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霏霏擦著眼淚,收起情緒。

「這是你們之間,最不真實的一點。」

她搖搖頭,「哪有不真實,他說過,愛一個人,會不捨得碰她,就算是想,也要等我們都準備好了,我們會長久在一起之後,這……很有安全感吧。」

那無力的辯解,讓謝安琪忍不住笑出來,「你們倆玩的是什麼規則?古代的男女授受不親?霏霏,你什麼時候這麼保守了,還是因為和他在一起久了,已經被洗腦了。男人是吃肉的,不好色的是和尚。」

許霏霏被嗆的徹底說不出話來了,謝安琪的說話風格,總是那麼潑辣大膽,以前她還能像姐姐一樣,不吃謝安琪那套,可今晚……她像個被教育的小白兔。

她喝了口酒,低聲道:「你繼續說。」

「一個男人,身邊有一個這麼絕色的女友,卻把自己變成聖人一樣,最好笑的是,你還被他那聖人模樣感動了,被騙進了規則里一起玩。」玩笑過後,謝安琪臉色認真道:「你就沒想過,是不是他那方面有問題。」

「……」許霏霏眨了眨眼。

「男人最可悲的,就是對於那方面的自尊心,總希望自己多麼強,多麼持久,給女人帶來多少快感,生怕自己是不行的那個。」謝安琪把兩人的酒倒滿,「你說他的自尊心很強,那這種事就更敏感了,為此,他可能要煞費苦心的維持這可悲的自尊心,於是就把你帶入那催眠假象中,讓你不懷疑他。」

