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再死人這件事情,夏閻真四人心中是做好準備的。

沒有人規定,兇案只能死一個人。

連環殺人案又不是沒出現過。

這裡不是幻想作品,偵探作為主角,只死最後一案,死了之後還有可能復活。

現實中,偵探本就是比較危險的職業。

偵探之死也能接受。

最讓大家沒想到,一時半會難以接受的,反而是——伊文是個浪人。

不是日式那個浪人,而是很浪的那個浪人。

屍檢的時候,大家發現了她身上很多吻痕,各種痕跡,還比較新鮮。

然後,又發現包裹嚴實又樸素的長裙下面,沒有該有的底褲。

拋開兇犯有什麼特殊癖好的可能,那就只能是伊文本身是個浪人。

當然,光靠這些還不夠。

眾人換個房間,叫來跟著伊文的那對僕從,詳細詢問。

終於確定,伊文是真的划船不靠漿。

大家是前天下午來的這裡。

在綠茵莊園總共渡過了兩個夜晚,第一個夜晚才渡過,就開始查案工作了。

第二個夜晚還算安靜,沒有發生其它事情。

接下來,就是今天早上了。

就這點時間,在有兇案發生,需要查案的情況下,伊文居然和至少八個,是的,至少八個人發生了不含感情,純粹身體上的負距離關係——哦,其中有兩個女人,應該不是負距離。

當徹底了解情況的後,所有人都震驚了。

伊文也算小有名氣的偵探,給外界的感覺明明是嚴肅古板。

沒想到……人不可貌相!

「那個,伊文被選為目標,是不是和她的行為有關?」特納說道。

「什麼意思?」夏閻真問了一句。

「她這樣,長時間『一個人』,獨來獨往,所以才會被選擇為目標,變相對我們進行警告。」特納說道。

另外六個偵探,除了睡覺時間,基本都是和其他人在一起的。

「呃……晚上要不我們一塊住?」特納說完後,看向安格道爾。

「行。」安格道爾點點頭。

他雖然綽號處刑人,但畢竟也只是一個人。

別的不說,特納的體型,真的遇到什麼事情,讓他斷後,自己去搬救兵也是好的。

隨著伊文的死去,整個案子一下子發生了本質變化。

沃倫死去,案子還比較偏向本格推理。

也就是大家比較了解的尼羅河、東方快車這種類型,一群人困在某一個地方,發生某個案件。

以驚險離奇的情節與耐人尋味的詭計,通過邏輯推理展開情節。

當然,本格推理是推理的一種流派。

這裡這麼說,只是因為情況比較像。

作為偵探,在這種案件中,更注重思維邏輯能力,往往找出犯案、殺人手法就意味著謎團解開、案子基本告破。

但隨著伊文死去,犯案手段不再那麼重要,伊文的死不是密室,用不到特殊技巧。

有人在她落單的時候,殺掉了她。

除了擰下腦袋比較困難外(可以藉助工具),大部分人都可以做到這件事。

是誰才是最重要的!

