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狼藉的車禍現場,可見剛剛馬路追車的激烈。

然而林寶尋了半天,沒找到獅王的影子,難免有些吃驚,又跑了?

最後,他找到了馬路外的那片荒地,幾輛車停在那裡,一片咿咿呀呀的痛喊聲,哀鴻遍野的躺下了十幾個人,林寶才明白過來。

是不想追車浪費時間,故意引到這裡來,一口氣解決了。

獅王跑了。

「那女人果然重要。」

夜幕降臨,城西的出口,是一條寬闊而車少的馬路,因為南北方向的交通發達,西邊的老出口慢慢被人冷落,除了少量的貨車通行,這裡顯得極其冷清。

馬路邊停著白色的本田,老黃靠著車門抽煙,目光遠望,黑暗中突兀的亮起兩道刺眼的白光。

一越野車疾馳而來,帶著躁動與不安,猛的停在了馬路對面,老黃立刻睜大眼睛。

車門打開,一個渾身是血的魁梧男人走下車,默默的點上了一支煙,安靜的馬路上,兩個男人兩支煙,隔空對視著。

「沒想到你能一個人追過來,怎麼不多叫點手下?」

「人呢。」

「去休息區買東西了,待會就回來。」

「不管你安的什麼心,受誰指使,人我帶回去,這件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一雙野獸般的雙眼,冷冷的盯著老黃。

他笑了一下,「好大的口氣。」

「為了報仇?」

老黃吐了口煙,「恩怨情仇,不就是人的一輩子嗎。」

「薛啟明技不如人,輸給我了,你如果不服……」獅王熄滅了煙,渾身放出寒意。

過關斬將,鏖戰到了黑夜,渾身的疼痛和疲倦,似乎已失去了知覺,他向前踏出一步,嗖的一聲,一支鉛筆定在了地上,如同止步的警告。

「就憑這個?你能贏我?」

「飛刀面前,所有人都可以一擊斃命,你那一身肌肉蠻力,除了目標更大,還有什麼?」

「哈哈哈!」

一聲大笑,獅王突然發力,在黑暗中閃身騰挪,如奔騰的野獸撲向獵物,老黃同時轉動鉛筆,甩開手臂,嗖嗖的細微響聲,刺耳的劃破黑夜。

瞬息之間,五支鉛筆飛了出去,而獅王也衝到了眼前,一拳打出,被老黃一手擋住,身軀相當的兩個男人,同時爆發著力量僵持住對方。

「撓痒痒一樣的東西,你的雜技表演用錯地方了。」

獅王露出狂笑,兩人雙手各自懟住對方,一拳一掌,身體貼的很近,老黃甚至能看見獅王滿臉的血,以及濃濃的血腥味。

那不是他的血……

「你這點蠻力,好像也是普普通通。」老黃嘴角一笑。

一向以力量霸道出名的獅王,竟然和老黃僵持下來,絲毫不占上風,出道這麼多年,袁家第一高手的威名,是一拳一拳打出來的,獅王經歷了大小戰役無數,第一次遇到能和他力量匹敵的人。

也許……是傷的太重了吧。

那五支鉛筆,他根本躲不開,只是避開了要害而已,飛刀全盤中招,最嚴重的一支,刺在了他後腰出,幾乎刺進了三分之一的長度,老黃飛刀的力量可想而知,哪可能是撓痒痒,簡直是刀刀入肉。

他忍著劇痛,幾近極限的爆發出力量。

嘭的一聲,老黃被他生生逼退,虎背熊腰的身軀撞在了車門上,玻璃瞬間碎了滿地。

尼瑪的,我的車又受傷了!

就見老黃憤怒中,突然出腿,憑著體格和下盤的巨大力量,直接跨到了獅王的腿後,接著突然渾身發力,竟然使出了柔道一樣的動作,把對方直接放倒。

咚的悶響!

