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除了特納兩人的喊聲外,一聲明顯的撞擊聲傳來。

隨後,撞擊聲、大叫聲混成一團,最後以一陣驚叫聲遠去作為結束。

「——哈維,跑了。」特納喊道。

在黑暗中,他被不知名的玩意撞翻在地,痛得根本站不起來。

原本抓住哈維的手也鬆開,意識到這個傢伙跑路了。

「我去追。」夏閻真說道,「你們找煤油燈。」

驟然從光亮之地到黑暗,雙眼需要一點適應時間,適應過後,夏閻真的夜視能力自然超過一般人。

可以看到兩個身影正在以極快的速度遠去。

速度之快,已經超越了博爾特的記錄。

「超凡嗎?」夏閻真二話不說,以更快的速度追了上去。

不到五秒鐘的時間,就已經趕到兩者背後,伸手一抓,一按。

兩人被夏閻真輕易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不同的是,左手下的哈維,立刻昏死過去。

右手那人,還在掙扎不休。

力量要比一般人大得多,不僅如此,夏閻真按著他的脖子,入手感覺冰冷。

並且傳來了咔擦的聲響。

這傢伙掙扎的時候把自己脖子給弄斷了,卻並沒有因此停止,居然反手向後。

抓在了夏閻真的手臂上,用力一扭。

一扭……

二扭……

三扭!

夏閻真手臂保持著發力緊繃的狀態,不為所動。

「你……」他開口。

突然間,扭住他手臂的手鬆開,無力地垂落到地上,一動不動了。

「抓到了嗎?」

「人呢!人呢!」

腳步聲從身後傳來,一個警員、兩個偵探助手還有處刑人安格道爾提著煤油燈趕到。

昏暗的光照亮這裡。

夏閻真站起來:「死了一個,暈了一個。」

「死了一個?」

幾個人湊過來,把躺在地上的兩人翻過正面。

「這是,那個誰……」看到死者的面孔,安格道爾愣了一下,覺得分外眼熟。

「是不是看守保鏢的那個護衛?」夏閻真想起來。

此人是哈伯德挑選出來,看守保鏢的護衛之一,說是絕對沒問題的人。

「對!」安格道爾也想起來,「就是他。他怎麼死了?」

「是不是死去有一段時間了?」夏閻真說道,「沒有什麼溫度的屍體,還有……屍斑。」

活用學到的新知識。

死去的屍體上,可以看到一點點屍斑的痕跡。

安格道爾等人臉色一變,不由自主地站起來,退後兩步。

屍體?

剛才撞開門進來,帶走哈維的居然是一具屍體?

強壓下心中的恐懼和不安,安格道爾又檢查了一下屍體:「死因,是頸骨折斷……」

「這個倒不是,是剛才他掙扎的時候,硬生生折斷的。」夏閻真說道,「我按著他的脖子。」

「……」

安格道爾看了看屍體,這得多大的力氣,才能掙扎的時候把頸骨給掙扎斷?

然後又看了看夏閻真。

這得多啊的力氣,別人把頸骨都掙扎斷了,還能壓著他?

