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婷婷雖然不如李曉婉和許霏霏那樣漂亮如女神,但也是美女一枚,否則王海這種玩得多的富二代,不會有心勾搭她。
而且她尖下巴,雙眼挑逗,天生像個小騷貨,所以總讓人覺得是個二奶長相。
此時趴在床上,姿勢勾人,毫無抵抗力的樣子,換了一般人,她是躲不過這一炮了。
但林寶忍住了,這是來還恩情幫朋友的。
四月的夜晚,有些潮濕,林寶幫她蓋上被子,安心的到另一邊睡覺了,因為沒別的地方了……
這麼一個小鎮,酒店質量普普通通,屋裡就一張雙人大床,沒有多餘空間,可想而知,來這裡的顧客,只有床上一個需求。
醫院裡,何婷婷的母親徐芳,正在病床邊守著,兒子何文買了一些補品,她立刻奇怪道:「你哪來的錢?」
「我姐回來了。」
「人呢?在哪?」
「她說明天早上來見你們。」
徐芳放下東西,拉著兒子走出病房,問道:「兒子,你姐現在上班了,工作還不錯,明天你要好好勸她,家裡需要她周轉。」
「哦,可我姐又不會聽我的。」
「你爸都這樣了,她不出錢,誰出。」
「你也別嘮叨了,我姐都和我發脾氣了。」何文有些不耐煩,徐芳嘟囔著:「你可別像她那麼不懂事,家裡最好的都給你了。」
夜深過後,天明。
酒店的窗簾很厚,陽光一點沒照進來,然而窗外的車聲陣陣,吵醒了床上的兩人,林寶和何婷婷幾乎是同時醒來的。
一起躺在枕頭上,互相看著對方。
林寶笑道:「放心,我們衣服是完整的,什麼都沒發生。」
何婷婷的雙眼,異常的平靜,也因為昨晚的流淚,變得紅腫,林寶見她不說話,知道她心情不好,安慰道:「你昨晚哭的很漂亮。」
她噗嗤笑了,他總能一秒把人逗笑。
於是,她伸出手摟住了他的脖子。
林寶愣了一下,正欲推開,嘴唇一陣濕潤,帶著淡淡的酒氣,他瞬間瞪大眼睛,因為她始終沒有停下來。
大概十幾秒,一個帶有酒氣的清晨香吻結束,何婷婷依然平靜的看著她,沒有任何情緒。
「原來……奪走我初吻的人是你。」林寶平靜的看向她,當年他們第一次喝酒,喝醉睡在網吧里。
就是這種酒氣,殘留在那個夜晚裡,殘留在少年的唇舌里。
他以為是一場春夢,卻不知,身邊的少女,悄悄的躺在他身邊,就這麼看著他的臉,看了一夜。
「原來你都記得……」何婷婷苦笑著,「真的是初吻嗎?不是李媛媛?」
林寶搖搖頭,沒有說話……因為有些別的話,已經被捅破了。
她眼角默默的流出眼淚,突然翻身,按住了林寶,「我算過了……我每個月只有六千的工資,你借了我十萬,我可能還不上。」
「沒關係……」
「怎麼沒關係!」
從來不想占他的便宜,從來不想讓自己在他面前卑微,從來不想改變他們之間的樣子,從來……
「林寶,我肉償吧。」
「婷婷!」
「放心,我不會讓你老婆知道。」
長長的指甲劃破了絲襪,她咬著牙,坐了下去。
一滴冰涼的眼淚,滴落在林寶臉上。
這一段悄無聲息的暗戀,終究被揭穿了,也終究被她親手摧毀了。
十年前,那個穿著補丁校服的小子,被班裡人嘲笑,他卻能賤兮兮的自嘲,同樣家貧的何婷婷,覺得他很有意思,明明心中悽苦,卻能賤笑的活著,他們相似,她想學著他這樣活著。
直到有一天,他和李媛媛手拉著手出現在自己面前,她才知道,自己慢了一步,自己一個小太妹,怎麼能比得了清純溫順的班花。
離別的那天早上,她把自己所有的錢,都偷偷塞進了他的書包了,她知道,這一別可能是永遠。
偷偷哭了好久,可沒人知道,因為她就是沒人疼沒人愛的棄女……
