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叔,安琪回來上寧市這半年多,都和什麼人接觸過。」
車裡,只有袁烈和管家錢羅兩人,司機並沒有在車上。
錢羅回道:「謝小姐的朋友圈不多,除了許家的千金許霏霏之外,經常見面的人,有珠寶商徐家的徐夢蝶,地產商李家的李齊修,還有……」
「這些人我都認識,有我不知道的嗎。」
「暫時沒有。」
「那林寶呢。」
「林寶……是哪位。」錢羅並不清楚這人。
「許霏霏的丈夫。」
「沒有印象。」
林寶只是個上門女婿,軟飯男的地位基本等於透明人,沒人會把精力放在閒人身上。
錢羅的確不知道林寶,但是他知道另一件事,「夏天的時候,謝家的謝十安來過。」
「他?」袁烈知道謝十安這個人,和拳場有些生意來往,「他不是來竄門?」
「不清楚,但他好像在偷偷查一個人。」
「然後呢?」
「沒了,沒多久他就走了。」
無頭無尾的話,讓袁烈微微不滿,心思縝密的他,露出冷笑:「錢叔,你是故意把話轉到這一方面的。」
「少爺,老爺始終希望你把精力放在重要的事情上,比如袁家的事業。」
「我需要你提醒嗎?」袁烈可是青出於藍,遠勝父親,「我是真心想和安琪結為夫婦,這難道不是一件重要的事情嗎。」
「自然是重要,老爺一定會幫你做好。」
「算了,先回去吧。」
謝安琪在謝家,沒人敢管,袁烈清楚,他的父親不能幫上什麼。
而眼下,雄踞一方的袁家,的確有一件事需要處理,袁烈稱之為:許臨風的異想天開。
那天晚上,在斗獸拳場的門口,許臨風大展錢財,企圖用商人的思維,介入到他們的規矩中。
結果可想而知,被袁天淳一番奚落的拒絕了。
但這件事,並沒有完全結束。
許臨風提出的問題,的確需要袁家處理。
袁烈覺得,許臨風這個人,要謹慎提防。
下午,陽光高照。
落地窗前,謝安琪裹著浴巾,沐浴陽光,藍色的長髮和雪白的皮膚,同時泛起刺眼的光芒,整個人如同天使一般在發光。
可惜,男朋友林寶沒看到,他在劇組那幾天似乎很疲倦,還沒能休息過來,正沉沉的睡著。
北方的冬季很冷,林寶和謝安琪說過。
但此時大小姐沒心情想那些事情,剛剛袁烈的到訪,讓謝安琪心情受了影響,明明男朋友在身邊,卻要裝作完全沒關係。
她想起了何婷婷的話:我們兩人沒什麼區別,都是見不得光的。
這句話,讓她非常不痛快,謝安靜覺得,是何婷婷用拉下水的方式,迴避她的勸退,可現在……她發現這句話,也沒有完全說錯。
都見不得光,所以大家都在私下各玩各的,誰也別說誰大?
貴圈真亂她見得多了,可大小姐的驕傲,無法接受這事輪到自己頭上。
她回頭看向床上熟睡的罪魁禍首,真想揍他一頓,她也想過,大不了給這個男朋友炒魷魚了,瀟洒的不留煩惱。
沒有誰一輩子離不開誰,這是謝安琪敢愛敢恨的愛情觀。
但現在……正是戀愛的蜜月期,心裡還是喜歡他,炒魷魚……還是太早了,便宜了那個王八蛋。
這時,床上的林寶,突然噗嗤笑了,驚的謝安琪從思考中回過神,「你醒了?」
「我一直沒睡。」
小妖精的心裡戲太多,全寫在了臉上,各種表情變化,讓林寶偷看了好久,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故意的是吧。」
「沒有,你沒躺在我身邊,睡不著。」
「哼,少用好聽的哄我,這件事沒過去呢。」她板著臉,坐到床頭。
林寶也緩緩坐起來,兩人並排靠著,很像一對發生矛盾的夫妻,床頭吵架,或者說床頭談判。
「如果勸走了何婷婷,你就消氣了,我可以去找她說。」
「你捨得嗎?」謝安琪很像一個妻子的語氣。
「凡事有舍有得,我如果不捨得她,我想以你的脾氣,應該會分手吧,既然是二選一,我當然要選你了,臉蛋和身材都是極品的女神。」他露出猥瑣的樣子,讓謝安琪嫌棄的推開,「這不像你的心裡話。」
「為什麼。」
「你說的太冷靜,你冷靜的時候,就是權衡利益,我們倆是感情的事,怎麼能用利益去權衡,我知道,你對我是有貪圖美色的心思,除了皮囊之外,沒有走心嗎?」
走心……
林寶根本不懂走心是什麼意思,那顆冰封的心臟,就像石頭一樣硬,談情說愛的概念是什麼?
