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殺我?哈!」獅王大笑一聲。

「有什麼不可以嗎?算來算去,這幾個大佬都是敵人,你資金短缺,靠著你的威名維持著,如果你倒下了,就算你手下有人能接住,也沒能力撐住缺錢的局面,你的勢力必然會大幅度縮水,然後被侵吞,如果我下手快點,多吃幾口,未必會怕那杜山海。」

一路上的思考,讓林寶漸漸分析出了路線,幫還是殺,似乎都有可行的辦法。

幫他很容易,大不了就是聯手,可聯手之後呢,袁家內鬥最後只可能有一個勝利者,那不如少一個對手。

想殺獅王多困難,如今有這麼一個意外的機會,怎能不珍惜?

怪不得杜山海急急的布下殺陣,老對手自然知道除掉獅王的機會難得。

「現在的你,光杆司令,手下一個都沒趕來,又重傷力疲,這麼好的機會,我不能錯過。」

「你一開始就是這麼計劃的?聯合了杜山海和許臨風,一起圍殺我?」

「並沒有,不過在圍殺你這件事上,大家似乎想的很默契,怪你怪你忙中出錯,自亂陣腳。」

林寶活動著筋骨,笑了笑:「咱們別廢話了,獅王的末路,我親自送行!」

「能殺我的人,還沒生下來呢,哈哈哈!」

雄獅咆哮,幾番鏖戰之下,依然鬥志高漲,如不知疲倦的戰神,霸道的拳頭,捲起一陣風,高高的砸下來,林寶以同樣的剛猛之力,硬碰硬的接下來。

五爪擒住拳頭,力量與力量的對抗,在黑夜裡轉瞬間就拳拳到肉。

獅王變換了風格,加快了出手速度,拳腳並用,高大的身軀打出流暢的拳腳組合,迅捷和靈活超出了對他身材的印象。

能看懂的老黃,驚嘆獅王功底的深厚。

這特麼是練過多少年才有的,習武這東西,很吃時間和經驗,而獅王三十左右,剛好是一個人武人的巔峰年紀,身體素質和經驗都完全的發揮出來。

更何況他現在是重傷力疲,後背還插著幾根鉛筆在流血呢,這人的意志力,簡直不是個人。

流暢的組合拳腳,打的林寶擒拿受阻,一旦抓住對方,立刻就迎來一拳反擊,或一腳逼開。

拳拳到肉的對壘想,兩人有來有回,林寶肘擊砸在他肩膀上,他好像不知疼痛的大力撞開。

大吼一聲,他一腳踢中了車門,把珍珠的車踢出了一個巨大的凹坑。

連帶著珍珠都跳開躲避,女人微微皺眉,猛的踢出一腳,直擊獅王的腦後,也結結實實的踢中了。

呯的一聲悶響。

偷襲成功的珍珠,立刻高高躍起,企圖騎在他頭上將獅王放倒,施展了一個柔術,可惜力量差距太過懸殊,獅王抓起她的衣服,就像摔一個沙袋一樣,猛的把她砸在地面上。

珍珠只喊的一半,就疼的顫音了,趴在地上起不來了。

然而珍珠的偷襲,給林寶製造了機會,獅王迎面被雙膝撞倒,如兩個鐵錘砸在胸口,壯碩的身體被壓到在地,地震一般砸出一片塵土。

利爪鎖喉,林寶一擊制敵,「別動。」

「呵……」他長舒一口氣,仿佛所有力氣打光了,一動不動,瞪著雙眼。

「不服氣?沒關係,我本來就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偷襲贏了也是贏。」

勝負已分,獅王倒地,被鎖住喉嚨,一瞬間所有的傷痛似乎全面襲來,痛的他聲音沙啞,他抬手拔掉了背後的鉛筆,帶出一片鮮血。

用這樣悲壯的方式倒下,不得不讓人佩服他的勇武。

江柔和寧香目瞪口呆,拳拳到肉的血腥打鬥,不僅不好看,甚至驚悚的讓女人反胃,人一旦褪下文明的外表,變成野獸,大概就是這樣殘忍的難以接受。

老黃緩緩走過去,扶起了珍珠,送進了車裡,回頭道:「獅王,我佩服你是個硬漢,可你今天的失敗,是你衝動的代價。」

