,只能改行。

可改行哪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這個案子必須破,破了之後他們從此海闊天空,會所……

破不了,也是會所當……哦,只有菲羅斯能行。

「放心吧,這種事情還嚇不到我們。」

「那些保鏢怎麼樣了,是不是都控制起來了?」

「這個時候,先報警也是有必要的。」

幾個人紛紛開口,突如其來的巨大名利壓力下,兇手一定會被找出來,誰來都阻止不了!

把哈伯德叫過來,安格道爾和他說了要報警的打算。

報警自然不是為了請警員查案,這裡這麼多偵探,用不到警員,而是為讓警署派出足夠的人手,把莊園封鎖起來。

並且有著足夠的武力,和犯罪團伙「斗勇」。

大家已經肯定,這絕對是團伙作案,但具體人數不知道。

而且,連出兩莊兇案,哈伯德已經壓不住那些僕從了。

說不定就要有逃離莊園的事情發生,兇犯有可能趁著這個機會興風作浪。

必須要藉助警力。

哈伯德滿口答應下來,親自離開去報警。

大富豪沃倫、外加伊文名偵探之死,還有六大名偵探在莊園。

這個組合足以讓警署非常重視。

按照幾個偵探的要求,一大批警員入駐封鎖了莊園,並且入住客居別墅。

如此一來,安全上不但有了保障,那些兇犯們也無法逃離。

剩下的事情,就是把他們都找出來!

「這伊文……」

地下室,伊文的屍體正在被仔細檢查,幾個偵探和部分助手聚集,臉上表情分外怪異。

檢查過程中,眾人再一次深刻體會了什麼叫做人不可貌相。

這伊文,居然可能、也許、假如、大機率日日夜夜做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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