獅王重重的摔在地上,他才明白老黃用的是什麼套路,下一秒他立刻翻滾離開,免得被按倒制伏。

然而老黃根本不想給他喘息的機會,如熊一般的體格再度撲過來,瞬間抓住了獅王的雙肩,一條腿跨到他身後,故技重施要再度放倒。

「呀!」

雄獅大吼,獅王掄起胳膊勒住了老黃的脖子,下盤發力,兩人粗壯的大腿攪在一起,一時間誰都不能占到優勢。

老黃抓住他的肩膀,他反手勒住脖子,兩人竟勢均力敵,獅與熊焦灼的纏鬥。

如果這是一場擂台賽,裁判就要叫停分開二人了,可惜這不是擂台,兩人誰都不肯放手。

「黃元,你就是黃元對吧,使飛刀的高手,原來你還藏了一手功夫,我告訴你,薛啟東就是被我活活打斷的腿,你不服?可你殺的了我嗎?哈哈哈!」發了瘋的野獸,雙眼猩紅,暴怒中嘲笑著。

老黃也瞪起眼睛,咧開嘴角笑著:「一個受了傷的獅子,垂死掙扎?今天的一切就是老子在算計你,你現在來不過是送死而已!」

獅與熊同時大吼,繃緊的肌肉幾乎撐破了衣服,力量僵持幾乎到了極限,輸贏也就在下一秒。

就在這時候,一聲女人的尖叫,打破了僵局,如同擂台的裁判,瞬間分散了兩人的注意力。

寧香和江柔眼看著兩個體格威武的男人扭打在一起,手臂各自纏住對方,青筋暴起的姿態,嚇的兩個女人窒息。

大叫一聲,寧香抱著孩子,嚇的坐在了地上。

江柔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她知道老黃是個混混出身,可她以為的混混,就是地痞流氓,哪知道老黃是個練過的混混。

「你們……快停下!」

江柔驚呼著,老黃立刻鬆了手,獅王看見癱軟的寧香,也鬆開了手,各自退開,他轉身就走向寧香。

讓他忙中出錯的女人,讓他今天險些喪命的女人,他執意上鉤,促成了敵人們最好的截殺機會。

今天的獅王,不像平日裡的梟雄,反而成了一根筋的莽夫。

一切,都是因為這個女人。

他面無表情,大步走過去,滿身的血嚇的寧香差點哭出來,江柔咬著牙,顫顫巍巍的擋了過去。

「你不准過去!」

「勇氣可嘉。」他冷笑著,像抓小雞一樣,把江柔拎起來,丟在了一旁。

步步緊逼,寧香抱著孩子癱坐在地上,不斷地向後退,「你到底想幹嘛……」

「這是我該問你的話。」

「你欺負得還不夠嗎,我想走還不可以嗎,我是個人,不是你的玩物,我還有孩子。」

寧香護住女兒,不想讓孩子看見眼前可怕的男人。

已經打紅了眼的獅王,此時滿身殺氣,除了讓人不安,沒有任何善良的氣息,江柔立刻喊著老黃來幫忙。

哪知道老黃只是淡定的擺擺手,「不用我了,人已經來了。」

馬路的遠處突然亮起車燈,一輛白色奧迪快速的停在了路邊,林寶和珍珠下了車。

「終於趕上了。」

「林寶?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獅王目露凶光。

「一個小小的誘餌,沒想到讓獅王失去了理智,這樣看來,就不是小事。」林寶頗為遺憾的搖搖頭,「為一個寡婦,值嗎?」

獅王並沒有回答,因為此時他已經在爆發的邊緣,或者說從離開溫泉館開始,他就處於極度的暴怒中,始終沒平息下來。

握緊的拳頭,好像下一秒就要敲碎林寶的頭。

林寶卻不急不慢,「王老大,你到底是看上了這女人,還是看上了她手裡的錢呢?司機老劉出賣袁天淳,害死袁烈,他一定得到了豐厚的酬勞,你處心積慮的要這筆錢財,恐怕不能實現了。」

這些話,讓不明真相的寧香徹底愣住了。

獅王依然不做任何回答,只是殺氣更濃了,逐漸向林寶靠近。

「既然都追到這裡了,我考慮了一下,內鬥的平衡不是不能打破,屠獅大會的最後一關,就由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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