衝動……

寧香眨了眨眼,她到現在都不知道今天發生什麼了,只以為是自己逃走,被獅王發現追過來,並不清楚她的越獄,引來了一連串的截殺,才讓此時的獅王悲壯戰敗。

林寶扼住他呼吸的喉嚨,「問你兩件事,第一,司機老劉出賣袁老大,到底得了多少錢,我也黑吃黑搶過來。」

「呵……」滿臉鮮血的男人,並不回答。

「第二,從錢羅家裡偷來的鑰匙,交給我吧。」

「動手吧,我不想廢話。」

「你交出鑰匙,我也許能放你一條活路。」

「你是白痴嗎?」他冷冷的笑了。

林寶也跟著笑了,「好,今天我就反派做到底。」

說著,他鬆開了獅王的喉嚨,突然走向了寧香,一把抓起她的肩膀,她嚇的尖叫,江柔也一臉懵逼,還沒等她說話。

叮的一聲脆響。

一個鑰匙丟了過來,讓所有人安靜了下來。

老黃和江柔是一頭霧水,林寶是不可思議,寧香則滿臉錯愕,不敢相信的長大嘴巴。

只見雄壯的男人坐了起來,指著地上的鑰匙:「拿走。」

林寶有些恍然大悟的點點頭,「衝冠一怒為紅顏?」

他放開寧香,撿起鑰匙,對於最後的戲劇變化,有些想不通,也不需要去想通了,屠獅大會的勝利者,準備終結一切。

「等一等!」

突然的聲音,打破了安靜。

寧香大口喘著氣,把孩子交給了江柔,走到林寶面前,「動手之前……能讓我和他說幾話嗎。」

「好……」

獅王已經沒抵抗的力氣了,而林寶和老黃都是滿狀態,給他機會他也跑不了。

於是林寶靠在珍珠的車上,點上了一支煙。

而寧香站在那頓了一會,做著心裡鬥爭才鼓起勇氣,轉過頭,慢慢走向了狼狽的男人,居高臨下的看著,蹲了下來。

就這樣兩人直視著對方,對於寧香來說,能夠直視他,已經是很大的勇氣。

「王鼎……你真的是為了我丈夫的那筆錢?」

獅王喘著氣沒有說話,重傷之後,開始陷入虛弱。

寧香知道,他很少和自己說話,被他軟禁至今,身體交流倒是不少,可語言上就像在對她冷暴力,極少交流,也讓她以為獅王是心理變態。

一個心理變態,為什麼要傷痕累累的追來,只為了她?

「如果你是為了那筆錢才困住我,我可以去銀行申請,老劉和我合法夫妻,我有權利繼承下來,那些錢我交給你,你放過我,讓我心裡解脫好嗎。」

幾個月的囚禁生活,身心都是一種折磨,寧香知道,自己也要陷入病態了,如果心理無法解脫,就算獅王死在面前,她下輩子也要找心理醫生度過了……

哪知道,就算臨死之前的解脫請求,獅王依然搖頭,「我不會放你走。」

「什麼……」她痛苦的擰緊眉頭,「為什麼,你到底是要做什麼。」

「呵。」男人笑了一聲,滿臉是血的鐵漢,眼角竟流出一滴眼淚,他輕撫寧香的長髮,「死之前,能看到你,也值得了。」

一滴英雄淚,擊碎美人關。

寧香瞪大眼睛,仿佛受到了極大的衝擊。

今晚的一切,只是為了一個女人,沒有陰謀,沒有野心,沒有利益,只是一個男人最純粹最真實的衝動。

沒人能理解,梟雄姿態的獅王,為什麼會突然愚蠢起來,可這份無法理解的愚蠢,卻給了寧香顛覆般的震動。

她大口喘著氣,莫名的淚崩,打濕了嬌柔的臉蛋,她想說好多話,這算什麼,你到底什麼意思……

然而雄壯的男人在輕撫她的長髮之後,閉上了雙眼,一頭倒在了地上。

「喂……你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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