從非常注重手法的推理,變成了一場狼人殺。

綠茵莊園之中,隱藏了多個危險的兇犯,現在要做的事情,是把他們找出來。

手法這個時候完全可以忽略。

嫌疑最大的,自然是原本就被認定有問題的保鏢。

屍檢結束,大家非常有道德地給伊文穿好衣服,不能因為她生前不喜歡穿衣服,死後就不給穿了。

之後立刻去找那些保鏢。

昨晚和哈伯德說過之後,哈伯德這位管家也很乾脆,把參與守夜的保鏢控制了起來。

找個沒有窗子,只有一個門出入的房間,讓他們暫時呆在裡面。

等事情結束後再出來——或者直接被警員帶走。

這樣的房間,綠茵莊園有很多。

十個保鏢被關在了同一個地方,一共三個房間,在走道盡頭。

分為三、三、四人一間,外面由三人看守。

看守的人都是哈伯德親自挑選出來的,絕對沒問題。

門外鎖上鎖,鑰匙在哈伯德一個人手中,就沒打開過。

理論上來說,這些保鏢不在場證明最為充分,沒有犯案可能。

但為了穩妥起見,還是要來見一見。

把鎖上的房門打開,沒有出現更多的無頭屍體,幾個保鏢還在裡面呼呼大睡。

順便說一句,哪怕是這種用來當儲藏室的房間,都配了廁所浴室。

這是沃倫·安的要求,當年他買下莊園改造的時候就有這個要求——可以隨時隨地上廁所。

不再為上廁所而奔波。

傳聞沃倫·安小時候因為家裡太大,找不到廁所而尿褲子,所有了這樣一般人不可能有的心理陰影。

然後用一般人不可能用的辦法解決了。

讓人不得不咬牙切齒,萬惡的資本家。

幾個保鏢被人叫醒後,乖乖回答,他們昨晚到現在壓根就沒出去。

房間也沒有密道。

外面鎖沒開,看守換班寸步不離,確定他們的確沒出去。

伊文之死,和這些保鏢無關。

這讓幾個偵探眉頭緊鎖,如果這些保鏢真的完全沒問題,案情就又變得複雜起來。

至少沃倫之死變得很複雜。

讓人無法理解的密室殺人案。

至少六大——五大偵探一時半會想不到任何頭緒。

好在伊文這邊還可以繼續查。

查的方式從原本的頭腦風暴,變成了大排查。

每個在莊園的人,都被詢問,早上七點到八點之間,他們在哪裡,在幹什麼,是否有足夠的目擊證人和證據。

這不是一件簡單的工作,在警員的協助下。

一直到晚上五點,幾個偵探才把所有的人都問完——包括偵探和助手彼此。

倒是不是懷疑我們中間出了叛徒,事情還沒到這個地步。

偵探們的懷疑也不至於這麼「飢不擇食」,懷疑一切。

除非到了所有可能都被排除的時候,才會懷疑到自己人身上。

經過一天的盤問,目前整理了出二十個嫌疑人。

這些人都是沒有目擊證人,或者證據證明自己在七點到八點這個時間段,在哪裡幹什麼的。

其中叫做哈維一人甚至是去過圖書室的,去幹什麼?

原本是去打掃,然後就變成了其它事情,完事後,哈維感覺整個人都升華了。

平時打掃圖書室,他都是隨便掃一掃。

要知道,圖書室不小,真要認認真真打掃起來很累,反正每個月一次大掃除,會有多人來打掃。

何必平時費那力氣呢?

升華之後,哈維決定好好打掃一下,圖書室。

他整整打掃了八分鐘的時間,聖賢之心離他遠去,於是離開了。

離開前也沒有想再去看伊文一眼,甚至覺得伊文那平平無奇的長相,自己是不是有點吃虧。

下次,一定不能再被原始的衝動沖昏頭腦了。

他離開圖書室的時間是七點十六分。

順帶一提,哈伯德要求七點零五分開始打掃圖書室,這一點,哈維還是準時的。

總之,當時聽完哈維的話,旁邊的哈伯德差點和這人拚命。

我堂堂資本家大管家,被一僕從薅了羊毛?

離開圖書室後,哈維就回到自己房間睡覺。

一直到下午他才有第二個打掃任務。

目前來看,哈維的嫌疑比較大,所以要對他進行二審。

晚上七點,房間中。

面對一群偵探還有兩個警員,哈維壓力倒是不大。

反正事情不是他做的,他實話實說好了,頂多就是丟工作。

但隨著沃倫死去,丟工作是肯定的事情,他怕什麼?

躺平之後,哈維無所畏懼!

「你——嗯!」特納繞著哈維轉了一圈,正打算問,突然間,他語氣一變,猛地抓起哈維的手臂,「這是什麼?」

「什麼?」哈維愣了一下。

「這裡,是什麼!」特納指著哈維的袖口,那裡,有一點很小很小的血跡。

小到不仔細看,是不可能看出來的。

直到現在著重詢問之時,特納來到哈維身邊,才看到他袖口上的血跡。

「不知道啊,大概是那裡沾的髒東西吧。」哈維有些疑惑。

特納冷笑:「這是血跡,你當我認不出來?」

哈維眼睛漸漸瞪大:「什麼?」

「搜,去他的住處搜!」特納說道。

留下一部分人看著哈維,另外一半人,由哈伯德帶著,前往哈維的住處。

綠茵莊園的僕從,基本都是兩人一間。

除了哈維外,他的房間還有一個僕從住著,那位是個老實人。

勤勤懇懇地工作,又遇到排查,才剛回房間,就看見哈伯德帶著偵探、助手還有警員過來,嚇了一跳。

好在不是來找他的。

一群人在哈維的房間內翻找,非常輕鬆地就從衣櫥裡面找到一件染血的長外套。

「居然真的是他!」

「再找找,招兇器!」

就在一群人翻箱倒櫃,尋找兇器之時,突然間,頭頂的燈熄滅了。

綠茵莊園,早就進入到了「電燈時代」。

包括僕從們的房間,都有電燈。

燈熄滅並不是因為壞掉,而是因為斷電。

整個莊園,一瞬間陷入到黑暗之中,包括警員所在的那幾間客居別墅。

「沒電了。」

「別慌,不要亂動!」

哈維所在的房間內,頓時一片漆黑,安格道爾和特納的喊聲響起。

「有煤油燈嗎?」

「備用的煤油燈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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