信息量太大,許霏霏大口喝著烈酒,一場假的愛情被撕開,沒來得及顧影自憐,又引出更懸疑的方向。

「你慢一點,急著喝醉找我幹嘛。」謝安琪嗔了一句,把水果沙拉送到她面前。

「所以,這一切可能是從這裡開始的。」

「嗯,如果是我,我可能也會這麼做,這個騙局就說得通了。」

「我有這麼倒霉嗎……被催眠了兩年,只因為……」只因為一根不能用的雞雞。

她頓時覺得哭笑不得,感情里是公平的,即便是千金小姐,也有上當的時候。

許霏霏是真的沒想過這個方向,一方面,她確實被張子安催眠了,淡化甚至屏蔽這個思路,另一方面,是機率太小。

很多女人一輩子都遇到不到陽痿這情況,那機率買彩票一樣,許霏霏怎麼可能想到,這事會輪到自己頭上。

她的情緒很亂,脫離了當局者迷,太多混亂無法消化,怪不得自己找不到失戀的難過情緒,連戀愛都是假的,怎麼可能難過得起來。

「看來這件事,我也有責任,當年如果我們沒有決裂,你也不會陷入脆弱,被張子安乘虛而入。」

「今晚我傷心,所以我最大是吧,說得這麼好聽。」

謝安琪竟然破天荒的給她低頭了,那話雖然是安慰,但也有一絲歉意。

認識那麼多年,許霏霏從來都是堅強果敢、銅牆鐵壁,今晚終於看到了她這麼脆弱的一面。

雖然不是被自己打敗了,但也算親眼看見她吃癟了一次吧。小妖精謝安琪的心裡是暗爽的。

一瓶見底,越喝越醉。

今晚的許霏霏,酒量更大了,謝安琪奉陪到底。

「你一定腦子很亂,從催眠里醒來,估計要冷靜幾天才能清醒,如果我沒猜錯,我們決裂之後,你至今都沒看過小電影了吧。」

「說這個幹嘛。」怎麼可能看過,她都被張子安變成素食者了。

「我是想幫你快點從催眠里清醒,愛情到底是什麼樣?絕對不是你那樣的規規矩矩,愛情是一場失控,你有過失控的感覺嗎。」

失控……

和他當然沒有失控,可是許霏霏最近的確經歷了一次失控,她愣愣的睜大眼睛,那天早上,莫名的觸電中失控了……

「愛情,也是一場返老還童,你會把自己幼稚、不成熟的一面,無意中暴露出來,並且,願意享受自己那幼稚的一面。」

許霏霏再度睜大眼睛,「是指刁蠻的小脾氣嗎。」

「對於你來說,那的確是幼稚了。」

我的刁蠻,我的幼稚,我在某個人面前,不知不覺的想這樣……

「最關鍵的是,愛情應該是一件讓兩個人開心的事。」謝安琪說完,又補充了一句:「這句是我的個人觀點。」

本來有些醉意上頭的許霏霏,卻被這幾句話,一字一句的敲醒了,然後又想喝酒了。

一對男女的同居,關係在不可控的變化,對許霏霏來說,那是一場悄無聲息的意識覺醒,她無意中觸碰了規則之外,困在催眠中的人,第一次失去了規則之下的耐心,決定解決問題,那是一個衝破規則的舉動。

所以,這一晚張子安亂了陣腳,出了錯,也許,從林寶出現的那一刻,他就開始撐不出這個迷魂陣了。

這個規則,是不允許許霏霏生活里出現其他男人的。

「所以,以上這些我說的,你們倆發生了嗎,恐怕兩年里,一點情緒波動都沒有吧,你知道這個騙局最可怕的是什麼嗎,是讓你誤以為收穫了成熟的愛情,不像常人那樣分分合合,你們平淡如水,境界很高,剛好你忙於事業,有個不添麻煩不需要分心的男朋友,多默契呀。」

謝安琪又忍不住笑了,「霏霏,我們又不是神仙,哪有那麼多超然的境界,無論是什麼身份,我們都是這紅塵都市裡的肉食男女,離不開食色性也,感情就是要牽動人心的,感情就是會給事業和生活有影響的。」

許霏霏苦笑著,「我今晚真是讓你罵個痛快了,說好了暫時放下恩怨,不准夾帶私貨。」

「夾帶私貨的話,我就不給你指點迷津了,讓你繼續陷在裡面,我大仇得報。」

「看你說的這麼有經驗,這些年收割了不少男人吧。」

「我是遊戲紅塵的小妖精,這技能是天生的。」

兩人醉醺醺的笑了,像極了當年的模樣,那時候的她們,無憂無慮。

……

深夜十一點,林寶堅持看完了拳賽才回家,那VIP懸空包房的看台,不享受一下太可惜了。

鍾旭開著那輛藍色跑車,將林寶送了回去,從來沒有車的研究,問過了鍾旭,他才知道那車叫蘭博基尼,聽那意思,是謝安河送的,謝大小姐還不怎麼喜歡,都是鍾旭來開。

畢竟謝家的主要產業不這裡,謝安河是拓展事業,來到這裡的外來戶,所以讓妹妹低調點,買了普通點的豪車。

這是鍾旭原話,林寶差點氣哭了。

這有錢人裝逼,也太殺人誅心了。

這時,憋了一路的鐘旭,忍不住開口了,「那個……林先生,你以前到底幹嘛的。」

他對林寶印象不錯,林寶對他態度也好,他就開口問了,大小姐罵了幾次了,他總想找機會將功補過。

林寶見鍾旭態度謙遜,笑了:「謝安琪給你的任務吧。」

「見笑了。」

「你覺得我像幹嘛的。」林寶狡猾的踢皮球。

「咱們都是練過的,來來回回就那麼幾條路吃飯,要麼混黑做打手向上爬,要麼開館收徒,或者做富人保鏢,還有就是打黑拳賣武。」鍾旭也學聰明了,把皮球踢回去,讓林寶回答。

這幾條路,總得有一個吧。

林寶嘿嘿一笑,「再猜。」

「啊?」鍾旭被搞的一頭包,不按套路出牌啊,「你沒靠這手腕吃飯?」

「不行嗎?混黑我不敢,開館沒本錢,保鏢沒路子進,打黑拳我壓根不知道。」他拍拍鍾旭的肩膀,「你家大小姐,只是一時好奇,沒當回事,你別那麼實在,糊弄過去就完了。」

鍾旭愣了一下,哈哈笑了。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書都經過挑選和審覈。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