不敢想不敢想。

夏閻真拿了一盞煤油燈:「你們回房間守好,我去那邊看看。」

「好。」安格道爾點點頭。

這兩天別人查案,夏閻真他們則是把莊園轉了幾圈,莊園僱傭僕從們住的地方在哪,夏閻真還是知道的。

在黑暗中行走,只有一盞煤油燈照亮周圍。

煤油燈的光亮不足,能見度不高。

讓這龐大複雜的建築,變成了一個黑暗迷宮。

空蕩蕩的也沒有什麼人在,讓人不免產生一種,周圍的房間門會突然打開,從裡面竄出怪物的錯覺。

夏閻真標準的藝高人膽大。

當火力足夠兇猛的時候,鬼怪什麼的,就不再是威脅。

看不見的時候,就更只能自己嚇自己,絕對不會被其它東西嚇到。

夏閻真火力絕對夠猛,再加上看不見,足以變成天不怕地不怕的膽大包天之徒。

不多時,夏閻真就來到了僕從們住的地方。

這裡就熱鬧很多了。

出事後,哈伯德就減少這些人的活動,要求沒事的時候,就呆在房間裡不要到處亂跑。

大家也擔心自己被盯上,做完工作後就回來。

現在這個時候,房間門打開著,不少人都在裡面向外張望,臉色有些惶恐。

夏閻真很快找到了哈伯德等人。

周圍放著不少煤油燈,照亮這裡。

高強也在人群中,看到夏閻真過來,立刻迎上來:「死人了。」

「誰死了?」

「那個流浪漢似的,雷茲。」

「怎麼死的?」夏閻真皺起眉頭。

「剛才突然停電了,我們拿了證據,找到燈打算離開。突然有人衝出來,以極快的速度給了雷茲一刀後就跑了。」提起這件事情,高強有點心有餘悸。

如果是正常的他,肯定不會畏懼。

但現在是被封印後虛弱的他,如果易地而處,他在雷茲的位置,也會被一刀捅死。

「誰?」

「不知道,蒙著面,跑得速度很快,有人去追了,但估計追不到。」高強說道。

「我們那邊也遇到偷襲了,是來救人的,被我抓住的。」夏閻真停頓一下,「但,來的是屍體。」

「屍體?」

「來救人的是屍體。」

「屍體又會動了?」高強覺得牙疼。

正常任務世界,遇見會動的屍體根本不算事,但這個晉升任務不一樣。

會動的屍體,會帶來莫大的壓力。

無論是身體層面,還是精神層面上的。

好像讓他們回到了第一次進入到神之夢境的時候,脆弱不堪,被動地承受著所有的一切,無力反擊。

「還有救嗎?」夏閻真問道。

「沒。」高強搖搖頭。

說話間,剛才去追人的警員也回來,表示自己追丟了。

莊園陷入到黑暗中,對方速度又快,似乎完全不受黑暗影響。

再加上警員不熟悉莊園主建築內部,跟丟很正常。

「那個人是誰?」夏閻真問哈伯德,「你有頭緒嗎?」

哈伯德的表情極為掙扎,甚至有幾分扭曲。

見到這一幕,格蕾德眯起眼睛,怒斥道:「你在隱瞞什麼!快說!」

聽到格蕾德話,哈伯德臉上猙獰的表情逐漸消退,變得頹喪起來,一副「累了毀滅了」的模樣:「那個人,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是格達斯。莊園的護衛之一。」

「護衛,你是說負責看守那些保鏢的?」格蕾德問道。

「對……」哈伯德點點頭。

「走,去那裡看看!」格蕾德當機立斷,又看向夏閻真,「你那邊出什麼事了?」

夏閻真把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叫警員過來吧,所有人都呆在自己的房間內不要動。」格蕾德開始安排各項事情。

約莫十五分鐘後。

一群偵探和助手,還有足足五個配槍的警員,聚集在一樓的大廳內。

周圍放著各種燈火、蠟燭、煤油燈這些。

把大廳照亮……了一部分。

柔軟的地毯上,躺著昏迷的哈維,還有站著臉色頹喪的哈伯德。

大家已經去關著保鏢的地方看過了。

不僅保鏢們不在,原本負責看守的莊園護衛也不在,人去樓空。

並且外面的鎖都被破壞。

綠茵莊園的防衛力量,原本的莊園護衛有十個,負責日常安全,包括養了五隻訓練有素的狗。

再加上沃倫帶的十個保鏢。

足足二十人的團隊,很安全。

但是,當中間出了叛徒,人越多就意味著危險。

「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格蕾德怒視哈伯德。

哈伯德掃過全場,開口說道:「原本,這只是一場遊戲。」

「遊戲?」眾人一愣。

「是的,這是沃倫·安先生想要和你們玩的一場遊戲。」哈伯德說道。

沃倫·安,一個有錢的富二代,這些年靠揮霍錢財出名。

有錢又有閒的人,當這樣的人對偵探感興趣的時候,註定玩得和一般人不一樣。

一般人頂多去了解,或者把名偵探當做明星來追。

沃倫不同,在向一些偵探了解完探案過程後,他總覺得不夠刺激,不如書上的那些有意思。

既然如此,那他自己就來點有意思的。

自己製造一個有意思的案件,邀請來一群偵探,看看他們能不能查出真相來。

偵探遊戲!

「你是說,這一切都只是沃倫搞出來的鬧劇,是假的?」格蕾德異常憤怒。

其他人也怒視著哈伯德。

怒火在房間內蔓延。

有錢人這麼玩是吧?把他們都當猴子來耍是吧?

「案子是假的,錢是真的。」哈伯德說道。

這話讓房間內的怒火溫度頓時下降到冰點。

呃……好吧,沒有死人,還有錢拿,沒什麼問題。

可那是以前,現在情況不一樣了。

除了假死的沃倫外,還出現了另外兩個死者。

哈伯德也扛不住,將事情和盤托出。

「原來是這樣。」聽完哈伯德的話,不少人恍然。

難怪會形成密室,原來根本就不是密室,而是裡應外合!

那些保鏢全都是沃倫的人,自然幫著沃倫說謊。

所以沃倫是被砍下腦袋的,原來他根本沒死。

「那個屍體不對勁。」格蕾德說道,「你們從哪弄來的屍體?」

屍體很新鮮,這是一個疑點。

「醫院。」哈伯德說道。

有錢的話,就可以從醫院買到和沃倫差不多的新鮮屍體,反正幾個偵探也不了解沃倫。

不可能從無頭的屍體上分辨出真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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