中了妖精的邪,迷離妖精的個性和外表?可剛剛來的袁烈,也差不多是這樣子,並無區別。
「好,我實話實說,我不懂什麼叫走心。」
一句話,讓謝安琪的表情涼了下來,她冷下神色,「果然是這樣。」
「可答應和你在一起這件事,我沒有權衡利益,因為權衡了,我死也不會答應。」
剛冷下的臉色,又突然笑了一下,她咬著嘴唇:「那你對我什麼感覺,自己說不清嗎。」
「如果說得清,我就說了呀。」林寶一臉無奈,「但是有一點我可以確定,對你,不完全是貪圖美色,我挺喜歡和你玩的。」
謝安琪又氣又笑,踢了他一腳,「喜歡和我玩的男生多著了。」
「比如那個袁烈,對吧。」
「他呀……」妖精的藍眼睛突然一轉,「他想和我結婚。」
「什麼!」
噗通,林寶驚的摔在了地上,勉強的爬起來。
謝安琪哈哈的笑了,摸著林寶的頭,對她什麼感覺說不清,但吃醋的德行,還算真實,她滿意的親了林寶一下,「害怕啦。」
「額……」
能不怕嗎,那袁烈有顏有錢有教養,別說林寶比不了,富家子弟里,袁烈也得是出類拔萃的一個,女兒要是能嫁給這樣的人中龍鳳,謝家裡恐怕是全票通過。
「你爸沒同意?」
「我爸非常喜歡袁烈。」
林寶緊張的問道:「你們倆,不會是定過婚了吧。」
「算你運氣好,差一點訂婚了。」
「我靠……」
「可我不同意,我不喜歡他,就沒人能逼我。」她驕傲的揚起頭,沒人能降服的妖精。
「完了……」
謝安琪以為林寶被嚇到了,安慰道:「我和袁烈沒有什麼。」
「我是說,出了這個門,袁烈非查我不可。」
「怎麼可能,剛剛吃飯時候,他都沒怎麼理你,全程都在對我獻殷勤,你是許家女婿,身份很安全。」
女人之間有她們的語言,男人之間,也有自己的氣場,就像那句俗話,男人最懂男人了。
袁烈只和林寶搭話了兩次,但兩句話,全都是有針對性的,林寶能感覺到,他上了懷疑名單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何婷婷的事情,他們倆還沒談清楚,袁烈又強勢入侵。
謝安琪突然有點愧疚,今天這次見面,是她疏忽了,以為大方讓袁烈見到林寶,就能排出嫌疑,那個看不見的男朋友,就讓袁烈去懷疑別人去。
「沒那麼誇張吧。」
「我也希望沒那麼誇張。」
兩人無奈的嘆了口氣,謝安琪很煩躁,因為這又讓她想起何婷婷的話了,見不得光的關係,憑什麼以女朋友自居?
她自己都沒能給林寶安全的身份……
「安琪,我過幾天找何婷婷談談吧,這件事,確實是我的錯。」
「別,先別去了。」
「怎麼了?」
她頓了頓,「下個月再說吧。」
下個月,是一月了,研究生考試也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