十年了,林寶,我愛你十年了。
……
醫院的病房裡,陽光明媚。
當何婷婷拉著林寶的手,一起出現在家人面前的時候,何成和徐芳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
何文也愣了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麼。
何婷婷卻冷冷的看著父母,「恭喜你們,你們賣女兒的夢想實現了,我是他的二奶,叫情人叫小三都行,我被他包養了,錢是他出的。」
病房裡不止何成一家人,旁邊還有兩個病床的人,聽完這番冰冷的話,整個屋子陷入了死一樣的安靜。
徐芳反應過來,假笑道:「你們年輕人的事,我老了,我不懂,什麼關係都無所謂。」
「媽,你裝什麼不懂,開心還來不及吧,找到搖錢樹了。」
「孩子……你,你彆氣到你爸,他剛做完手術。」徐芳被嗆的滿臉尷尬,而躺下病床的何成,瞪著眼睛罵道:「小賤人,幾年不打你,你膽子大了。」
「老東西,你能活過這一關再說吧。」何婷婷冷眼反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怎麼住院的,勾搭別人老婆,被人打成這樣,沒死是老天不開眼,你還不如一口氣背過去,討點賠償給你兒子。」
旁邊的家屬都傻了,這父女說話,比仇人還衝。
「賤人……」何成拉著徐芳:「給我抽她,抽死她!」
「你消消氣,女兒好不容易回來,幹嘛一見面就打架。」徐芳當起和事老,把爭吵說得和沒事一樣,正要和林寶說話,被何婷婷一把攔住,「你們不需要認識他。」
「怎麼不能認識,就算他有家室,你們也是……也是有關係的。」
「對!我們睡過了,你女兒去賣逼賺錢了!為了治你那個畜生丈夫偷情被打的傷,聽懂了嗎!」
她咆哮著,把一切廉恥丟掉,把一切醜事戳穿,把一切親情撕破。
這不是一場吵架,這是一場壓抑多年的宣洩。
整個病房陷入鴉雀無聲,軟弱的徐芳被嚇住了,何成被罵的臉色鐵青,「我就不該生你這個雜種。」
「你就該把你下面的東西割掉,做一個真正的畜生!」
「婷婷!你想氣死你爸啊!」
「氣死他更好,不算殺人。」
「姐!」
何文衝過去,才止住了這場爭吵,父母那邊他是寶,姐姐心裡,他也是弟弟,只可惜是個缺心眼的中間人。
「姐,不吵了,咱出去。」
「我說最後一句就走。」她摸著弟弟的頭,看向父母:「你女兒是做會計的,最擅長的是算帳,你們生我養我的這一筆帳,我算過了,很可惜,你們連十萬沒花到,這一次包括住院費用,我一共給你們十萬,出了這個門,咱們兩清了。」
「婷婷,你說什麼呀。」徐芳慌了手腳,何成還在裝逼頭鐵,不回話。
而高跟鞋的聲音,已經瀟洒的走出了病房,回頭看見跟出來弟弟,她溫柔的笑了:「文文,以後照顧他們倆,這個家我不回了。」
「姐……你幹嘛。」高中生明顯沒看懂情況,「你真的和他?」
「恩,要不然我從哪來的十萬?你保重吧。」
拉著林寶,快速的走出了醫院,仰頭看著天上陽光,她猛的喘氣,宣洩之後的顫抖著。
全程配合她的林寶,終於開口了,「舒服嗎?」
「不知道……」
這是第一次和父母這樣說話,卻是一場恩斷義絕。
也許是昨晚哭的太多了,她只是流了幾滴眼淚,輕輕擦掉後,恢復情緒,何婷婷看向他。
「十萬塊,我就把自己賣給了你,我是不是很賤,很便宜。」
「你膽子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